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河鎮(zhèn)內(nèi)停留半日后,李霄雨決定動身前往鐵柵欄。李骸處理了一些日常事務(wù)后,和丁遠帶人陪同一起隨行。
他和李霄雨兩人騎著兩只熊,在前路帶隊,好不威風。李骸在四下張望后找了一陣后,確定了位置,命士兵挖了幾塊積雪覆蓋的地皮。
盡管多日來并未下雪,但這片森林一直是冰雪覆蓋,加上林地間風大,所以李霄雨也就沒有追問為何這里被冰雪掩蓋的事情,不過心里還是有疑問。
李霄雨看著士兵捧著的焦土,問道:“這是燒焦的?”
宣星看了看,又讓士兵用劍插了一下地,回道:“應(yīng)該是雷電轟炸的結(jié)果吧,不過也有可能是火燒的。不過這里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雷電法術(shù)和火焰法術(shù)都會導(dǎo)致土質(zhì)變焦,但還是有區(qū)別的,不過這里都凍住了,我也看不太出來。”
一位親隨騎馬跑了過來,下馬俯身說道:“報告大人,林地內(nèi)有足跡,雖然已經(jīng)看不太清了,但可以判斷至少有數(shù)十人不久前曾來過此處。”
丁遠聽到后,立即說道:“是陸將軍的人,昨晚士兵巡查時看到過陸將軍的人靠近夏河鎮(zhèn)了?!?p> 李霄雨瞪著丁遠,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該如何教訓(xùn)這位不成氣的鎮(zhèn)指揮。罵道:“你一個鎮(zhèn)指揮,有四五千士兵,怎么就不能安排人駐守此處?”
李骸說道:“這地方天寒地凍的,晚上風大,沒準人都給吹跑了?!闭f話間,一陣風吹過,眾人都冷得直打顫,地上的雪吹起來往脖子里直灌。
“我看了半天,沒有發(fā)現(xiàn)哪兒有值得法師對這里關(guān)注的。”宣星也不是法師,他只能簡單的判斷,“這一圈看下來,是有一些零碎的礦石,但并沒有法師施展魔法所消耗的晶石。”
“既然這里沒什么價值,那為何在這里作案?”李霄雨不解,對著李骸問道,“你之前不是說他供認了,是來此處尋找晶石的,而且他還聽到什么人從地底下跟他說話來著?”
“是的,確實如此?!?p> “你派人過來把這里掘地三尺,有人沒有?”李霄雨盯著丁遠說道。
“有有有,我這就去辦,我親自去辦?!闭f完丁遠就轉(zhuǎn)身騎馬返回夏河鎮(zhèn)去了,自己的一隊衛(wèi)兵也跟著走了。
李骸見狀,趕忙問:“大人,他的衛(wèi)兵都帶走了,您這?”
李霄雨笑道:“他那隊人馬,能跟近衛(wèi)比嗎?”說著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隊士兵。
“也是,看來我多慮了。”
“再說了,我是宗內(nèi)次長,你是宗內(nèi)總長的兒子,這北海內(nèi)誰還敢動我們不成?”李霄雨顯得很有自信。
林地的風吹得更加急了,他讓宣星再多看看,去鐵柵欄不急這一時。屈軒也跟著宣星一道隨人圍著不大的范圍開始轉(zhuǎn)悠起來。
“你為什么來夏河?年紀輕輕就往這跑是何苦呢,這里可遠比寧都危險多了?!?p> “這里是很復(fù)雜,我剛來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會買父親的面子,可這些舔刀口過日子的人完全不那么想?!崩詈】嘈Φ溃澳阏f的沒錯,這里很危險,說打仗也許就真的打起來了。但是我在這里,能夠很深切的知道我的敵人是誰,我到底在和誰對抗。可在寧都不同,你永遠不知道你的敵人在哪兒。”
李霄雨笑道,顯然李骸是在挖苦他們這些在寧都互相斗來斗去的人:“說起來,在寧都,我父親可是徹徹底底的敗給了總長大人啊?!?p> “長輩的斗爭總是有他們的道理,我還小,不太理解?!崩詈‰m然這么說,可是權(quán)力的世界,他又如何不知曉。雖然很多父親的手段他都不認同,但是父親為了整個家族,很多事也是不得已。
“我沒想到你我竟然有如此推心置腹的時刻。”李霄雨說,他顯然想拉近他和李骸的關(guān)系。
“大人說笑了,我不過屈屈一個鎮(zhèn)長,您可是宗內(nèi)次長。有問必答,哈哈哈。”
地面被翻了好幾個坑,宣星帶著人一直在搜索,面色嚴峻,似乎毫無收獲。屈軒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李霄雨要跟李骸說話。雖然自己并不能幫宣星做什么,但是他還是跟著一起。
“對了,你二哥,李丁,怎么會這么突然?”
“我也不知道,我到現(xiàn)在還是無法相信。他失蹤多年了,還沒說上一句話,就這么躺在那了?!?p> 李霄雨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惋惜之情,但是那種痛失親人的感覺卻沒有發(fā)覺。
“你打算怎么做?”
李骸木然:“我已經(jīng)寫信給父親和大哥了,這是家事。二哥總是胡鬧,加上他也是個法術(shù)精通的人,父親很是頭疼。作為宗內(nèi)總長,自己家里就有一位法師,總免不了閑言碎語?!崩詈∮X得如果告訴他二哥是個魔劍士完全沒有必要。
李霄雨搓了搓手,一只手按在李骸的肩頭:“這件事情我在宗內(nèi)已經(jīng)說過了,但我從未在文書中提過??傞L大人雖然與我父親有恩怨,但他老人家也是忠心報國,何況我父親當年嚴重失職。”
“次長大人真是好心胸,我李骸佩服!”李骸沒想到李霄雨不會對這件事小題大做,心下很是感激。
“不過,家人既然遇難了,不該如此壓抑自己的情緒。復(fù)仇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必要太過深沉。”
李骸聽了他的話笑了笑,脊背發(fā)涼。這段話如果是來勸慰自己,是說得通的。但如果是在說他李霄雨將來一定要為他的父親復(fù)仇,也同樣說得通啊。
“家事,在任何時候都比其他事情重要,有家才有國嘛。”李霄雨拉緊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冷了,聲音略微發(fā)抖,“差不多了,我們該動身了?!?p> 他對著宣星招招手,宣星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顯然他們這次的林地勘察收獲甚微。
風比先前大了很多,丁遠帶著人回來接管之后,他們就艱難的撤出了樹林,回到了官道。
李霄雨一路在想,見到陸高后該如何去問,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去問。對于這位邊防大將軍,自己交道甚少,多半都是聽別人說起。很多人都說他是仗著自己護國有功,手握重兵獨守邊境,交橫跋扈,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