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小白小棕“哎！”王大夫輕輕嘆了一聲，轉回身安安靜靜的躺回去了。說起這事王五一臉的傷痛，三人之間也立馬愁云慘淡，無話可說起來。王五默默的接過王淼手中的韁繩，坐上了御者的位置，王淼則斜靠在旁邊心思沉重地望著前方，也是一臉的擔憂。雖然此時這大地上風景如此美好，秋高氣爽，外面又是朝陽初露，晨光淡淡，大夢剛醒的金烏散發著溫暖的紅光，鋪灑在這一片剛剛經過霜凍的土地，然而心境不同感受到的也是不同。一路向東，紅光越來越是強烈，逐漸演變成金色，照在三人身上像一個暖爐在中間燒起，受此影響，三人也不禁精神為之一振，王淼站了起來，“啊誒~”大吼了一聲，一吐胸中的濁氣，聲音高亢而悠長，回蕩在渭河平原上。官道蜿蜒，這一段路卻是裊無人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王大夫身為醫者他自己有個好習慣，一大早就要出恭的，就是上廁所，風雨無阻，今日身在野地，實在找不到茅廁，他也不講究了，趁著這個間隙，比劃了幾句，就沖了出去，跑到了一處草叢里面，蹲了下去，看不見了。王淼二人估摸趁著王大夫這陣子的工夫，應該時間上會比較寬裕，也跑上旁邊的小土坡，想上到高處看看能否找個村子解決大伙兒的早飯問題，只因昨夜出城極是匆忙，王五根本沒有準備任何食物。“苗哥兒，這馬好怪啊，勒都勒不住？”王五邊走邊說：“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早點到。”因為這馬突然改變那么大的問題，他馬上興趣轉移了，有一點興奮。“是啊，這不是著急嘛，可能馬也知道吧。”提起這個，王淼心思也換到了昨夜自己一直在琢磨和實驗的事情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順口回復道。“嗯，這，淼哥兒，這，這可是老馬啊，你這樣趕，累斃咋辦啊？”王五擔心道：“王大夫，可還在車上啊，夫人那邊等地急！”“是啊！那一會兒后你駕車悠著點兒，讓這匹老馬多歇歇，別累著了。”王淼還是心不在焉地回道。渭河平原又叫關中平原位于介于秦嶺和渭北北山（老龍山、嵯峨山、藥王山、堯山、黃龍山、梁山等）之間，長約500余公里，海拔約323～800米，面積約4.7萬平方公里。因在函谷關（后亦稱潼關）和大散關之間（一說在函谷關、大散關、武關和蕭關之間），因此稱為“關中”，亦有稱“秦中”之說，西窄東寬，號稱“八百里秦川”。八百里秦川經渭河及其支流涇河、洛河等沖積而成，這里自古灌溉發達，盛產小麥、棉花等，是中國最早被稱為“金城千里，天府之國”的地方。不遠處就是一處小土坡，一眼望去那里地地勢最高，二人說著就轉上了這個小山坡。雜草雜葉半人高，如劍的草葉子沖天上指，其上寒霜化露，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映襯著橙色的光芒。一輪紅日下，微風拂面，滿眼草色映橙，隨著微風一波一波地蕩漾出一條條弧形的光暈，如此美景，美輪美奐，身處其中，二人擔憂的心也不禁釋懷了許多。一路披荊斬棘，雖寒濕了雙腳，走在小土坡上，卻更精神奕奕。視野慢慢上升，“旺旺~”一對絨毛小狗頭在坡頂的另一面冒了出來，溫和的陽光平行地穿梭過它們細細的絨毛，隨之映入王淼二人的眼睛，它們是如此的可愛，二人情不自禁止住了腳步，本能地想多看一會兒。“旺旺~”小狗撒腿跑來，繞著他們打了個圈，用頭摩挲著他們的腳，王五緊繃的臉隨即就浮現出可愛的憨笑，呵呵笑著俯首抱了起來，王淼也是一樣。兩只小狗，一只全身雪白，一只全身棕毛都沒有一絲雜毛，瞪著寶石般的眼睛，不斷的伸出舌頭舔舐二人，做出親近之意。