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盜墓賊而已,那天剛巧路過你的墓室,見你還沒死,就隨便把你帶回來了。”
男人說話間,放下手中的茶杯,問:
“你是南疆公主,還是東唐的王妃,怎么就被人活埋了呢?”
“呵!”
北冥瑤說話間,晶瑩的淚水,淹沒了她如寶石般明亮的雙眸。
“是啊!公主,王妃,這兩個多么尊貴的身份啊!可還是保不住我的性命。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北冥瑤陰陽頓挫的說著,言語間不自覺的滲透著深深的恨。
那帶金色面具的男人測過臉去,看向那雙會發(fā)光的眼睛。明如皓月般的眼眸中,竟是深不見地的死寂與寒冷。
“帝靈大陸是個修著為尊的世界,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命運,大多如流水落花,匆匆而過,來年便無跡可尋了。”
那男人說著,眼底也閃過一絲惆悵。
“所以不想當(dāng)個普通人,我不要被命運主宰,我要做主宰命運的那個。”
北冥瑤說著,跪在那男子身側(cè)問:“您是修者對嗎?”
“哦?何以見得?”
“您房間有煉藥爐,一般的普通人,恐怕用不上的。”
見她有些小聰明,男人略感欣慰。
“既然你已經(jīng)猜到了,我也不妨告訴你,我確實是修者。”
“請您收我為徒。”
北冥瑤一個響頭磕在地上,一副他不答應(yīng),就不起來的架勢。
男人此時淡淡的笑了。
“看你這樣子,是要賴上我了?”
北冥瑤用力的搖搖頭,道:
“北冥瑤不敢,只是北冥瑤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若師父不收留徒兒,就將徒兒送回那墓室之中,也好過他日橫死街頭,都無人收尸的強。”
男人搖頭笑笑,清嘆了口氣。
“我這救人,看來就出麻煩來了。也罷,既然你師父都叫了,師父又怎舍得你橫死街頭呢。可你原來的名字,不能在用了。”
男人起身,取出一副銀色的面具,遞給地上的北冥瑤。
“你因一段詭譎的姻緣,招致烈火焚身,猶如鳳凰涅槃,新生的你,不如更名于飛。
希望你能與日后所托之人,舉案齊眉,鳳凰于飛。”
“于飛。徒兒謝師父賜名。”
北冥瑤看著那張精致的面具,念著自己的名字,血脈如獲新生般,在體內(nèi)澎湃不止。
“啊!”
北冥瑤突然覺得血脈翻涌,胸口劇痛,吐出一口血來。
男人見狀,馬上為她把脈。一番思量后,緩緩的說:
“你這次的劫難是福是禍也未可知。”
北冥瑤心中冷笑,自己都被燒成這樣了,還可能是福嗎?
北冥瑤昏迷的這些日子,脈象就常詭異起伏,時而平靜如水,時而靈力澎湃。
“瑤,以為師把脈來看,你的筋脈中,靈力時有時無。是否能走上靈修這條路,還要看你的造化。”
北冥瑤原本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zhǔn)備,別說現(xiàn)在自己有靈修的可能,就算沒有,她也要活下來,找到所有要害他的人,一雪心頭之恨。
“只要師父不棄,瑤,一定會加倍努力的。”
次日,金色的陽光,如光柱般照在竹林里。
北冥瑤躺在一張竹塌上,一道陽光,痛快竹窗,撒在她的臉上,晃的她醒了過來。
北冥瑤猛的坐起來跳下床。
這么晚才起床,不知師父會不會生氣啊。
“師父——師父——”
北冥瑤將竹社內(nèi)外找了個遍,都未發(fā)現(xiàn)師父的身影。
不是吧,昨日剛收我為徒,今天就把我丟下了嗎?
來到昨日飲茶的茶案旁,北冥瑤發(fā)現(xiàn)茶案上放著兩封信,一柄短劍,跟一塊透白的玉佩。
短劍乍一看就是一支橫蕭,但拿在手里,才發(fā)現(xiàn)它不是凡品。
單看外觀,它就是一支普通的竹制橫蕭。
但握住一端用力一拔,便能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
兩封信中,有一封上寫著,愛徒于飛親啟。
北冥瑤迫不及待的打開信件。
“愛徒,于飛,當(dāng)你打開這封信時,為師已經(jīng)云游四方去了。我本首陽山太虛門首座,你既昨日已拜我為師,便已經(jīng)是首陽山弟子了。
作為新入首陽弟子,當(dāng)入首陽山中,潛心修行,這柄短劍與玉佩,是為師贈予你的拜師禮,拿著這封信去首陽山找云中閑,他自會為你安排。”
她在南疆的時候聽人說過,首陽山,是這帝靈大陸最有威望的門派。
他不屬于任何國家,也不參與任何紛爭。入首陽者,都是各個國家最有資質(zhì)的修者。
當(dāng)然,在這修者當(dāng)?shù)赖牡垤`大陸,能入首陽者,也多是各國的皇子權(quán)貴。
雖然這一睜眼師父跑了,但能進(jìn)入首陽山,好像是更好的歸宿。
北冥瑤看完信,時不我待的收拾好行裝,朝首陽山出發(fā)。
越靠近首陽山,路上的行人也越發(fā)多起來。
有騎紅棕快馬的,有乘細(xì)軟香車的,還有坐八抬大轎的,就是沒發(fā)現(xiàn)一人,跟她一樣徒步進(jìn)山的。
“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北冥瑤突然聽到一個女孩的尖叫聲。
探頭看過去,原來是個小丫頭,被人撞倒在地。
“來,快起來。”
北冥瑤快步過去,將地上的女孩扶起來,擔(dān)心她在被飛馳的快馬撞到。
“謝謝”女孩道謝說完,發(fā)現(xiàn)北冥瑤也是一個人。
驚奇的問:“你一個人?你也是個平民嗎?”
“嗯。”經(jīng)歷過太多以后,北冥瑤變得不太愛說話,只是簡單回答。
“太好啦,我還以為,這偌大的首陽山,就我一個窮孩子呢!我叫寧江,你呢?”
女孩很活潑,有著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天真爛漫。她的樣子,讓北冥瑤不由的想起以前的自己。
在現(xiàn)代雖然沒有親人,可在那里她很快樂,她憧憬自己長大后,會遇到一個男人,然后擁有一個自己的家。
若不是穿越讓她經(jīng)歷的這一切,她應(yīng)該會跟寧江一樣,跌倒爬起來,還能笑的像花兒一樣。
“我叫于飛。”
“哈哈,遇見你,我真是太幸運了。”
這個叫寧江的女孩,開心的拉起了北冥瑤的手。
“唉,我告訴你呀!一開始叔公告訴我,要我來首陽山靈修,我一直擔(dān)心在這交不到朋友呢。現(xiàn)在遇到你,真是太開心啦。”
北冥瑤被她拉著,一路聽她嘮嘮叨叨。
其實不用她解釋,這一路所見,她已經(jīng)明白,一個平民家的孩子來這里,是頂著什么樣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