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大夫似乎經過了艱難的掙扎,才勉強答應。
“多謝大夫!”蕭江感激涕零的抱拳,大夫暗自欣喜,一本正經的拿出一副銀針,同時將蕭江直接推開,開始給蕭江母親施針。
穆清瀾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見蕭江母親臉色蠟黃,氣息微弱,已經是瀕死,思慮一會之后心中便了然幾分,但沒有說什么,要是這大夫能夠救回來是更好。
“嗯?”
眼看著大夫第一針下去,穆清瀾娥眉就不禁皺起,第一針竟然扎內關穴,內關穴雖是通血脈的穴位,但這一針根本沒有效果。
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針灸手法有很多種,或許這大夫走的是不尋常路,緊接大夫第二針下去,穆清瀾目光瞬時冰冷,第二針竟然扎的是伏兔穴,也是通血脈的,這樣扎只對輕微病人有用,對蕭江母親這種病入膏肓的狀態只會害死她!
“住手!”穆清瀾喝令制止。
大夫剛要扎第三針,被穆清瀾這么一喝,體內靈氣瞬間紊亂了一下,轉過頭來,深吸一口氣,憤怒呵斥,
“清瀾縣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先前聽小丫頭介紹過穆清瀾的身份,知道她是鎮邊將軍府的獨孫,不好輕易開罪,但他好歹也是丹師協會的掛名丹師,如此被人打斷,亂了靈氣,險些傷及自身,如何能忍?
更何況,他本就沒有把握救治老夫人,只為謀財,如果不借題發揮,等下還得再費一番手腳,浪費時間。
索性一步逼近穆清瀾,厲聲指責道,
“我敬你是縣主,但你也要知道,我施針乃是救人治病,你驟然打斷我施針,可知這后果與代價,乃是一條人命?!”
見大夫大怒,蕭江看著穆清瀾,臉色難看。
他家老母病危,命懸一線,好不容易請來這位丹師協會的掛名丹師救治,穆清瀾明明知道,還要打斷,難道有什么要事要說?
可又有什么事情,能重要過他母親這一條人命?
“大夫息怒,我家小姐想來不是故意……”蕭江顧不得深思,連忙安撫大夫,生怕大夫一氣之下不管他母親安危了。
“不必多說!”
大夫氣惱不已,一語打斷蕭江的話,憤怒指責,
“我施針救人,本是行善,卻落得自身靈氣紊亂的下場,是絕不可能再繼續了!更何況,眼下施針已斷,老夫人的病,已經徹底無法救治了!”
蕭江連忙向床上老母看去,仿佛印證了大夫的話語,躺在床上的老母氣色更為衰敗,肉眼可辨。
他不禁整個人恍惚了一下,險些栽倒在地。
大夫看著穆清瀾一言不發的樣子,冷笑不已,轉頭沖蕭江道,
“今日這事,蕭大人也應知道,不是我不出力,而是有人故意打斷!但不管怎么說,我已經下針,還為此險些傷了自身,這錢,你必須要付!”
聞言,蕭江一言不發,哀痛不已。
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自家老母,整個人都透著悲傷的氣息,任大夫如何言語,都仿佛聽不進耳中,穆清瀾心底不禁一嘆。
大夫看了眼蕭江恍惚的神情,道貌岸然道,
“當然,我也不是不通人情,老夫人時日有限,該留的買棺材的錢,我還是不會要的。”
聽到最后一句話,穆清瀾眉心一蹙,猛然脫口,
“呵,你到底是謀財,還是謀命,心里沒點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