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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華錄

第十四章 赤龍

流華錄 清韻公子 4164 2025-03-08 23:52:06

  管寧微微睜開眼睛,目光深邃如夜空,仿佛穿透了層層云霧,看見了那一剎那即將來臨的浩劫。他的身體幾乎與天地融為一體,劍氣在體內(nèi)凝聚成鋼鐵般的堅韌,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壓迫感,地脈震動,周圍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為即將爆發(fā)的戰(zhàn)斗顫抖。他知道,張角終于忍不住動用了真元,不再僅僅是試探,而是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來壓垮自己。

  昆吾劍的煞氣在張角的掌控下凝成了九條赤龍,每一條龍身如烈火般翻騰,眼中閃爍著血紅的光輝,猶如從地獄深處沖出的惡靈,張揚著霸氣與血腥。劍氣的威壓席卷而來,空氣在一瞬間變得凝滯,仿佛時間都被這股氣流凍結(jié)了。四周的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管寧的心跳似乎與天地的脈動同步,每一滴血液都在為即將爆發(fā)的力量而躁動。

  隨著赤龍的出現(xiàn),管寧的鬢角滲出了第一滴血珠。那血珠緩緩墜落,像是一顆小小的隕石,在這一片死寂中顯得格外孤獨。它承載著無盡的生命力和氣息的波動,卻在空中瞬間被張角袖中忽然竄出的黃符吞噬,化作一團青煙,消散無蹤。這一瞬間,管寧感覺到自己的血氣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悄然吞噬,生命的流逝仿佛在這一刻被張角的禁術(shù)《祭血篇》徹底把控。蒼白的符文在空中閃爍,似乎在蠶食管寧的一絲絲生機,逐漸將他拉入深淵的邊緣。

  “幼安可聞龍吟?“張角冷笑,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他左手結(jié)蓮花印,猛然間,九條赤龍如同被喚醒的猛獸,沖向心雨劍的冰幕。那劍身發(fā)出的悲鳴仿佛穿透了天地,震得周圍百里之內(nèi)的寒鴉紛飛,驚叫著飛向遠方。管寧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劍氣的壓迫,甚至能看到劍身在空中發(fā)出的無聲悲鳴,如同遠古的戰(zhàn)鼓,激起了內(nèi)心最深處的波動。

  東郭延年突然捂住耳朵,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曾經(jīng)修煉閉口禪三十載的冀州名宿,居然在這一刻被劍鳴破了苦功,心神為之一亂,氣息紊亂。黑色的血液從他指縫間滲出,滴落在地上,仿佛是他與這場戰(zhàn)斗的無聲對話。連他這樣深知修行之道的人,都無法在這一劍下保持內(nèi)心的寧靜,更不用說其他的旁觀者。

  管寧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吟唱心訣,緩緩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聚,化作了先天八卦圖。冰藍色的卦象緩緩旋轉(zhuǎn),仿佛天地間的陰陽力量被調(diào)動,在空中匯聚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這股力量的流轉(zhuǎn),給他帶來了無限的力量和希望。赤龍似乎感知到了八卦的力量,紛紛發(fā)出怒吼,火焰翻騰,空氣中彌漫著熾熱的氣息。然而,管寧的八卦圖不斷旋轉(zhuǎn),將這些怒龍的力量一一撕扯成漫天的火星,火焰四散,化作無數(shù)碎片。

  就在這一刻,張寶手中的六甲秘祝盤突然發(fā)出“咔”的一聲脆響,盤中象征“死門”的玉珠滾落在冰凍的大地上,砸在地面上,發(fā)出一道低沉的聲音。玉珠一落地,竟化作了管寧嘴角蜿蜒的血線,血氣與冰霜交錯,這一瞬間,天地的命運仿佛發(fā)生了某種變故。張寶神色驟變,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的預(yù)兆,仿佛命運的齒輪正在悄然轉(zhuǎn)動,而這一切的變化,正源自管寧的血液與八卦之力的交織。

  此刻的戰(zhàn)場,充斥著滔天的殺氣和無法言喻的力量波動。管寧全身劍氣匯聚,他的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在燃燒,劍意如潮水般洶涌澎湃,而張角則以昆吾劍為媒,召喚出的赤龍已經(jīng)將整個戰(zhàn)場籠罩。兩人之間的力量碰撞,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法術(shù)較量,而是天地間無數(shù)力量的交鋒,是生死命運的撕扯。

  “還是來了。”管寧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接下來將是生死一瞬,亦是改變命運的一刻。而這一切的開始,正是這場堪比天地巨變的大戰(zhàn)。

