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踏上歸途
“小姐,等宋嬤嬤和管弦回來我們就出發(fā)回府吧!”
“好。”
絲竹心里其實是擔(dān)憂又內(nèi)疚的,在奶娘和管弦回家探親這段時日,在她的疏忽大意之下差點讓小姐被奸人所殺,現(xiàn)在想想還是心驚膽顫的,大病一場之后小姐似乎變了許多,行為舉止絲毫沒有規(guī)矩。
撲通一聲。
“絲竹,好端端的你跪下干什么!”
“小姐,奴婢對不起你,對不起奶娘的教導(dǎo),對不起死去的夫人,讓小姐身處險境,害小姐變成這副樣子……嗚嗚嗚……”
顧安之不禁扶額,古代閨閣的女子真的是循規(guī)蹈矩啊。
“噠噠噠……”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料是奶娘和管弦回來了。“絲竹,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奶娘和管弦回來了。”
小丫頭頓時停止了哭泣,撲通爬起來,飛快地往門外奔去。
還未到門口卻傳來一陣呵斥,
“絲竹,你這丫頭慌慌張張地像什么樣子!”
絲竹聞聲便杵在一旁,低下了頭,“是絲竹無禮了。”
宋嬤嬤冷哼一聲,小姐平日里總是慣著這丫頭,現(xiàn)在變得毫無章法。
顧安之聞聲望去,發(fā)現(xiàn)是一名慈祥的老奶奶被一名穿杏色襦裙的丫頭攙扶著,想是管弦吧,這丫頭不像絲竹一樣活波好動,感覺穩(wěn)重規(guī)矩,像是鄰家姐姐。
顧安之來到庭院便試探地喚一聲奶娘。
之間這位宋嬤嬤和管弦向著顧安之行了一禮,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小姐,已經(jīng)入秋外面風(fēng)大隨我進屋說話吧。”
宋嬤嬤伸手握住顧安之的手,眉頭微皺,“絲竹這丫頭太不像話了,天冷了怎的也不知給小姐添衣,盡隨著小姐胡鬧罷。”
根據(jù)原身的記憶這位便是顧安之的奶娘,兩個丫頭都喚她一聲宋嬤嬤,待原身有時雖然苛刻,卻視如親生一般疼愛憐惜。
入座后,宋嬤嬤便握著顧安之的手想話話家常,幾日不見,瞧著顧安之憔悴消瘦了些許。
撲通一聲。
嘶……顧安之聽見都覺得肉疼。
“宋嬤嬤你責(zé)罰我吧,因絲竹看護不力差點害小姐被奸人所害,如今小姐大病初愈總是精神恍惚,都怨我。”小丫頭哭得梨花帶雨。
“什么!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竟出了這么大的事,平日里小姐待你們?nèi)缤⒚茫瑡煽v你們也罷了,竟養(yǎng)成這般懈怠的態(tài)度,看護如此不力,改日便把你發(fā)賣出去罷了。”
顧安之一聽這還了得,“宋嬤嬤,那日我醒來便被關(guān)進一個箱子里,想是那賊人使了什么法子將我和絲竹迷暈了。”
宋嬤嬤一聽,楞坐在椅子上,“我就知道……我早該知道的。小姐為人善良卻總有人不放過你,自小在這山上養(yǎng)成了這病弱的身子。”宋嬤嬤不禁啜泣,管弦在一旁安撫著宋嬤嬤。
“嬤嬤,怎知不是因禍得福,那日大夫來復(fù)診時說了,我這自小養(yǎng)成的心疾居然不藥而愈了。”顧安之哪知道原身居然患有抑郁癥,積郁成疾自然是藥石無醫(yī)。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日后定要萬事小心,萬不可粗心大意。”
“嬤嬤我自是知道的,雖我這心疾已然痊愈,但之前所學(xué)規(guī)矩統(tǒng)統(tǒng)都忘記了。”
“只要小姐平安便好,規(guī)矩還可以再學(xué)。”見小姐身子骨好了,宋嬤嬤自然是欣喜不已。
顧安之狡黠一笑,只要嬤嬤這關(guān)過了便好,相府的人自小便從未見過我,不足為懼。
兩個丫頭都忙著給顧安之收拾東西,其實只是些衣物罷了,相府的人這些年吃喝并未短缺于她。
“手腳都麻利點,今日是小姐回府的日子。”宋嬤嬤對著兩名小廝和一名車夫道。
“東西都打點好了嗎?”
