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醒了,餓不餓,奴給您熬了粥,喝兩口吧。”
“不用了,你倒杯溫水給我。”
“是。”
櫟陽倒了杯水給我,我喝了兩口,“主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睡了這么久,有誰來過嗎?”
“除了兩位娘娘和幾位太醫(yī),沒有別人。”
“那就好。”
“主子,巫神送了些溫補的藥,奴給您……”
“不用了,你去歇著吧,我再睡會兒。”
櫟陽看著我,我笑著說:“你放心,我真的沒事了,過幾日就會好的。”
“是。”
過了兩天,我尋了王右軍的字,我正在臨摹的時候,櫟陽進來送了一碗紅棗銀耳。
“主子,吃點東西吧。”
“你看我這字怎么樣?”
“主子的字寫的很好。”
“跟王右軍的字像嗎?”
“像。”
“可我總覺得不像。”
“主子不信,就把自己寫的拿出去,讓凡間的人看看,反正奴看來是一樣的。”
“試試。”
我把自己寫的字送去人間,我正在喝茶的時候,寧馨兒的人請我去用膳。
我換了衣裳過去,寧馨兒正在修剪花枝,“來的正好,看看這花開得多精神。”
“開得是好,那里弄的?”
“上回我向掌管花木的玉晏元君要的,不想開的這樣好,所以特意請阿姐過來賞花。”
“有心了。”
“聽說有一種花,遇水花瓣就會變成無色,回頭咱們也弄些過來。”
“你喜歡就讓他們?nèi)ヅ矣浀媚阕钕矚g海棠,只可惜現(xiàn)在不是海棠花開的季節(jié),否則……”
“阿姐,秋海棠也是海棠啊。”
“說的是,但是還是不一樣。”我伸手幻化出一棵海棠樹,繁花盛開。
我和寧馨兒樹下臨風飲宴,“這是白玉霜方糕,這是玫瑰方糕,這是牛乳糕,都是讓他們新做的,你嘗嘗。”
寧馨兒拿起玫瑰米糕就往嘴里放,“甜而不膩,這玫瑰餡兒正好。”
“你喜歡就多吃點。”
“嗯。”
櫟陽送了兩杯茶,“主子,司命星君來了。”
“他來做什么?”
“說是為了個鬼差投胎的事來的,府尹大人也來了,兩個人杠上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櫟陽,寧馨兒笑著說:“阿姐有事就先去忙吧,這司命星君來者不善,又是天帝的親信,阿姐該小心應付才是。”
“那你先吃著,我去看看。”我放下茶,起身回仙府。
我一進門就看到他們兩個跟要動手打架一樣盯著對方。
“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
蒙毅最先向我行禮,司命收起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向我作揖。
“小仙冒昧打擾,請冥王見諒。”
我抬頭望了望天,“雖是秋日里,天氣還是這么熱,讓他們多挪些冰過來。”
櫟陽剛要走,我對蒙毅說:“你去。”
蒙毅應喏,微微偏頭看了眼司命,但還是沒說什么。
“星君,請移步偏廳。”
司命星君說明來意,我放下茶杯,“這也是有先例的,更何況他們又不是犯了罪才做的鬼差,他們勤勤懇懇做事,我自然是要獎賞他們,或是司命星君覺得本座這樣不妥?”
“小仙只是覺得,無論人或仙,投胎皆要忘卻前塵,可他們投胎卻不曾飲回生湯。”
“司命星君的意思是……”
“請冥王將他們傳回,飲回生湯。”
我眼睛一瞇,“你說什么?”
“請冥王將他們傳回,飲回生湯。”
“現(xiàn)在?晚了點吧。”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難不成冥王想放任他們?雖然法不責眾,但……”
“就這么點小事,司命星君就特意跑一趟,真是為難你還惦記著我冥府,只是不知……”
司命星君抬起頭聽我說話,“只要他們不說出去,記不記得又有什么妨礙,再說了,我冥府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還怕人說。”
“冥府自然沒有,小仙只是覺得讓他們帶著前世記憶轉生,似有不妥。再者,他們用死人的尸身,似乎……”
“按司命星君所言,天上仙君私下凡間為妖,是否他們也應該來我這里喝一碗……回生湯。上一回那個誰的坐騎下界為妖,吃了幾十人,按我地府,應該將其魂消魄散,結果仙界卻只是把人帶走了,一句話都沒說。司命星君,在說別人做事不妥之前,先想想,自己是否也做過這樣的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咱們互相留點臉面,過得去就算了。”
司命星君在我這里討了個沒趣,我打發(fā)走了他,讓櫟陽把屋子熏一熏,自己去洗澡,什么臭男人,別人做什么都想插一腳,真當自己是……
我在溫泉里洗干凈身體,又讓人在浴桶里備下忍冬花水,坐在浴桶里泡了許久。
櫟陽進來行禮,“主子,加點水吧。”
“不用了,我覺得挺好的。”
“是。”
我泡了一會兒,把手放到桶邊,“你說司命星君怎么突然跑來找我的麻煩?”
櫟陽拿了帕子蘸了水給我擦身,“或許是為了向天帝示好,如今天后逼著天帝立儲,天庭議論不止。”
我合著眼,“天帝立儲,天后娘娘夠著急的。”
“還不是長子是庶出,天后娘娘自然著急。”
“著急有什么用,誰讓她選錯了人,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早干什么了。”
“娘娘不要這樣想,天后娘娘也不容易,天帝左一個側妃,右一個側妃的娶進門,難怪天后娘娘著急,換作是誰能不急。”
“她呀是自作自受,既然選擇了權力,就要承受這個后果。”
“奴婢雖然不懂,不過……”
突然間地動山搖,櫟陽一時沒站穩(wěn),險些摔倒。
“主子……”
“讓他們看看。”
“是。”櫟陽出去吩咐人去查看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去取為我熏制的衣裳。
櫟陽帶人為我穿衣的時候,外面有人回稟。
“娘娘,查看過了,是東邊山上塌了一塊。”
“是什么原因問清楚了嗎?”
“還在查。”
“先下去吧。”
“是。”
櫟陽將玉佩、香囊等物掛在我腰間,“主子別擔心,想來也沒什么事的。”
“這都打到自家門口了,還沒事,等人家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