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郁悶死了,去外面溜達,還剛好碰到從那頭回來的松戟,賭氣一般的別過頭,假裝沒看到。
“蘇姑娘。”白柳先說話,“練習的怎樣?”
“死不了。”她沒好氣的說,多半是意識到這口氣和語言有些不佳,調整了下心情,又扭頭對松戟說,“多虧二爺給的藥膏,小女子還能站在這里,真是不錯。”
松戟哪能聽不出來她陰陽怪氣的語氣,“怎么,知道裘玉了?”
“謝謝二爺的賞識。讓裘玉小格格放下身價和我這娃娃比,您還真是看得起蘇言。”她冷哼一聲。
“怎么,沒底氣了?”松戟挑了挑眉。
“哪能呢?為了您的面子,我得好好做準備。”習韻言甩甩衣袖,“還希望北涼王的二公子說到做到才好。”
“二爺一向言出必行,姑娘放心。”白柳笑了笑。
習韻言生了悶氣,轉頭就走。
松戟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勾唇,“有趣。”
“裘玉小公主明日便到,這一場比賽,蘇姑娘的勝算幾乎為零。況且,裘玉小格格又是涼王....”白柳還未說完,就被松戟冷臉打斷,“多嘴。這次讓裘玉來除了賽馬,和其他什么都沒有關系。”
“是,屬下知道了。”白柳微微低下頭。
第二日見到裘玉的時候,習韻言才真真切切感覺到北涼女子和西秦女子的不同。
“蘇姑娘,這就是裘玉小公主。”阿嬌在一旁提醒道。
“哦,我知道。”她低聲說了句,“蘇言見過裘玉格格。”但這行禮,她卻依舊按照西秦的禮數。
裘玉穿著騎馬裝,頭發高高扎起,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她是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的。裘玉看她一眼,上下打量,“蘇,這姓氏可不是我們北涼的,見你行禮方式也不同,西秦人嗎?”
“裘玉格格好眼力,蘇言的確來自西秦。”她說道,在家中自己任性慣了,可出門在外,自己也得收斂鋒芒。
裘玉點點頭,剛想問什么,松戟正好進帳,“松戟哥哥。”她笑的開心,立馬跑到松戟身邊。
松戟笑了笑,“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這般調皮任性。”
習韻言在一旁偷瞄,這家伙,這聲哥哥喊得,把人的心都快甜化了,眼睛中的濃濃笑意怎么都擋不住,小女孩撒嬌的意味也盡顯出來這樣一個女子,甘愿如此開心的站在一個男子身旁,嘖嘖嘖,看來,這裘玉格格是喜歡松戟的。
松戟別開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習韻言,朝她走近幾步,“可認識裘玉了?”
“恩,蘇言已經和裘玉格格行禮了。”她說,可看這松戟,面帶笑容,多半心里正偷著樂。
“恩,裘玉可是女子中善于騎術的佼佼者,你明天怕是盡全力也難。”松戟低了低頭,看著她。
習韻言咬了咬嘴唇,沒出聲。
阿瑤是匹好馬,習韻言知道。這兩日雖說磨合了磨合,但這和馬兒一起的事兒又不只是那一天兩天。她只期望阿瑤到時候不要暴脾氣上來,摔了她又輸了比賽。
“蘇言!”她剛從帳中出來,就聽到裘玉喊她。
她轉過身子,微微屈膝,“裘玉格格,可有什么事?”她再怎么任性,總是大家出來的小姐,這禮節之類的,還是應付的來。
“剛才我松戟哥哥在,我沒問出口。”小姑娘歪歪頭,“你一個西秦人,怎么會到這營中來?”
“哦,我來北涼省親,半路遇到劫匪,索性遇到二爺救了我。”一句話,多說不宜。
“這么回事啊。”裘玉點點頭,長長的辮子一甩,“那為什么松戟哥哥會叫我來和你賽馬啊?”
“這個...”習韻言垂了垂眸,朝著裘玉笑了笑,“格格大可以去問二爺,蘇言想二爺很樂意告訴你的。”
今日見了裘玉,仿佛看到了在家中的自己。熱情單純,還帶著些驕傲,習韻言坐在馬上,慌了慌神。
“姑娘,在馬上一定得小心,切不可走神。”阿嬌在一旁大聲囑托。這才讓習韻言回了神,“哦,好。”
這比賽來的很快,營中將士站在兩側,軍營中枯燥無味,好不容易來一次這姑娘間的賽馬比賽,自然是好不熱鬧,紛紛議論。裘玉格格他們自然是認識的,壓在裘玉身上的幾乎是大部。習韻言自己也知道,可是她不想那么束手待斃,總得拼一把。
松戟坐在中間,身側坐著軍中幾位委以重任的副將。他眼中的興味顯而易見,明擺著就是覺得習韻言是萬不能取勝的。
“蘇言,我定不會讓你。”裘玉坐在馬上,聲音堅定。
習韻言也不甘示弱,“蘇言也定會全力以赴。”不就是唬人嘛,誰不會啊。
“二爺,可要開始?”白柳問道。
“開始!”松戟大口喝下碗中的美酒,將碗朝地下狠狠一摔,啪一聲,兩人均開始策馬狂奔。
“駕!”
“駕!”女子清脆卻依舊霸氣的聲音回響在這天地之間。
這裘玉騎馬果然快,不僅快,對馬兒還狠。雙腳緊緊踩在馬鐙之上,眼神堅定,習韻言心頭有些不安。
這阿瑤現在還算穩當,習韻言目前還和裘玉不相上下,可不一會兒,裘玉便迅速的到了自己前面,還扭頭沖自己得意的笑了笑。
“不行,前面是片林子,若在進林子前還在裘玉之后,進去更是未知。”習韻言皺了皺眉,不由得揚起馬鞭狠狠拍下,“駕!”
松戟坐在遠處,一杯一杯的飲酒,“依你看,這比賽誰會得勝?”
“二爺說笑了,憑著騎馬,裘玉格格自然是更勝一籌。”白柳看著遠處,又轉頭看一眼松戟,微微搖搖頭。
松戟只是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