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換一個么。”裴妙咬了下唇，垂死掙扎。
尷尬。
這話要她怎么說啊，她還想要點臉。
“要不你按照我給出的條件求助一下也可以。”喬某人大發慈悲似的突然就好說話了。
“什么條件？”裴姑娘頓時松了口氣。
哪怕是喝酒干一瓶難受點，或者她唱個戀愛循環也成，都比這尷尬強。
喬謙摸了摸下巴，視線緩緩落在事不關己的肖大佬身上。
“只要讓肖野說出他第一次的年齡和地點，你的任務也算完成。”拉著長音兒說完，對裴妙賤兮兮一笑，“怎么樣，哥哥夠意思吧。”
包廂內頓時哄鬧聲一片。
“臥槽，喬謙有你的，干得漂亮。”
“我覺得這事兒吧，應該在大學時就沒了，畢竟憑肖哥這形象絕對校草級的，那還不得妹子整天圍著啊。要不打賭？”
“賭不成，意見一致。”
隨著男同事們一本正經的討論及眾人的起哄聲，包廂內此時目光一致看向沙發角落里的肖野。
相對于唱歌，這種敏感性話題更能引起八卦員們的共鳴。
自從來到萊茵，都知道肖大魔王就沒談過女朋友，之前有沒有找過不得而知。
這會兒借著喬謙這股不怕死的勁兒，吃瓜群眾都興致十足，等待著當事人的回應。
裴妙：“……”
她也不例外地朝那男人望去。
但心思不一樣。
別人是吃瓜外加八卦，她現在沒閑心思想別的，只想求大哥發發慈悲幫個忙，畢竟不想說那么尷尬的話。
“肖哥，你……”第一次到底啥時候被小姑娘嚯嚯的呀。
話沒問完，被肖野一記凌厲目光回過來：“休想。”
“……”好吧。
本來就覺得希望不大，對自家老大的拒絕表示在意料之內，裴妙倒也沒多失望。
反正這里人都很熟了，況且又不是真的。
不就是句生猴子么，說就說。
不慌不慌，臉暫時不要了。
好事群眾們自然是不放過這機會，手機錄像全開，朋友圈文案準備就緒。
肖野看著視死如歸的小跟班，這倒霉蛋兒的運氣真的是……沒誰了！
他沒拿手機，但不難看出男人唇角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玩兒就得玩得起，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裴妙覺得這時候再扭捏就顯得矯情了。
接過喬謙遞過來的話筒，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看向肖野——
“肖野，我要給你生猴子。”
她聲音不大且帶著一份女生的柔，很好聽。
不過聲音經過話筒的音響回蕩在整個包間內，格外明顯。
隨著話筒中尾音兒的顫，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
對視的倆當事人互換臉紅以示尊敬。
裴妙覺得自己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小鹿像是要破籠而出。
喬謙在旁邊看向沙發的主角，樂呵搭著腔：“兄弟，好好珍惜啊，這么主動的妹子可不多了。”
“喂，你夠了啊！”裴妙不自在地撓了撓后腦勺，怒瞪。
臉唰的紅到了耳根。
肖野瞥了一眼喬謙，“你小子差不多行了。”
那二貨快哭出來了。
“行行行，婦唱夫隨護犢子，我閉嘴我閉嘴。”喬謙給自己嘴巴做了個閉拉鏈的動作，語氣曖昧至極。
裴妙：“……”
視線不經意對上肖野的目光，慌忙閃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現在大腦完全一片空白，生無可戀.jpg…
至少，至少三天內她不敢對上肖野的眼神！就這么沒出息。
——
一直玩到清晨六點多，真的通宵了。
夏季，這個點兒外面已經通亮。
“大家散了吧怎么樣，回家補覺。”于瑤拍拍嘴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
剛才玩起來沒感覺怎么樣，現在都困的不行。
困意像是能傳染，隨著小丫頭的一個哈欠，眾人一個接一個哈欠連天。
喬謙晃了晃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不行我撐不住了，你們負責把我送回去啊。”
“散了散了，周一見。”
“拜。”
昨晚幾個沒喝酒的負責把其他人送回家，陸陸續續走出包廂。
裴妙雙手緊緊抓著胸前小挎包的金色鏈帶，抬眸——
不經意正好對上肖野的視線。
趕緊尷尬的別過頭，臉頰更燙。
肖野在門口冷漠招呼一聲：“不走？”
“誒，走。”急忙起身。
這會兒才發現，包間內就剩她倆了。
“送你回去。”
“沒事，我可以打車。”裴妙已經走到男人身側，微笑搖了搖頭。
因為昨晚是坐他車來的，她的小踏板還在公司，又不想麻煩別人打車是最好的選擇。
“確定？”
“嗯。”
“最近單身女性乘出租車出事的新聞好像還挺多的，你隨意。”肖野語氣沒什么起伏，說著已經出了包廂。
裴妙：“……”
深咽了下口水，緊跟上老大的步伐。
哥，送送我！我狗命還沒活夠呢。
跟在肖野身后來到KTV大門時，正巧碰到一對男女進門。
男的三十來歲的樣子，瘦瘦高高的挺秀氣。
身旁的女生則看起來很小，也就二十來歲吧，正挽著他的臂彎小鳥依人，看起來像是情侶。
裴妙募地停下腳步，怔住。
對面也注意到了她，男的同樣一愣。
仔細看的話，那人眼神中帶著一絲慌張。
“郝子鳴？”裴妙輕緩出聲。
“裴……裴妙？”對方像是對她出現在這里感到不可思議，很詫異。
她怎么會在這里！
兩人眼中各自不同的情緒，都沒再接話。
良久。
挽著他的女生打破這份沉默，仰頭問道：“阿鳴，你朋友嗎？”
裴妙聽到女生口中的這聲親昵的稱呼，蹙眉更為震驚。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