“嗯哇，太可愛了，哈哈，小白，小棕耶，你們的爸爸媽媽呢？”王淼瞬間就被這兩只狗狗們萌到了，一時間居然連腦子一直思索地混元一氣功功地問題都暫時拋在了腦后，蹲下身子，吹起口哨逗著對狗說話。王淼王五二人都是苦哈哈出身，見慣了街頭巷尾地野狗家狗，眼前地這兩只小狗，一看就知道不同于一般的土狗，這兩只小狗的狗頭比之普通的似乎都小了一號，它們的小腿卻又比普通的土狗要長一些細一點，雖然都處在幼年期全身圓滾滾的，但若仔細分辨，也能看出那狗腰仿佛也比一般之犬瘦細。站在小土丘頂上，這里視野開闊，渭河平原方圓十里一覽無余，都是沒有人煙的地方。今日早晨地空氣是如此干凈透亮，以王淼的眼力甚至地平線都可以盡收眼底，摩挲著懷中小黃的頭，王淼說：“小狗狗，這里真的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啊，看來你們是野狗啊。”回過頭又對王五說道：“看來咱們還得忍上一段時間，再往前面趕趕才行！”“嗯！”王五逗著小白，雙手將它舉到頭頂，呵呵笑著回答道：“那王大夫？”“好的，我會和他說道，這里一看就知道，他老人家會明白道，放心。”王淼道。“你說這荒無人煙的，怎么會有兩只小狗呢？母狗在哪里？聽人說喂奶的母狗特別兇，會不會以為我們搶它孩子，出來咬我們？”過了一會兒，二人要走道時候，王淼不禁有些留戀起懷中道小狗來。“啊！”王五四下看了起來，“要不放下小狗咱們走吧，”轉身看了一下王大夫的方向：“老人家出個恭真慢。”“嗯，回去應該差不多了，時間要緊。”王淼想想還是放下了小狗，轉身欲走，可是很快小狗跟著二人跑了下來，一邊跑一邊“旺~旺~旺”地叫這，還用頭摩擦著王淼地腳丫子。這一下，王淼也受不了了，愛心泛濫起來，停住了腳步。“回去，回去，去！”王五指手畫腳對著小白，小棕做著手勢，見小狗沒什么反應，又開始動手動腳，想要驅趕走這兩只小狗。可任由他在那里驅趕，兩只小狗就是跑遠點，又跑回來，如此來來回回，終究隨著二人回到車邊。此時王大夫依然還沒回來，小白小棕歡快地圍著馬車玩耍起來，跑跑跳跳，捉自己地尾巴，撲地上地影子，又用頭摩挲，舔著舌頭搖著尾巴向著王淼示好。好萌的小家伙，王淼不禁抱起小白，手放在它嘴巴里，任由它輕輕地咬著，陪它玩了起來。小家伙卻非常懂事，總是輕輕的咬著他的手指，又用舌頭去舔舐，不時還嗚嗚叫幾下。王淼撓它的后腦勺，小家伙馬上閉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又去撩撥它的耳朵，抓起立松手，耳朵軟塌塌地又耷拉下去，手感是如此柔順，王淼樂此不疲。“你說過了這么久了，這兩只小狗地媽媽怎么還沒出現呢？”王淼等地無聊，沒多想開口就問。“唔？”“這荒郊野外不可能是人家養的，咱們把它們這一丟，它媽媽不在，會不會就此餓死了？或者被被地動物吃了，它們還那么小。”王淼有點擔心地說道。“嗯。”王五又回到了他少言寡語地狀態，不過王淼還是能從他的音調變化中理解這個“嗯”字地不同意思。“我向可能是它們的媽媽被別的動物抓走了吧，或者被路過的人抓了吧，你看這么久了，都沒出現，連一只大狗都沒有，它們真都好可憐啊。”王淼同病相憐起來：“要不，咱們收養它們吧，王五你覺得如何？”“好，”王五很高興，“啊，不不不了，主母看到要罵的。”隨即耷拉下腦袋，將手上的小棕塞給王淼：“你，你養，可以的。”王淼苦笑搖搖頭，把小棕也接了過來，他還真挺喜歡這兩只小狗的，心想著兩只也好，等回城了到時候送一只給小妹，她也肯定喜歡。逗著兩只可憐的小狗，不禁讓他也想到了他的母親。他打小也沒了母親，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想起這個，不禁手伸到內襯里面，習慣性地想摸摸母親留給他的那個玉牌。