  昆吾劍的煞氣凝成九條赤龍時,天地仿佛都為之一顫。劍氣的威壓席卷而來,使得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凝滯,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停止了流轉(zhuǎn)。四周死寂一片,連風(fēng)聲都被壓抑得無影無蹤。每一條赤龍都閃耀著深紅的光輝,仿佛由烈焰與鮮血凝聚而成,它們的出現(xiàn)像是預(yù)示著某種災(zāi)難的降臨,張揚著無比的霸氣與血腥。那熾熱的氣流如同猛獸奔騰,席卷四方,幾乎要將一切吞噬,令周圍的空間都仿佛承受不住這股滔天的力量。

  管寧的鬢角滲出了第一滴血珠,那血珠在冰冷的空氣中如流星般緩緩墜落,似乎是天地間的一絲微弱反抗。然而,就在它即將觸及大地的剎那,張角袖中猛然竄出的黃符將其吞噬,血珠瞬間化作青煙,消散無蹤。太平道首正在施展《祭血篇》中的禁術(shù),那蒼白的符文在空中閃爍不定,仿佛在無聲地吞噬管寧的生機。那種力量滲透進管寧的身體,迅速蠶食著他的生命力,讓他感到一陣無形的壓迫與虛弱,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慢慢變得模糊。

  “幼安可聞龍吟?”張角冷笑,聲音里透出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傲慢與冷酷。他左手一抬,結(jié)出蓮花印,瞬間,九條赤龍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牽引,狂暴地向心雨劍的冰幕撲去。每一條赤龍所過之處,劍氣的悲鳴響徹四野,宛如遠古的鐘鳴,震撼天地。這一聲悲鳴刺入所有人的耳膜,仿佛連靈魂都在顫抖。寒鴉群在百里之內(nèi)紛飛而起,驚叫著,急忙逃離這股無盡的殺氣。

  而在場的觀戰(zhàn)者中,東郭延年突然捂住了耳朵,痛苦的表情瞬間浮現(xiàn)。他那張曾因修煉閉口禪三十載而顯得異常冷靜的臉龐,在此時卻因劍鳴而顯得格外扭曲。那種撕裂心神的音波擊碎了他多年來的苦修,令他失去了對內(nèi)心的控制,氣息一陣紊亂。鮮血從他指縫間滲出,暗黑的血液在雪地上染開,仿佛是他心神被擊潰的標記。

  管寧沒有被這一切所動搖,他僅僅深吸了一口氣,低吼一聲,隨即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頓時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聚,迅速化作先天八卦圖。冰藍色的卦象逆時針旋轉(zhuǎn),洶涌的力量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八卦圖的轉(zhuǎn)動不僅是能量的匯聚,更似有天地間的陰陽之力在其中流轉(zhuǎn),瞬息之間便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屏障,將周圍的赤龍力量擋在外面。赤龍似乎感知到了這種力量,發(fā)出狂暴的怒吼,恍如被切割的風(fēng)暴,火星四濺,劇烈的熱浪和冰冷的寒氣交織在一起,整個戰(zhàn)場被撕裂成兩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熾熱氣息。

  與此同時,張寶手中的六甲秘祝盤突然發(fā)出一聲脆響,緊接著,盤中的玉珠象征“死門”的那顆象征命運終結(jié)的玉珠猛然裂開,滾落在冰凍的大地上,砸出一陣沉悶的響聲。那顆玉珠接觸到地面的一剎那,突然劇烈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能量,冰霜與血氣在空氣中交錯,仿佛天地間的命運也在這一刻悄然改變。那一滴血珠的流淌,仿佛讓整個空間的生死得以轉(zhuǎn)換,命運的齒輪正在不知不覺地轉(zhuǎn)動,醞釀著一場無可挽回的浩劫。

  “此子借的是地脈陰氣!”太平道的地公將軍猛然暴喝,他的九節(jié)杖狠狠地插入龜裂的凍土中,杖身劇烈震動,空氣中隱約傳來低沉的雷鳴聲,仿佛天地在因管寧的動作而感到震動。正要結(jié)印的甘始猛地被襄楷一把按住了肩膀,老道的枯枝般的手指在雪地上畫出一條符咒讖語,神色凝重。“熒惑守心,不可妄動。”他的話語沉沉如鐘,警告中蘊含著深深的隱憂,似乎預(yù)示著接下來的戰(zhàn)局將愈發(fā)復(fù)雜,難以預(yù)測。

  此時,整個領(lǐng)域內(nèi)的溫度已經(jīng)突破了常理,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凍結(jié),又仿佛被無形的火焰灼燒。管寧的右半身已經(jīng)完全被冰甲覆蓋,冰甲散發(fā)著冷冽的寒光,將周圍的一切映照得如同冰封的世界。而左半身的道袍卻已經(jīng)焦黑如炭,仿佛昆吾劍的煞氣在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燒灼著他的生命。心雨劍在管寧手中忽明忽暗,時而散發(fā)出強烈的寒氣,時而被熊熊烈火包圍,仿佛承載著天地間所有對立的力量,映照出他身上所背負的巨大壓力。

