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萬兩,這事就可以一筆勾銷!”耿波伸出一根手指。
“100萬兩?世子說笑了吧?我兒就算真的撞傷了貴夫人,那也沒有賠付如此多的道理。”曹寅有些難以置信。
其實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要求實在有些無恥,再金貴的人兒也值不了那么多銀兩。
“道理?我今天來這是拿銀子的又不是來講道理的,你不賠也行,我斷你兒子一雙手或者一雙腳。”耿波給身后的虎子使了個眼色。
一直一聲未吭的虎子突然動了起來,人影一晃就來到了曹穎的身邊,抓小雞似的把他拎到了耿波身邊。
“你干什么,放開我!爹爹救我!”
曹穎不斷地掙扎,結果他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那只手像鐵鑄一般紋絲不動,驚恐萬分的他趕緊出聲求救。
“穎兒!”
“快放開我兒子!”
曹寅夫婦驚呼出聲,周圍的人群也慌亂了起來,更有家奴跑出門外去叫人。
“吳應熊,你眼里還有大清的王法嗎?還有皇上嗎?”李洵指著耿波罵道。
他們三人之前預想了許多耿波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可萬萬想不到他會突然出手傷人沒有一絲征兆。
“李洵你別在那邊亂吠,你的賬一會再跟你算。”
耿波冷漠的眼神讓李洵心頭一跳,本來還想出口訓斥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曹寅,100萬兩買你兒子一雙腳不算貴吧?你要是不舍得那就算了,虎子動手。”
虎子對耿波的話那是言聽計從,身高主有一米九幾的他,單手抓住曹穎的腳提了起來,另一只手高高舉起就劈了下去。
“等等!我答應你”眼見兒子就要被人廢了,曹穎趕忙出聲制止。
“這就對了嘛,虎子先把他放下。”耿波臉上笑開了花。
曹寅叫來管家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管家不住的點頭,之后腿腳麻利的跑出了房子。
耿波回到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水說:“曹大人,茶水涼了,你家的下人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曹寅忍著怒火讓人給他換水,心想暫時穩住他,待會再把受到的屈辱加倍討回來。
“吳應熊,你這么做就不怕最后收不了場,要知道這里可江南!”孫紋龍皺眉看著喝茶的耿波,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年輕人為什么那么有恃無恐。
“哈哈,講真這世界還真沒我怕的事情。”耿波像聽到了一個大笑話,戲謔的看著他。
“好狂妄的口氣,老夫必要向皇上參你一本,無視我大清國法,亂臣賊子!”李洵冷笑一聲。
“想拿皇帝壓我?本世子還真不吃這一套,趁著現在有時間,我跟你算算帳。”耿波站起來走了過去。
那邊的女眷以為他又想出手傷人尖叫著往后退縮,門外十幾個家奴護院拿著棍棒刀劍沖了進來。
“聽說你對秦氏商會的大掌柜愛慕有加,甚至讓宋經義綁來給你做妾是不是?”耿波腳下不停沒有理會那十幾個家奴。
李洵被人點破心事,慌亂間看了眼自己的夫人跟女兒。
“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官怎么會做出這等強搶民女的事,更不認識什么秦掌柜。”
“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承認,沒事我有方法讓你說出來。”話音剛落耿波單手抓住李洵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
“吳應熊,你不要亂來,枉殺朝廷命官就算你貴為平西王的世子也難逃一死!”孫紋龍見他要殺人心下大駭。
其他人更是驚呼出聲,這哪里是什么藩王世子,根本就是個敲詐勒索,謀財害命的強盜。
李洵離地雙腳無力的踢蹬著,用雙手去掰掐在脖子上的手,臉更是因為缺氧紫得嚇人。
“你要是承認就眨眼睛,沒事你慢慢想我不著急。”耿波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快救人呀!”
“爹爹。”
出聲的是李洵的妻子跟女兒,兩人都是淚眼婆娑,那十幾名拿武器的家奴想要沖上,卻被曹寅用眼神制止。
開玩笑自己的兒子還捏在對方手里呢,別人的死活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兒子。
李洵感覺自己真的就快要死了,身子不自主得打起了擺子。
“咳咳咳……呼、呼、呼。”李洵頭一次感覺能呼吸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早點承認不就不用遭這份罪了嗎,你也賠我100萬兩,少一個子我就拿抓你女兒抵債。”耿波說完還不忘向女孩眨了一眼。
瘋子!這人絕對是個瘋子!這一刻所有人都那么認為。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子里突然涌進來了許多官兵,弓箭手、火槍手全都對準了屋內。
曹寅等人都退出了門外,房間里只剩下了他跟虎子還有曹穎,以及地上喘氣的李洵。
“吳應熊,你意圖殺害朝廷命官,蓄意謀反,本官命你把曹公子跟李大人放了,速速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一個年紀大概五十來歲的官員撥開人群走出來。
這突然來到官兵,明顯是剛才曹寅讓管家去通知的帶來的,從士兵的服裝看來是一支綠營。
“拿個銀子鬧那么大動靜,真是傷腦筋呀!”耿波單手扶著額頭無奈嘆息。
“巡撫大人,請務必把小兒救出來!”曹寅來到那男子身邊焦急道。
“曹大人放心,本官身為兩江巡撫絕不允許這樣惡劣的事情發生。”
耿波看著門外百多名官兵,來到虎子身邊把曹穎提了過來。
“虎子,你回去通知詹彪他們護送倩兒跟雙兒撤離。”
“可是..……”
“服從命令,他們困不住我。”
“都別動,否則我殺了他們!”耿波一手抓著一人出聲威脅。
虎子不在猶豫連忙從房間的側門跳了出去,幾個跳躍人就沒了蹤影。
耿波到現在才想明白,自己無形中觸碰了整個江淮官僚集團的利益,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秦氏商行或者說放過自己。
自己今天誤打誤撞讓他們以為陰謀被發現,于是干脆借今天的事情直接動手。
撕破了臉皮也好,老子早就想把頭上的豬辮剪了。
耿波心中快速的算計著目前的情形:自己手中有兩個人質讓他們投鼠忌器一時還不敢沖進來,只是自己想沖出去也是個難題。
那幾十桿火槍讓耿波大為頭疼,他現在雖然身手高強可也沒厲害到刀槍不入的程度。
清兵手中的火繩槍近距離齊射,準度再低也能在自己身上打幾個洞。
最好的辦法是等人來救援或者等到天黑之后自己再想辦法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