第二十四章 掌門殉道
秦蓁蓁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掙扎著起來,望著周圍的殘垣斷壁,發現自己還在天水郡總部。張召則就靠在旁邊的墻上,聽到動靜他立馬醒了過來。
“師妹,你怎么樣了?”
“我已經沒事了,多謝師兄的照顧。我是睡了一夜?”
“是的,你一直暈厥,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我就把你安頓在了這里。又怕魔教還會派人過來,所以一直守著。”
“師門,師門怎么樣了?我很擔心,昨天聽那兩個人的意思是他們要打上古流山。”
“我也很擔心,你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即刻上路回師門。”
秦蓁蓁點點頭,兩人隨即施展巽陣飛箭以最快的速度飛回了古流派。然而最讓兩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古流派一片破敗,到處都是尸體,哀嚎聲不斷。
二人擔心掌門安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天衍峰,只見一眾峰主皆立于云清殿內,中間支一木床,上面隱約躺著個人。秦蓁蓁心已經沉到了谷底,踉踉蹌蹌的進入了殿內,只聽見周圍不斷傳來抽泣聲。她望了望眾人,眾人看到她有的別過頭去,有的一聲嘆息。秦蓁蓁心知已經不好,沖到了那個木床前,只見躺在床上的人果然是他的師父,古流派掌門青虛道長。張召則也沖了過來,喃喃道“怎么會?”
“是的,怎么會這樣?你們都活著,怎么師父會死了?”秦蓁蓁沖著眾人吼道。
“掌門是為了保護大家而死的。三魔王齊聚,十魔魁來了八個,對我古流派是勢在必得。他老人家也是不得已,開了九陽蟠龍鼎,最后精血耗盡……殉道了。我們這十二峰主,除了青語道長,也是只剩四個了啊!”飛來峰峰主莫也道長在一旁跺腳道。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秦蓁蓁眼中含淚,卻沒有哭出聲。
“就是昨晚。魔教之人果然陰詭,原來之前都是調虎離山之計,待我們把弟子都派出去后,再來攻山。弟子派出去一百余人,留下來的也就兩百人。而魔教三派齊聚,糾集了五百余魔眾。饒是古流道法再精深,不拼以性命絕無取勝可能。”神居峰峰主簡世道長道。
“那魔王和魔魁眾人如何了?”秦蓁蓁冷冷的道。
“全部斃命于此。”
聞聽此言,秦蓁蓁終于忍不住眼淚,大哭了起來。罪魁禍首已死,秦蓁蓁已是沒有報仇的對象。師傅拼死守護了古流派,她卻一點忙都沒幫上。
“青語道長,也已經殉道。”張召則在一旁不忍道。
“什么?青語也走了?”幾個峰主皆是震驚,又是一片哀愁之聲。
接下來幾天,古流派為掌門、青語道長等八峰主和門派弟子舉行了葬禮,秦蓁蓁身著喪服親手為掌門下葬后,便一個月閉門不出。她想了許多,想起了當年初來古流派的時候,掌門所說的“鶯鳴認主,古流道滅”。秦蓁蓁當年還天真的以為不過是前幾任掌門胡編的,沒想到卻一語成讖。
“如果當初我沒來古流派,古流派會不會不會遭此大災,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會死。”秦蓁蓁這幾天念叨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你放心吧。像青虛、青語老頭他們這樣道行的人,死了進入冥界也會有好安排的。”鶯鳴化形道。
“不,但他們終究還是因為我而死。他們于我有恩,我還沒報答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秦蓁蓁喃喃道。
“哎,你真是魔怔了。”鶯鳴無奈道。
秦蓁蓁把自己關在屋里的這段時間,外面因為掌門新人選這件事而鬧的不可開交。掌門死后,古流派屬秦蓁蓁道法最高,因此立她為掌門的聲音開始時候此起彼伏。只是秦蓁蓁一直閉門不出,誰也不見,眾人漸漸覺得她雖道法高深,卻終究是資歷尚淺,缺乏沉穩,難擔掌門大任。這時推選張召則和莫也道長為掌門的兩種聲音又此起彼伏。
這日張召則又來找秦蓁蓁,告訴了她自己被推選為掌門之事,并希望秦蓁蓁能盡快出來擔任掌門。
“論你的能力,我是見識過的。我自愧不如,希望你能出來擔任掌門之職。”張召則在門外道。
過了許久都沒有回聲,就在張召則以為秦蓁蓁這次又不理他準備轉身走的時候,秦蓁蓁說話了。
“你才是掌門的合適人選,我身不正道不直,有何德何能擔掌門大任?”
“師妹你在說什么?我們在一起修行數十載,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莫要妄自菲薄。”
秦蓁蓁沒有繼續回話,張召則等了一會便無奈的走了。她把自己關在屋子里的一個多月,終于想通了一件事。就是如果當年張道堅沒有滅她滿門,她也不會借尸還魂,更不會來到古流派害了師傅。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張道堅,讓他張家逍遙了五十年,是該收債去了。
第二日,秦蓁蓁收拾行囊來到云清殿,此時幾名峰主和一代弟子正在議事。秦蓁蓁拱了拱手,對著眾人道:“蓁蓁有事需要下山一趟,前來同各位師叔和師兄弟告別。”
“下山?你要干什么去?本門有規定只有歷練的時候弟子才可以下山你不知道嗎?”簡世道長道。
“弟子知道,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希望師叔不要阻攔。”
“你!掌門去了是不是就沒人能管你了!虧我之前還想推薦你做掌門。”
“多謝師叔抬愛,只是蓁蓁自知能力不足,無法擔此大任,自覺退出。對于掌門人選,蓁蓁愿推薦張召則師兄。他的德行在古流派數一數二,有目共睹。至于能力,當日在天水郡總部,師兄力斗魔魁萬光,實力可見一斑。而且他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掌門之位非他莫屬。”
莫也道長聞聽此言扶著座椅扶手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一旁的霍東華見此立馬言道:“召則師兄能力再強,也不過是個小輩。如今諸位峰主中屬我師傅莫也道長道術最強,掌門之位理應歸于我師傅。”
莫也道長急忙呵斥住了霍東華“休要多嘴!”,隨后打著哈哈道:“師侄確實可以堪此大任,論德行師叔我也自愧不如。承蒙各位推薦我為掌門的同門抬愛,我自愿退出,推選召則師侄為新一任掌門。”
“慢著,選掌門之事非兒戲,不是你們想當就當,不想當就不當的,依我看不如以莫也師兄和張召則為候選人,由諸位峰主和一代弟子選舉出新一任掌門。”簡世道長言畢,扭頭看了看一旁的萬象峰和平楚峰峰主,兩位峰主皆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秦蓁蓁無心逗留,對著眾人道:“此事既已解決,那蓁蓁就先退下了。”隨即扭頭出了殿門,施展巽陣飛箭向著那個記憶中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