  張角的道冠早已被那猛烈的劍氣掀飛,白發(fā)間游走著赤金雷紋,那是一種無盡的威脅,仿佛暴風(fēng)中的閃電,殺氣彌漫。昆吾劍的劍尖挑起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普通的劍氣,而是半卷燃燒的《太平經(jīng)》原文。圣潔的經(jīng)文在火焰中不斷燃燒,神秘的符號在烈火的侵蝕下扭曲變形,仿佛無聲地詛咒著管寧的每一個呼吸,昭示著這一場生死決斗的殘酷。

  “你撐不過三刻。”天公將軍的聲音沉重如青銅鼎般震蕩四周,帶著無法忽視的威壓。昆吾劍的鋒芒掠過虛空,瞬間,一幅恐怖的畫面浮現(xiàn)——巨鹿災(zāi)民自焚獻祭的場景,烈火吞噬著他們的軀體,那些扭曲的火人伸出手臂,猛地抓住管寧的冰甲。那些火人的面容猙獰可怖,仿佛來自一個扭曲的世界,他們的觸碰帶來了灼痛,深深的焦痕瞬間在冰甲上烙下,仿佛是命運中注定的烙印。

  然而,少年劍客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笑意。他毫不猶豫地震碎了左臂焦黑的皮肉,露出森森白骨,而在那白骨之上赫然刻著洛書的紋路!那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符號,散發(fā)著無窮的力量。“大賢良師可識得這個?”他狂笑著問道,話語中的自信幾乎化作實質(zhì)的力量。心雨劍突然插入自己的天靈,劍身沒入三寸時,整片戰(zhàn)場的地脈轟然倒轉(zhuǎn),原本的冰雪大地開始裂開,地脈的逆轉(zhuǎn)引發(fā)了極其劇烈的震動。

  觀戰(zhàn)席上的眾人紛紛爆出驚呼。王真的龜甲占卜器瞬間爆裂,碎片四散;襄楷的白眉燃起幽藍色的鬼火,仿佛被某種無法言喻的恐懼侵襲;甚至連始終閉目的東郭延年都睜開了流血的雙眼,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震撼與不可思議。只見凍土深處,黑色的玄水開始涌出,那是被張角鎮(zhèn)壓三十年的漳河冤魂,它們帶著無盡的怨念,仿佛準備在這一刻復(fù)蘇。

  “以身為陣,你瘋了!”張角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昆吾劍召喚出的赤龍正在玄水中掙扎,龍鱗剝落,露出森森白骨。那些白骨竟然與漢軍亡魂的遺體重疊,它們正是當年葬身長社之戰(zhàn)的無數(shù)亡魂的化身。

  管寧七竅流血,但他的聲音卻依然清越如初:“心雨劍第二重禁制,本就是‘葬劍式’。”他毫不猶豫地折斷了插在顱內(nèi)的劍柄,噴涌而出的劍氣瞬間化作暴雨傾盆。每一滴雨都映著鄴城婦孺舂米的畫面,那些畫面帶著歲月的痕跡,卻在這一刻成為了烈火與冰霜的交匯,雨滴澆在赤龍身上,騰起一陣陣腥臭的白煙。

  在領(lǐng)域外,張寶的九節(jié)杖突然不受控制地飛向戰(zhàn)圈。老道驚恐地發(fā)現(xiàn),杖頭懸掛的六十四枚太平鈴正在急速銹蝕,鈴舌上雕刻的“蒼天已死”四字,在這一刻竟然變作了“生民不易”!這一刻,天命的符號仿佛在這一戰(zhàn)中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寅時三刻,第一縷晨光刺破領(lǐng)域,穿透了厚重的冰霜與血霧。

  管寧單膝跪地,心雨劍只剩半截殘刃。張角的昆吾劍插在七步外,劍身纏繞的亡魂在晨光中漸漸消散。兩人之間的凍土上,赫然呈現(xiàn)出一幅由血冰與灰燼拼成的太極圖——陰魚眼是鄴城糧倉的粟粒,陽魚眼卻是巨鹿童尸的乳牙,這幅圖象征著生死交織的命運,昭示著兩人力量的對立與融合。

  “好個…咳咳…白樓禁術(shù)…”張角低聲咳嗽,抹去須發(fā)間的冰碴,瞳孔中的金色光輝漸漸淡去,仿佛失去了某種力量。他看見甘始等人正欲結(jié)陣,卻抬手制止:“此戰(zhàn)未盡。”

  管寧顫巍巍地站起,殘劍指向東南。那里,鄴城的炊煙正在朝霞中升起,混著孫原連夜焚燒瘟疫尸體的焦臭,卻隱約飄來嬰兒初啼的生機,這一縷生氣,仿佛在預(yù)示著新的開始,也暗示著命運的轉(zhuǎn)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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