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獨孤笙驚叫一聲,連忙解開傷口,懸著的心才稍微落下去了一點。
“沒有化膿,也沒有感染,看來真的是太累了。”
她躊躇一陣,終于下定決心,伸手把劉羽的濕衣服解下來,再細心地蓋上被子壓好被角。
“好好休息休息,過些天還有事情要你忙,別到時候沒精力了。”
她轉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關于草藥的書,細細研讀了起來。
“嗯……”劉羽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生什么了?”
不遠處坐著的獨孤笙望了他一眼,驚喜道:“你醒了?”
劉羽挪了挪左肩,至少能使出七分力氣了,高興地了直起身子,張嘴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兩夜。”
“沒誤事吧?”劉羽順手抓起獨孤笙放在床沿上的幾件衣服,開始往身上套。
“放心,李林沒有來過,應該沒什么大事。”獨孤笙搖了搖頭。
“那才正常,”劉羽正在登鞋子,“冀州軍又不是鳥,哪里有那么快。”
他攥了攥左手,“似乎恢復的不錯啊!”
獨孤笙并不是很在意,“你可是孫邑守用草藥養(yǎng)出來的,沒這恢復速度才是咄咄怪事。”
他飛快地閃到獨孤笙身邊,隨即一把緊緊摟住。
“你,干什么?”獨孤笙身子一僵。
劉羽微微一笑,“謝謝你這些天陪我。”然后輕輕地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他的手隨即松開了,抓起一旁的青虹劍就沖了出去,“讓大家到議會廳來商量對策!”
獨孤笙還僵在原地臉色微紅,不高興地跺了跺腳,“哼,討厭!”
議會廳里,眾人的臉色都是凝重無比,一個個都等待著劉羽的到來。
“各位抱歉啊,久等了!”劉羽把青虹劍往桌子上一扔,“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劉羽,”李林語氣很沉重,“王威給趙康當個狗腿子,帶著五萬奮城士卒傾巢而出,估計今天就要過江了。”
“啊,這么快?”劉羽微微有些驚訝,“我們怎么應對的?”
“……”議會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劉羽臉上頓時綻放出尷尬的冷笑,“抱歉,是我多言了。”
他隨手抓過桌子上的一張東郡地圖,“大概從哪里過河的?”
李林快步走了上去,用手輕輕一指,“就這里。”
“嗯……好!”劉羽抓起桌子上的青虹劍,“李林徐路王憲,帶上東郡首府的所有士兵傾巢而出。”
“哎,主公,”臺下一個文官有些生氣,“那東郡城可就是不設防狀態(tài)了,您可要想好!”
“哦?那要是等聯(lián)軍全部過了河,我們就是拼盡全力,也還不等于不設防嗎?”劉羽不禁笑道。
那文官臉色忽黑忽白,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劉羽不再耽誤時間,當即和李林幾人去軍營領兵,花了一個時辰便把所以士兵都帶了出來。
整個東郡城都只剩下了不到三千的老弱病殘,連城墻上的旗子都是有氣無力地耷拉著。
兵貴神速。雖然是步兵,在幾個人的督促下也走出了他們最快的速度,居然在天黑之前就走到了一座小山腳下。
這座小山,就在東郡城外一百五十里處,因為在江北,所以當?shù)厝硕冀兴鄙健?p> 北山距離東郡河不足五十里,騎兵半個時辰即可到達。
但這座小山地理位置很特殊,當年天理帝國統(tǒng)一的時候就在這里吃了癟,花了相當大的代價才把這座碉堡拔下來。
這地方的坡很急,這是這座矮山最奇特的地形特點,相當適合弩兵打阻擊。
這也正是劉羽星夜兼程匆匆趕過來的最主要原因。這地方,弩兵可以發(fā)揮出其最強大的實力。
幾人也不磨蹭,帶著部隊就上了山,連忙砍柴建營搭寨,順捎著還搭建了兩個簡易的瞭望塔。
徐路一把拉開大帳,疑惑地問道:“劉羽,你找我?”
“徐老兄!”劉羽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弩兵,怎么樣?”
徐路馬上會意,也是哈哈一笑道:“我當什么大事啊,你放心就行,弩兵這次絕對震撼你!”
“要知道,你的弩兵可是燒了我不少錢的,要是打不出來效果,我的錢可就白花了。”劉羽調侃道。
徐路一腳就踢了過去,“說點好的行不行?”
“唉唉唉,你冷靜冷靜!”劉羽連忙擺手,斂容道,“我只是想讓你別太浪,別太早暴露弩兵位置,被人圍著打很難救的。”
徐路重重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劉羽用力握住徐路的手,凝望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相信你!”
“好!我敢保證,經過我精心改良過的連弩絕對把那條狗打成篩子!”徐路拍著胸脯,相當自信。
“靜候佳音……”劉羽話還沒說完,就被徐路給打斷了。
“扯你娘的淡,你跑了誰來掩護我,誰來勾引那幫家伙?”徐路直接冒火了,剛才自己可是夸下海口的,可不能被劉羽給陰了。
“我還有比勾引敵人更重要的任務,恐怕……”劉羽和徐路相識嘿嘿一笑,達成了共識。
天理211年1月26日,天理北疆,東郡,北山。
李林帶著三千多士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在北山前,臉色相當緊張。
“劉羽這狗日的……他為啥不來?”李林心里相當不爽,但劉羽又說的在理,只好自己悄悄地罵罵咧咧。
“這活多丟人,非要讓我來,等會兒被追的雞飛狗跳,真是損害我的大好形象啊!”李林捂著臉滿面心痛。
“將軍……”一個士兵指著遠處聲音顫抖著問道。
“不用管了,丟下武器旗子跟我跑!”李林大喊一聲,當即起了榜樣的作用,往北山的方向縱馬狂奔。
其它士兵都是一愣,又望了一眼浩浩蕩蕩的奮城兵,當即噼里啪啦丟下武器,亂七八糟地擁成一團,往北山的方向撒丫子玩命跑。
對面的王威明顯愣住了,又望了一眼滿地的武器和旗幟,斟酌再三,終于下定了追擊的決心。
就算他有伏兵,又能殺我多少?我可是……咳咳,現(xiàn)在還不能說。
遠處,徐路來回踱著步,焦躁不安地嘟囔著:“李林不會沒糊弄成功吧?”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徐路轉頭一望,正是瞭望塔的方向。
頓時,一股巨大的信息被強大的精神力輸送到了自己的腦海里,他懸著的心不禁松了下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拿著手里的小旗子,打著節(jié)拍耐心地等待著。
終于,等待結束了,現(xiàn)在是獵殺時刻。
他的嘴角輕輕上揚,手里的旗子重重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