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世子,丙院今日確實出了點事……祭酒大人宣布停課三日。”聽到少年沉穩中略帶幾分疑惑的聲音,值班官兵望著少年豐神俊逸的容顏恭聲稟道,面上閃過一絲隱隱的難堪之色。
雖然穆清瀾的事情并非他親手處理,但此事已在他們這群值班官兵們口中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知曉如今的穆清瀾不止容貌大變,性情手腕更是狠辣強硬,仰仗身份權勢與一張利嘴,就連自己的先生都不放過!
他們不過小小官兵,如何能與之抗衡?
可他們這般對一個空有身份而無實力的廢物小姐低聲下去,唯命是從,且還不得不為此做出種種得罪人的事情,讓同為朝廷官兵的他心底難免有些憤慨卻又略感忌憚之意。
只是眼前這位少年可是出身恭靖王府的王府世子段宏坤,與當今圣上是叔侄關系,如此人物發問,他一個小小官兵又怎敢不回?
察覺到官兵臉上隱隱的難堪之色與話語間的含糊之意,仿佛在忌憚著什么一般,四周的少年男女們不禁微微一愣,眼神微動地望向了段宏坤,靜待下文。
眾人只見段宏坤聞言深邃的雙眼間波瀾涌動,風流瀲滟,紅唇一勾便略帶幾分疑惑玩味之色道:“哦?究竟是何事,竟連祭酒大人都驚動了?本世子倒是有些好奇……”
“這……”官兵見狀不禁有些為難地張望了一下,待見此時在場的權貴監生們皆好奇地望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答復,微微思索了片刻,這才原原本本地將今日丙院課堂上所發生的事情,盡數說出。
待聽完官兵的敘述,一名少年瞪圓了眼睛驚嘆道:“天啊,今早那個美人,竟然就是穆清瀾那個廢物?!”
“什么美人!連自己的先生與同窗都不放過,分明竟是個喪心病狂的妖孽!”一位少女眸帶嫉色地反駁道。
少女們聞言皆點了點頭,其中一名少女更道:“這穆清瀾實在太可惡了!祭酒大人就該狠狠懲治她才對,怎么能就這么放過她呢!”
“不管怎么樣,她都是將軍府的唯一嫡系,以眼下邊關戰事來看,縱使是祭酒大人不敢太過嚴懲于她啊!”另一位少年搖了搖頭道。
少男少女們嘩然一片,爭論不休,段宏坤卻眉梢一挑,眼帶幾分玩味風流地問向身邊幾人:“關于穆清瀾此人,你們怎么看?”
聞言,段宏坤身邊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名少年略思索了片刻,便望著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段宏坤中肯地說道:“依我之見,這穆清瀾倒是有幾分急智,居然能想到以圣旨為名,應對他人的猜忌針對……”
“什么急智,還不就是小孩子間的意氣之爭?要不是她一清醒,就到處得罪人,哪至于會被這么多人惦記上?她不知悔改不說,今日竟然還將自己的先生親手送入刑部,將自己的同窗當眾掌箍,簡直是無法無天!”另一名少年聞言立時冷哼,轉頭沖一旁的少女討好般地問道:“淑蘭小姐,你說,我說的是不?”
段宏坤身邊少女溫淑蘭聽到這話,掃了眼段宏坤臉上莫名的神色,眸光微轉,淡淡道:“兩位說的皆有幾分道理,只是依淑蘭所見,今日雖然表面上這位穆小姐占盡上風,但以宋直講的岳父身份與他多年經營的人脈關系來看,宋直講此番雖免不了罷職,卻未必會失了性命,反而穆小姐此舉得罪了眾人,日后處境將十分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