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孀是被她爹氣回房間的,一進(jìn)屋倒頭就睡。累了一天,好處半點(diǎn)沒撈著,應(yīng)送的賠禮、該給的道歉全部沒有!而且她十分不喜歡與敖奕晟對話,左一句本王右一句本王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存心不給自己反駁的機(jī)會。
正廳
“王爺,小女的脾氣你可算見識了,這婚不退不行,我可不想三天兩頭的女兒就回娘家哭,你也不愿看到王府沒日安寧吧。”
敖奕晟早就習(xí)慣葉滿霆的稱呼模式,換作別人早就懲治他了。如今他不僅是自己的姻翁,還是皇帝眼前的紅人,日后扳倒和順還需他的協(xié)助。好在他只是脾氣沖了些,偶爾還是講講道理的。
“這戲只要演完,本王一定向皇……”
“別等完了,我怕這戲沒演完,那丫頭就跟你一起完了。”葉滿霆深吸了一口茶,才繼續(xù)道,“皇上的心思你還不懂?和順倒了,下一個輪到你。”
“葉尚書就這么確定,本王一定會輸?”
葉滿霆不傻,若是敖奕晟毫無勝算,自己根本不會與他為伍。相反,他認(rèn)為敖奕晟的勝算很大。“王爺自然不會輸,可這有何用?又不是你娶那丫頭,即使你愿意娶,她肯嫁嗎?”
敖奕晟一時語塞,當(dāng)初瞧上她,不過是因?yàn)槟茄绢^的性子與斈兒很般配,所以答應(yīng)結(jié)親。雖然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種事,但他始終認(rèn)為葉家姑娘比安家的更適合斈兒。最起碼,安啟仁并不能幫助自己扳倒和順,結(jié)束這場無畏的爭斗。
帶著滿腔疑問與疲憊的身軀,敖奕晟拜辭葉滿霆,離開了葉府。
玄夜駕馭著馬車回到王府已有片刻,卻不見王爺有進(jìn)府的意向。不禁想起回府路上,馬車內(nèi)傳出的那聲嘆息,似有非有,仿佛是他一時錯覺。
敖奕晟用手指輕輕撥開身旁的紗簾,望著懸掛于門屏上的匾額。十一歲那年,他失去只會一心為民請命、為朝廷鞠躬盡瘁的父王,與整日為相公牽腸掛肚的母妃。
如今‘睿王府’雖已易主,但伯父待自己如親生孩兒一般,斈兒更是他親手養(yǎng)大,即便敖宬晏不會武功,可這些年來他一直為兄弟倆遮風(fēng)擋雨、沖鋒陷陣,生活上各種繁瑣之事他都親力親為,比起終日見不到一面的親生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者,敖奕斈雖不是自己的親兄弟,可過去的九年里斈兒一直伴他左右,朝夕相處產(chǎn)生的情誼,早已取締了去世已久的親情。他寧可為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出生入死,也不想滿懷仇恨、傾盡所有地為父報仇。并非他冷酷無情,而是這種悲傷很快就被敖宬晏關(guān)懷、與敖奕斈的出現(xiàn)給取代。
盡管如此,敖奕晟在人前依舊會扮演著陰險奸詐的復(fù)仇者。有時候他很羨慕葉滿霆,可以無所畏懼毫地暢快罵人。
“玄夜,進(jìn)府。”
下了馬車后,敖奕晟只身一人來到敖奕斈院子里,只見臥室燈火通明,看來某人睡意闌珊。
“王兄……”早在他哥的馬車停在門口時,敖奕斈就收到下人傳回來的消息。如今茶已換兩壺,才見他推門而入。
敖奕晟既沒有坐下,也沒接過士禮遞過來的茶杯,頓時敖奕斈有些局促不安。
“明日隨我過一趟葉府。”
“為什么!大哥……我,我不去。”縱使知道自己錯,但敖奕斈的身份擺在那,讓他過府道歉怎么也不愿的。
敖奕晟沒有接話,只是冷冷的盯著他,把敖奕斈的頭皮都看得發(fā)麻,“既怕丟臉,又何必做這種蠢事。王府如今內(nèi)憂外患,你若不想下人抬著你的尸棺去給人賠禮道歉,明日就隨我過府。”
“騙人!大伯父才不會呢!”
“我會。”
等他大哥出了房門,敖奕斈一屁股坐到床上,懊惱地思索著這幾日發(fā)生的事。
“二爺真的要過葉府嗎?要不明日一早奴才謊稱二爺?shù)貌。枰o養(yǎng)不能外出?”
“大哥會知道的。”敖奕斈認(rèn)栽,明日再挨一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