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麻煩上身
一夜綿雨,一早就停了,早上的長安秋高氣爽,氣候宜人,若是此時能站在高處,空氣極為干凈,窮千里目也是容易。災星已經遠去,長安城的人們,不管窮的富的,貴的賤的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人生軌道。
一大早剛抓了藥的王淼興沖沖的回了家,他打算煎好了藥送過去。路上碰到隔壁的馬大嬸,她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還不時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看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路走來怪不自然的。等到中午時分,馬大嬸竟然登門了,一路娘聲娘腔,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是街角的鄭屠夫看上了他,請她馬大嬸過來提做媒的,想把鄭屠夫的女兒許配給他。王淼這第一時間就勾想起了那道月下的倩影,那個坐在高塔上捂著胸口在風中擺動雙腿的女子,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他現在在哪?他是否還記得我?
……“王淼,說了這么久你咋都不說話呢,害羞了吧,呵呵,嬸子就算你答應了啊!那就這樣定了,嬸子這舊走了嘍!”
“啊!不是,不是”王淼急急忙阻止道:“我家主母不在,我哪里做得了主啊。”
“這個好辦,你家主母最好說話了,等她回來了我找她去,我保證把這事辦的妥妥的,你放心!”
“我……”王淼一陣腹誹,卻又不知如何回答。
“看把你樂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事啊是大好事,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看人家如花那身板兒,像我們這苦哈哈家,娶過來就是旺夫相啊,在家里有了她,就等于多了三個勞力,多劃算的事情啊,看吧你美的,呵呵,王淼你真有福氣啊。”
“我……”王淼想再次否決,可連珠炮似的王大嬸這嘴上功夫著實不簡單,他就是插不進去。
“人家鄭屠夫說了等你倆成了親,他就把那殺豬的技術活也交給你,到時候你倆天天有肉吃,這日子過得多滋潤啊,想想就美得不得了……”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音,之后似乎有許多人進了王家院子大聲吆喝起來,王大嬸跳了起來,“哎喲媽呀,在外面發生什么事了,這感覺好像在砸,砸東西啊,莫不是你們王家有什么仇人上門了?”說著他又往里面躲了躲。
不一會兒王淼的屋子也被人砰的一腳踹開,一個和王淼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進來就指著王淼說:“豹哥,就是他!”
隨著他的聲音,走進來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滿臉絡腮胡子,瞪著兩只銅鈴大的眼睛看過來,頓時驚得王大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說!你買那些療傷藥給誰治病?”這大漢邊說邊拿出一把短削在王淼眼前晃來晃去.
“你們是什么人?”其實王淼已經猜到他們是什么人了,只是一時想不到對策,只得裝傻充愣拖延時間,心中一聲嘆息,肯定買藥的時候被他們跟蹤了,哎,到底年輕沒閱歷啊。
“哈哈,在這長安城還有不知道我們日立門的!小子誒,沖你這句話就讓你多受點苦,好記得我們,哈哈哈!快說!你這傷藥到底為了治誰?”漢子突然須發皆張,駭人心魄。
王淼心思急轉:“我,我自己!昨天晚上突然下雨,小的發現一處屋頂漏雨就爬上去修補,結果一腳不慎,摔了下來受了點傷,就找出以前王大夫給我們家公子開的傷藥單方,去抓了藥。”
“哦,看你樣子不像啊,沈大夫你幫他把把脈,看是不是真的。”這大漢說完,后面就有一位大夫背著藥箱擠了進來。天啊,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竟然早有準備!王淼在心里一驚,這不好糊弄啊,心想死馬當活馬醫吧,大不了到時候一拍兩散,當下暗暗運起天書上的心法,將自己的手上的心脈弄得虛弱。
那沈大夫把脈拔把了好久,終于緩緩地搖搖頭,收起了手說道:“這位小哥,你這一摔摔得著實不輕啊,已經傷到了心脈,脈象如此虛弱,哎,可惜了,可惜了,哎!”
