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蕭昨天才晉升成為的仙將,何小藝連仙將都不是,如何能夠脫身。
這群不知從何而來的靈獸潮,其中品階最低的都是三階以上,而且數量龐大,幾乎超過了靈修者的三倍還要多。
等于說是一個靈修者要與同境界的三個人展開殊死搏斗。
連秦東都做不到同時和三位同境界的靈修者互博,就更不用說何小藝了,這是一場靈獸碾壓靈修者的慘案!
“嘭”的一聲,一口大鍋被狼群頂飛好幾丈高,大鍋在空中翻滾了一下,倒扣下來,那些雞塊啊,牛肉啊,鍋內所有食材,連同滾燙的湯水,一股腦的全澆在了人的頭上。
“?。。?!”
慘叫聲響起,一群靈修者抱著黏糊糊的腦袋,疼的抓來抓去,那些被開水燙過的頭發,一不留神,竟被扯下來一大片!
猩紅的血從大腦皮層滲出。
無數深林狼趁機撲過來,前蹄將那人摁在地上,散發著惡臭的大嘴一張,露出兩排手指頭長的獠牙,照著后脖子一咬,那人動彈了兩下,然后就沒氣息了。
地上擺了十幾口大鍋,每口大鍋都被燒得鼎沸鼎沸,每口大鍋被頂飛之后,就意味著大鍋下面的人就要遭殃。
卻不知何小藝在不在鍋下。
深林深處又來了一批狼群,這批狼群的品階比剛剛這批狼群還要高,每一只都健壯如牛,身材跟一堵墻似得,一二十只大狼并未加入戰斗,而是分散成兩撥,逐漸對這群靈修者形成包圍之勢。
教他們一個都跑不出來。
野狼都有戰術!
配合的還這么好。
秦東看到這都慌了,取來青鋼劍,照著狼群最多的一處揮砍出去,辟出一條路,拉著林蕭蕭往人群中擠,并大聲呼喊著何小藝的名字。
一群大狼對秦東置之不理,只是按部就班的緩慢前行,將圈子越來越往里縮,壓縮著一百多人的活動范圍。
逐漸的,人和人都被擠在一塊去了,連刀劍都沒有揮舞的空間了,身在人群最外圍的、距離狼群最近的那些靈修者,開始被一個個的叼走,拖向林中深處。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音爆,一個渾身散發著金光的高大男子踏空而來,對著那群正在撕扯著一個靈修者的狼群凌空一拍,幾只三階深林狼“嘭”的一聲,就爆成了血霧。
大狼群終于有所動容了,齊刷刷的抬頭看向他。
“是方組!…方組來了!”
“方組終于來了!”
方堂如同冬日的陽光似得,溫暖了這些弱小的靈修者的心,方堂落到了那位被咬了好幾口的靈修者身前,將他扛在肩上,與眾人說:“到樹上去!”
深林狼不會爬樹。
被方堂一說,眾人才醒悟過來,旁邊就有大樹,眾人一股腦的全沖了上去,也不管踩到誰了,誰掉隊了。
方堂正忙著在救人,遠遠的卻看到一個手提大劍的少年,正抓著一個小姑娘往深林遠處跑去,后面還追著幾匹狼。
這倆人竟不顧危險也要往外跑,當真是奇怪的緊。
其實,秦東何嘗不想找顆大樹躲起來,只是一直沒找到何小藝,心里急的很,哪有那閑工夫蹲大樹。
不過還好,身后追著的好幾頭大狼,都是三階靈獸,在追擊秦東的時候,都被秦東一個個的殺掉,秦東倆人漫無目的在林中尋找著的時候,忽然看到前方有光亮,心知前面有人,趕緊加快腳步前去查看。
只看到何小藝還有瓜皮陳刀刀他們,在慌慌張張的呆在大樹下,何小藝一看到秦東來了,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哇”的一聲就哭了。
“不哭不哭,抱抱?!鼻貣|尷尬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小姑娘氣息均勻,身上沒有傷處,就是脈搏跳的有些快,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
再看陳刀刀和發財,臉上都是血,不知道是狼血還是他們自己的血。
而救下何小藝與陳刀刀他們的的最大功臣,瓜皮和螃蟹兩個,則正靜靜的坐在大樹底下,昂起呆呆的小臉,目光呆滯的望著深邃星空。
似乎還在想著那十幾口大鍋的飯。
“那邊怎么樣了?”發財起身問道。
秦東搖了搖頭。
“死了不少,好多燙死的,不過方堂來了,”秦東到現在回憶起剛才情形,都還是心有余悸。
好好的聚會,眨眼間就成了大型投胎會場了。
秦東目光一轉,再次看向各位,“大家都沒受傷吧?…那隨我回營地吧,咱們住的地方高,狼來了也沒事。”
“不不不。”
一說回營地,發財立刻擺擺手,“不行啊,營地回不去了,咱們得往外跑,你知道那些靈獸從哪來的啵?”
“從哪?”秦東問道。
“從谷底爬上來的!…靈獸潮來前,我就聽到谷底有動靜,震了一下,然后那些狼啊什么的東西就都出來了。”發財說道。
發財也在聚會上,靈獸潮來之前,他清楚的聽到谷底傳來一聲劇烈震動,當時只道是喝多了,并未在意。
事后想想,這一震感可能就跟這批靈獸潮有關。
“斷崖高約數百丈,這種靈獸怎么可能爬得上來?”秦東詫異的問道。淮領峽谷兩邊的石壁,極其滑光,生得也極為陡峭,普通的靈獸怎么可能爬的上來。
深林狼又不是深林鳥,除了體型比一般的狼大一點之外,又沒進化出來翅膀,如何能躍得過這一天險。
“估計是從某個不知道的小路爬上來的吧…”發財說道。
“走吧,回去,回去救人!”不理會發財,秦東帶著打漁小隊的人再度折回。
……
天亮了,這片深林之中,也躺下了無數個靈修者的尸體,仔細一數,大概得有三十多個,死相很慘,均是缺胳膊少腿的。
靈獸潮退卻了,如發財說的那樣,沿著這條山崖往北走兩里地,便發現了一條通向谷底的小道,昨晚那批靈獸,就是順著這條小路爬上來的。
這條路現在已經被方堂拿巨石堵死了。
秦東站在峽谷岸邊,谷底清風吹起了他的衣角。他渾身都是血,也分不清是狼血還是他自己身上的血。
他的背后是林蕭蕭、陳刀刀、瓜皮和螃蟹,還有發財…
算上他的自己,一共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