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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穆清瀾眸光一閃,轉頭看向穆青義,見穆青義一輛迷茫,不禁略一沉吟,便輕笑道,
“四哥,我們出去瞧瞧吧。”
“好。”穆青義點頭,神色倒是十分淡定,一點也不擔心帝王派人前來會出事,畢竟,他們穆府一門即將再立戰功,不論帝王心中有什么想法,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他們穆府。
見穆清瀾一臉從容淡定,仿佛對喜來公公的來意已經有所猜測,他不禁若有所思。
自從昨夜刺客入府,這位廢柴小姐就展現出她對危機的預料與應對,干脆利落的廢掉刺客,讓他們連自盡都做不到,狠辣而果決。
可偏偏在穆青義想要闖上孟府逼問的時候,她又敏銳周全的想出一個穩妥的策略,以退為進,讓穆青義以有人盜竊御賜之物為名,上朝言說,交給圣上決斷。
雖然最終結果穆青義沒有滿意,但在蕭江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要知道,孟廣義一事背后,絕不只是官降半級那么簡單。
首先圣上就會對孟廣義產生猜忌,懷疑他想要結黨營私,攀附祁倡,甚至可能會懷疑他想要卷入皇子派系爭斗中。
這一點,如果有人能加以利用,運用妥當,不止能讓孟廣義再也無法惦記九卿的位子,還能讓他官途都就此止步。
而穆青義一貫不喜勾心斗角,性情耿直,才沒有想到這一點,心中憤懣。
想到這里,蕭江不禁想起穆清瀾剛剛聽到孟廣義降職一事十分滿意的模樣,暗暗猜測,她是否早就想通這一點?
如果想到,那如今這位喜來公公的到來,是否也在穆清瀾的謀算之中?
三人一路來到門口,看著氣派非凡的喜來公公與他身后小太監們,穆青義抱拳見禮,出聲試探,
“不知,喜來公公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穆大人客氣。”喜來公公坦然受了這一禮,客套說著,一瞥穆清瀾,見她神情淡然自若,不禁眼神微閃,點名來意,
“這不是昨個夜里,將軍府進了刺客?陛下知道縣主受驚,心中頗為掛念,特地命雜家前來瞧瞧。”
見喜來公公舉止沒有架子,反而透著幾分親近寒暄,穆青義恍然一笑,心中對帝王先前不輕不重的懲戒,終于放下芥蒂,一臉感恩的抱拳,
“有勞圣上惦念,微臣,在此謝過圣上隆恩!”
見穆青義一臉感激涕零,穆清瀾眼神微閃,了然一笑。
圣上此舉,果然攻心,確實是吃準穆青義的軟肋,知道他疼惜愛護自己,所以特意派人問候自己,以此來讓穆青怡心悅臣服,放下芥蒂,不再深究孟廣義一事。
想到這里,穆清瀾滿意一笑。
圣上能有這樣的舉動,就說明他已經想通穆青義的行事風格與一貫忠心,是絕不會揣摩圣意,故意策劃,逼圣上懲戒孟廣義的。
“穆大人不必拘禮!”見穆青義一臉感恩,喜來公公連忙一笑。
轉頭,打量了眼穆清瀾,仿佛感懷一般道,
“說起來,雜家也有些日子沒見到清瀾縣主了……”
“今日一見,清瀾縣主的神采風范,好像比上次百花宴見到時,要好上不少呢!都快比得上宮里的小主子們了。”寒暄一笑,眼帶試探。
“喜來公公說笑了。”穆清瀾淡淡開口,淺笑說道,
“清瀾不過神智略有恢復,哪里敢與幾位公主相提并論?”
喜來眼神微閃,面上不露聲色。
他見穆清瀾之前,就已經聽到風聲,知道穆清瀾不止神智恢復,還當眾以縣主身份杖刑御史之女。
在他想來,或許穆清瀾恢復神智后,會如三年前一樣,仗著將軍府做靠山,行事驕縱狂傲。
沒有想到,這一見面,穆清瀾的言行舉止,竟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看不到半點昔日驕縱的模樣。
或許,這三年的人情冷暖,使人成長吧。
喜來一笑,點了點頭,感慨道,
“穆老將軍多年征戰在外,浴血沙場,居功至偉……若是他知曉縣主恢復一事,怕是會喜不自勝!”
提起穆清瀾恢復一事,穆青義臉上更是笑意十足,重重點頭,
“不錯!此事我昨日已連夜傳信于祖父,想來過不了兩日,祖父便會收到這條喜訊!”
喜來同樣一笑,
“如此這般,穆老將軍得知,必定歸心似箭,斬殺強敵毫不手軟,圣上若是知道,也會深感欣慰!”
“讓喜來公公見笑了。”穆青義看著穆清瀾,寵溺一笑。
聽著二人話語,穆清瀾若有所思。
她知道自己恢復一事,穆青義必定會立即告知穆老將軍與其他幾位義兄,只是她畢竟不是原主,若是真見到親人,還得小心應對,以免露出馬腳。
畢竟據她所知,穆老將軍老奸巨猾,其他三位義兄也是心思極為玲瓏的人。
得知喜來的來意,蕭江忍不住一瞥穆清瀾,心底難掩對她的猜測探究。
心底十分好奇,這一切事態發展與各方反應,到底是穆清瀾有意揣度推動,還是僅僅只是靈光乍現的巧合?
不過,無論如何,圣上親自命身邊大紅人前來問候穆清瀾一事,一旦傳揚出去,各府必定會有所異動。
一番寒暄后,喜來公公打量著始終淡然的穆清瀾,命身后小太監將一個個托盤呈上,并道,
“這是圣上得知縣主受驚,特意命內務府精心挑選的奇珍藥材,想來,縣主神志恢復后,調養身子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