這一摸，他大吃一驚，手過之處空無一物！里里外外的都找了個遍，脫了衣服仔細檢查，依然一無所獲。王淼急得團團轉，仔細回想，它到底怎么丟了呢？又丟到哪兒了呢？窸窸窣窣，草叢里傳出聲音，王大夫終于回來了，王武迅速架起了馬車，吆喝了一下，不得已王淼抱著小狗也坐了上去。由剛才開始他就有點渾渾噩噩了，什么混元一氣功，什么王蟒的病情，連同身邊的這兩只小狗都一股腦兒的放下了，一門心思都在想著這玉牌到底丟在哪兒？“你放手讓老馬跑吧，沒事的！”王淼心情實在有點糟，看著王武一副謹慎過頭時不時要勒一勒馬的樣子說道。“苗哥兒，這馬怎么比健馬都快，這真是咱們的老馬嗎？”王五單手摸摸腦袋問，這話估計他憋了好久。“嗯，這你都看不出了嗎，昨天都是你套都呢，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見到我胸口那塊玉牌？”王淼根本沒聽。“玉牌？我沒，我沒見到過，你掛那里，看不見。”王五想了想，又摸了摸腦袋，傻笑道，轉頭默默駕車了。做憨貨真好，剛才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不才過了一會兒全忘光了，又是一臉憨笑。我的玉牌丟了，總歸是丟了，這急也急不過來。得學學這夯貨啊。王淼終于想到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解救他兄妹二人的那一場打斗中不慎遺失了，得抽個時間回去趕緊找一下。想到這里，王淼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將手掌放在了兩只小狗身上。小棕蹲在車板上，緊靠著王淼，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方，小白只管將頭埋進王淼的懷里舒舒服服的享受著他的撫摸。看著這對著實可愛的狗狗，王淼收拾了心情之后，突然童心大起，畢竟他才十幾歲啊。昨晚在老馬身上做都事情，依葫蘆畫瓢，王淼照樣將混元一氣功運氣掌心，就在小白身上摸索了起來，這次他已經稍有經驗了，感覺比之老馬順暢多了，很快就感受到了小狗身上都經脈，經脈通暢，韌度不錯，不像老馬感覺上里面干脆脆，可能也是因為小狗年輕吧，王淼心想。天色已經大亮，被王淼這么一說，王五也不在勒馬，任由老馬兒自己跑起來，不料這老馬一宿i過后，居然依然精神十足，開始越跑越快起來，速度加快，車子自然越發顛簸起來。這就讓駕車的王五開始緊張起來：“淼哥兒，這這，這沒事吧，老馬？！”他是一邊想著能快點，再快點到王家果園，一邊又擔心這老馬吃不消，坐在那里抓著韁繩拉也不是，甩也不是，手足無措起來：“啊，它還在加速，太快了，有大伯家的飛影那么快了，啊。”飛影是一匹千里寶馬，據說來自西域，平時大伯家精心照料根本舍不得用。

　　路面上突然有一個小坑，一個顛簸差點把王五顛了下去，連同王大夫躺在里面也躺不住了，老人家坐了起立，一手緊張地抓著車把，另一手牢牢地按著他那個大號藥箱，額頭微微地滲出些汗來，要求慢一點。“嘿嘿，被我打通了任督二脈的馬兒，這果效，嘿嘿，真是不同凡響啊，哈哈”王淼心里為自己的得意之作驕傲著，開口說道：“五哥，沒事，繼續，繼續，這馬我養的，我知道，它吃得消，你自己小心些啊，呵呵。”（最后呵呵，本來得意忘形下張口大笑的，王淼強制壓下變呵呵了）。待我在小白身上再試試，呵呵，真是期待啊，王淼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仿佛已經看見了小白龍狗飛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