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床照呢？單人裸照搞什么鬼！”單寧轉身走進劇場喊道：“康磊，滾出來！”

　　王師傅一抬手掠過錢欣怡的手機掃了一眼，不屑的感嘆一句“沙雕”！安慰錢欣怡道：“這事兒多可樂啊。”

　　還帶著女巫妝的康磊聽到單寧不悅地咆哮，直接就從舞臺上跳下來，躥過觀眾席，趕到單寧面前一個急剎車：“怎么了單總？”

　　“裸貸？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報備嗎？為什么沒報備？”

　　“我問過您，您說報警沒事，只要不是被警察抓走就行。”康磊一臉無辜。

　　“怎么回事！”

　　“就是有一段時間手頭緊，聽說女大學生都網貸，我想我一男的，也沒后顧之憂，我就按照人家要求拍了張照片，結果本來說得好好的，突然不貸給我了，直接拿我照片要挾我，我一想吧，裸貸嘛，你情我愿的事情對不對，但是要挾我這就是欺詐呀，這不合江湖規矩，我就報警了。”

　　“不合江湖規矩，不合江湖規矩，不合江湖規矩！”單寧卷起袖管就開始上手。

　　“別打臉別打臉。”康磊縮著脖子捂著臉把整個后背遞了上來。

　　“不允許個人發聲，等公司處理，這個月你的補貼全部扣掉，請公關組的同事們吃飯。”單寧說完轉身走出劇場。

　　……

　　側幕工作室，單寧正在聽以錢欣怡為首的宣傳公關組匯報方案。

　　“我們目前三套方案，第一，不發聲，等事態自然冷卻；第二，發表聲明，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當時康磊的報案記錄，可以在公安系統的門戶網站查到備案，以佐證我們聲明的真實性；第三，我們以輕松幽默的方式，盤點一下知名藝人的沙雕行徑，比如黃子韜、林更新、薛之謙等，既可以借助他們的知名度引流，同時也可以把康磊的事情作為一個段子釋放掉。”錢欣怡一邊在白板上比劃，一邊說。

　　“黃子韜、林更新、薛之謙是不是咖位有點大？盤點他們中間順上康磊，就像孔雀里邊混進一只雞，太刻意了。而且搞不好被他們的粉絲纏上不好脫身，所以這個盤點一定要注意把握尺度。”單寧思索道。

　　“要不然，我們在里邊加上發際線小吳。這樣康磊就不那么突兀了。蹭流量的嫌疑也小了一些。”宣傳組成員施蔚舉手說。

　　“小吳，他是怎么火起來的？”

　　“理發被坑呀。”宣傳組沫沫回應道。

　　“當時是哪家媒體曝光的？”

　　“他當時是求助了1818黃金眼，也是個沙雕媒體。”沫沫補充道。

　　“等這件事人盡皆知再做年度盤點也不遲，這個創意先留著，現在給康磊聯系1818黃金眼，作為反面教材的典型，勸導人們遠離網貸套路貸，你們跟節目組對接好文案，把他沙雕鐵憨憨的人設立起來。順便搞清楚，這個事情的源頭在哪里，康磊剛出道還沒上道又不火，到底是在搞他還是在搞我們工作室，你們多留意。業務辦漂亮了請你們錢總給你們加績效。”

　　一番忙碌，1818黃金眼采訪康磊的視頻迅速在各大門戶網站躥紅，喜提微博熱搜。

　　一時間，化妝品廠商、直播公司、網大導演、各種綜藝七七八八林林總總一股腦拋來橄欖枝。

　　單寧看著這些邀約意向書，有些不悅：什么世道！認真努力沒人看，出個洋相還被捧著！

　　……

　　“一夜爆紅是常事，但未必是好事，康磊，我征求一下你自己的意見。”單寧把邀約意向書一封一封鋪在桌面上，看著康磊的眼睛里難掩的喜悅：“你是打算磨練演技，還是抓住眼前的紅利，你自己選擇？”

　　康磊抿了抿嘴唇，眼珠子在桌面上滾來滾去。

　　“你可以拿起來看。”

　　康磊伸出手，抽出最中間那封看起來厚厚的：“哇，魏大勛上過這個，我期期都追的，但他肯定沒有我有綜藝感。”他的小竊喜溢于言表。

　　“什么叫綜藝感？”單寧問。

　　“綜藝感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啦，他有偶像包袱我沒有，我放的開，他都融入不進去。”康磊一邊看文案一邊嘟囔。

　　“你融的進去？”

　　“我姿態低，我又沒有偶像包袱。”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邀約書。

　　“好，這些資料你都拿回去看一下，舞臺劇你就先停下來，專心上通告吧，少說話多做事，不要搶風頭。記住一點：禮貌周全，尊重前輩。”

　　“謝謝單總，我一定努力。”

　　“薛力，讓肖鵬來接替康磊在《麥克白斯》里女巫的角色，康磊這半年專心上綜藝，你全程協調。”

　　“好。”薛力點頭回應。

　　……

　　“單總，源頭查到了。”錢欣怡拿著一張轉賬單放到單寧桌子上：“之前解約的那位，出去之后一直沒有好的歸宿，眼看著交不上房租了，突然想起康磊說之前報過警，東拼西湊的了解到這個事情，一萬塊賣給了自媒體。”

　　“照片是什么渠道拿到的？”

　　“假的，P的。”

　　“假的？康磊沒確認嗎？”

　　“那個沙雕只記得自己做過這件事，哪記得自己拍的照片什么樣子！”

　　“艸，招幾個技術人員，省的以后再在這樣的事情上吃虧。”

　　“我們咨詢了曹律師，打算起訴他侵犯隱私，傷害名譽。”

　　“告誰？媒體嗎？你看哪個媒體沒有轉載？把整個江湖得罪了，以后還混不混？”

　　“當然是告賣消息的那個。”

　　“找證據不花時間？他才賣了一萬塊，我們沒時間跟他撕扯，把最初發這個消息的自媒體，收到我們這邊來。去告訴那個小朋友，誰還沒個手頭緊的時候，諒解一下，以后好好做人，我們沒有捧紅他的能力，在他以后的發展道路上制造點阻力，還是能辦到的。”

　　“好。”錢欣怡剛想轉身出去。

　　“哎，側幕的所有藝人都將每年拿出收益的百分之五做慈善公益。把這個消息全網推。”

　　“姐，現在還沒賺到錢呢。”錢欣怡為難地說。

　　“百分之三？”單寧商量道。

　　“不跟他們商量一下嗎？”

　　“合同里寫了呀，形象宣傳方面的公益慈善費由他們自己承擔。”

　　“這個比例，不跟他們商量一下嗎？”錢欣怡提醒道。

　　“算了不寫比例了，回頭讓他們認領吧，康磊的事情，總歸不是件好事情，被點名批評之前，先爭取個寬大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