“可惜什么,快說,這小子說的對不對?”大漢屬于急性子,舉起缽盂大的拳頭狠狠的問道。
“是,豹爺,這小子受傷極重,以我的經驗,年紀輕輕脈象如此虛弱,確應該是油盡燈枯之像,想來已經無藥可救了,哎,命不久矣!”大夫戰戰兢兢的說道。
“咳咳咳!”難得這位大夫如此配合,王淼急忙咳嗽了幾下配合起來。
“哦!”漢子一拳就向王淼擊去,“嘭”結結實實的打在王淼的臉上,王淼頓時嘴角溢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嘿嘿,就算你死了,小子你也要記住我們日立門!”說完大漢轉身揚長而去。
聽到眾人遠去,躲在屋角的王大嬸才顫危危地摸了出來,到了門口,探出頭左看右看了下,才回頭對王淼說:“苗哥,剛才那大夫說的我都聽到了。你也別難過了,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這些苦哈哈的命不值錢,你既然這樣子了,可不能害了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我,我這就去鄭屠夫家推辭了此事。”話還沒說完就往外走,一會兒傳來一聲“哎喲”,也不知她勾倒了什么,一陣乒乒乓乓響。
王淼來到門口搖了搖頭,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一陣無語,想不到這歪打正著下竟然退了一門麻煩的親事,頓時微笑起立。一想到如花那五大三粗的身板,王淼不禁摸摸臉蛋,這一拳挨得太值了,這要是再來幾拳,若能見到她,該多好啊。
送藥的途中,王淼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一路過來整個長安氣氛都不一樣,來回跑動的兵丁似乎多了許多,兵戈林立,一片蕭殺之氣。
待到了后山,又歸一片寧靜,王淼喜歡這種感覺。那受傷的男子已經醒轉,氣色比昨天好了很多,王淼到的時候,他正在運功療傷,一見王淼的到來,就匆匆結束,向王淼俯身就拜。
“多謝恩公救命大恩,我兄妹二人實在感激不盡……”
“誒,別恩公了恩公了,我年紀還小受不起啊,你叫我王淼吧!”看著那虛弱的身體鄭重的下拜,王淼趕緊伸手攙扶。
“是,恩公!哦,對,王兄。雅,快拜見王兄!”
紅衣女子盈盈下拜。
“在下有個疑問,你們何故與日立盟結仇?”王淼好奇,也不想自己真個兒掉進了什么糊涂事兒。
“此事也是我兄妹二人做事不周,哎~導致……”公孫楓師出何門,又將他二人在長安如何賣藝,又如何招惹的日立盟,如何被師叔祖解救等等一一道明,最后又一次俯身拜謝。
“哇!這么說,你們就是民間傳說中的那位巾幗英雄,代父從軍的花木蘭的徒孫了,哇!在下實在佩服的緊啊!巾幗不讓須眉啊!原來你們都是忠良之后,可恨那日立盟在長安作威作福,欺壓百姓,不知道多少良家婦女被他們糟蹋了,著實可惡至極!”王淼心生感慨。
“王兄,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情。”公孫風慚愧道。
“盡管說,小子能做的都會做的。”王淼不假思索的答應。
“在下師叔祖讓我們兄妹二人今日到城南驛站相聚,可我的身體實在不能保護妹子同行,無奈這師命難為,希望……”公孫楓無奈。
“不就是保護你妹子去城南驛站嗎?此事簡單,公孫兄放心便是。”外面的世界對他充滿了新奇,王淼大拍胸脯保證,心想主母不在,這真自由啊!
公孫風又拿出兩個瓷瓶說道:“此物是我師門獨創,曰‘魔粉’遇火即燃,冒出大量黑煙,是迷惑敵人的利器,”
“哥,這個……”公孫雅有點支支吾吾,打斷了公孫風的介紹。
“雅,無礙,”轉頭又對王淼說:“王兄,我兄妹二人身無別物,此物就送與王兄請王兄務必收納,或許這一路上還需得用它保護我妹子,請務必收納。”公孫楓再次要鞠躬,雙手舉高將兩瓷瓶遞給了王淼。又將此物使用之法,一一告知,等王淼記下之后,公孫楓說了句抱歉,就閉眼不再言語了,王淼推算他應該突然間心力交瘁了。
起初,漢武帝為了更好地在后宮游樂飲宴,就任用宦官掌管中書。中書令是幫助皇帝在宮廷處理政務的官員,中書令負責直接向皇帝上奏的密奏“封事”,屬于內廷宦官機構,負責在皇帝書房整理宮內文庫檔案,與皇帝有頻繁接觸的機會,其主官稱中書令,史記作者司馬遷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中書令。
中書令弘恭、仆射石顯是宣帝任命處理政務的左右膀臂,宣帝死后就成了漢元帝處理政務的幫手。他二人頗有能力,聰慧靈巧,熟稔事務,精通法典,善于探知皇上心意。一次,石顯奉命到各官府協調事宜,事先請求元帝說:“臣恐怕回來晚了,宮門已關閉,請準許我以奉詔命為由叫開宮門。”元帝同意了。石顯于是故意到半夜才回宮,然后以詔命叫開宮門。果然有人上書彈劾石顯“矯詔開宮門”。漢元帝看了奏章,笑著拿給石顯看,石顯趁機痛哭流涕,說自己承蒙天子厚愛,擔當重任,不免引起諸多大臣忌妒,招致無端陷害,為了保全性命,情愿在后宮做掃除雜役。元帝眼看他受了委屈,給予安慰與賞賜,依然對他寵信有加。漢元帝寵信宦官,他有一種天真的想法,認為宦官沒有家室,不會締結“外黨”。于是出于對弘恭、石顯的信任及自身健康原因,元帝將朝政幾乎全部委托他們處理,事無大小,都由他們匯報決斷,弘恭、石顯威權日盛。蕭望之等儒臣卻主張改革推行仁政,削減宦官和外戚權利,于是中書令弘恭、仆射石顯等人與史、許兩姓外戚聯手,反對改革,兩派相爭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