“回嬤嬤,都打點好了。”
管弦攙扶著顧安之下臺階,絲竹則是背著包袱,宋嬤嬤由一名小廝攙扶著走在后邊。
“小姐,宋嬤嬤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一路顛簸,我們先回相府,宋嬤嬤另乘馬車要后幾日才到。”管弦道。
“也好,管弦真是越來越細心了妥帖了。”
管弦絲竹攙扶著顧安之上了馬車之后便雙雙坐在了車夫身后。
在馬車?yán)锏念櫚仓睦锔嗟氖遣话玻袢粘鲩T時右眼一直跳個不停。
穿越文的女主只手遮天,膽大妄為,背后都有大佬收拾爛攤子,要么女主有一技之長,而她什么都沒有,只求能夠平穩(wěn)度過此生罷了。
上次的綁架事件石沉大海無從查起,絲竹這丫頭說那次是因為被高人所救。
這兩個丫頭從小便與顧安之一起長大,情誼深厚,管弦心細還會一點拳腳,絲竹機靈活潑,有時卻又冒冒失失的。
想著想著,顧安之便有些乏了,便倚著榻上的茶幾桌,只手撐著腦袋漸漸閉上眼眸。
“管弦,最近小姐變了許多,胃口也好了,也愛說話了。”
“小姐這樣倒是讓人放心了不少,絲竹以后伺候小姐定要萬事謹(jǐn)慎。”
“管弦姐姐,絲竹明白。”
管弦掀開簾子,發(fā)現(xiàn)小姐已經(jīng)熟睡,起身拿起一旁的披風(fēng)蓋在顧安之的肩頭,轉(zhuǎn)身便掀開簾子坐在絲竹身旁。
“小李,還有多久到相府。”
趕車的車夫回道:“天色漸晚,歇息一晚明日快馬加鞭,大約晌午便就到了。”
“那現(xiàn)在停靠歇息吧,讓大伙都吃點干糧。”管弦道。
“好的。”
絲竹掀開簾子,“小姐來吃點東西吧,今日我們歇息一晚明日便就到相府了。”
“絲竹,我想吃桃花酪。”
絲竹嬉笑一聲。“我就知道小姐嘴饞,所以在山上的時候我早就備好了。”說著從一旁的包袱里拿出用油紙包好的桃花酪。
顧安之接過桃花酪,巴掌大的桃花酪一下便就吃完了,嘴邊還沾著些許碎屑。顧安之胡亂地用手一抹。
“小姐,你看你吃得這般著急,喝點水吧,要是宋嬤嬤知道了定要說你舉止無大家閨秀之態(tài)了。”絲竹無奈道。
“絲竹,你和管弦可會識字?”
“不曾識字,我與管弦自小就被發(fā)賣到小姐身邊。”說著絲竹黯然地低下了頭。
顧安之心想,原身也不曾上過什么私塾。這時代都是一些繁體字,雖認(rèn)得幾個但行事終有不便之處,九年義務(wù)教育到了這里卻成了一個文盲。
“看來九年義務(wù)教育也無用武之地了……”
“小姐在說什么呢?”
“沒什么,我背詩呢!”
“絲竹不懂吟詩作賦,可小姐作的詩定然是極好的!”
“呵呵,嗯。”
顧安之想的可不是什么作詩,唐詩宋詞背的還不夠多嗎?干嘛要折騰那玩意兒。
“該怎么回去呢……”
“小姐我們就在回去的路上呀。”絲竹疑惑道。
顧安之不由地扶額: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妹兒我們根本不在同一頻道好嗎?
顧安之索性就不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