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出了容真的寢宮,站在殿外,立馬大口大口的呼吸。
剛才發(fā)生的事,容瑕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心有余悸。
跺了跺腳,容瑕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宮殿,嘟了嘟嘴,轉身干脆利落的便向自己寢宮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
“這該死的容真,是干嘛了,一會一個樣,一天能變好幾個樣,又不是那西天佛祖座下的孫猴子,能有七十二變······”
“嚇得人家的小心臟都快受不了,真是的。”
說完自己卻先呆了一下,一臉呆滯,如同自言自語般道:
“話說我怎么會知道西天有佛祖的?還知道他座下有個孫猴子?還能七十二變?”
······
‘啊’······頭又開始疼了。
容瑕抬頭打量了會四周,離自己的寢宮還有一小段距離,莫名的又開始犯頭疼了,四周卻是一個人影也見不著,想要尋個人過來幫忙一下都看不到人的,容瑕現(xiàn)在真的是無語問蒼天啊。
頭很疼,容瑕只得抬手扶額緩緩蹲下身子,打算蹲在原地歇會兒。
因為昨日是在容真的寢宮待了一個晚上,來秋等人都被自己打發(fā)回去了。
現(xiàn)如今,竟沒一人前來對著容瑕問候一句:
“你怎么了?你疼不疼?”
容瑕扶額的手,卻是慢慢滑落至肩頭,雙手抱著自己,形成一個自我保護的姿態(tài)。
頭疼轉變成低低抽泣,一時之間,迷茫、孤獨、無助籠罩在容瑕上方。
自己對這一切的一無所知,自己到底是誰?從哪里來?為何總是莫名的就會冒出一大堆自己也覺得奇怪的話?
就在自己以為容真是唯一一個對自己真心實意的,肯對自己好的人時,卻不料,就在剛剛,容真卻要殺了自己······
壓抑、沉重,讓她喘不過氣來。
······
突然,容瑕只覺自己突然被一股大力從冰冷的地上向上拉扯,接著鼻尖傳來一陣淡淡的龍涎香,還未看清來人是誰,立馬便又是一陣天翻地覆,等容瑕反應過來之時,自己已經(jīng)被人抱了起來······
容瑕驚魂未定,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睜大眼睛看向容真,只見之前是個冰山臉的容真,現(xiàn)在依然是個冰山臉,臉上依舊是沒有沒有多余的表情。
逼人的氣勢讓容瑕有些害怕,她吞了吞口水,正想說些什么,抬頭卻見容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如射寒星。
瞬間,容瑕只感覺被一個像是冰塊的人抱著,不是當事人是不知道那種痛苦的滋味是怎么樣的,仿佛身在冰窖里的男人,就好像突然有人給了他一個暖爐般,讓他渴望地抱著這塊難得的暖爐而不肯在放手。
容瑕轉動著眼珠子,扭動了一下身體,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他牢牢地抱在了懷里,在他寬敞地懷抱里,她顯得格外的嬌小。
溫香軟玉抱滿懷,容真輕輕低頭望去,懷中的容瑕,俏臉微紅,目光清明,美麗可愛地模樣看得他心弦一震,寒冷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芒······
突如其來的寬敞懷抱讓容瑕的心顫了顫,愣了幾秒鐘以后她開始掙扎。
頭頂卻傳來容真的斥喝:
“別亂動!”
好像是被容真低沉的聲音嚇住,容瑕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容真瞇了瞇眼睛,嘴角扯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又很快的放了下來。
感受到頭頂那探究的眼神,容瑕深吸一口氣,將眼眶里面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揚起修長的脖頸,微紅的眸子對上容真幽深的眼眸,櫻唇微動:
“皇兄······”
容真卻是面色清冷,沉默不語,接著便大步的跨了出去······
······
容瑕一開始是閉著眼睛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一晃一晃的,終究還是沒有腳踏實地來的安心些。
心里也挺納悶的,在她剛剛蹲的那個地方,其實離她居住的寢宮已是不遠,按照容真的腳程,半刻鐘的時間已是夠夠的了,還是在抱著自己的情況下,可是······
想到這里,容瑕偷偷睜開了眼眸,呃······這一看容瑕就傻眼了,這不是她剛剛走過的小路嗎?
剛才一時慌亂,等容瑕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這條小路了,這條小路近是近了點,就是平常很少有人走,追究其原因,呃······容瑕也不是很清楚。
好在之前容瑕胡亂跑的時候走過這條小路,倒也是認識路的,索性也就順著走了······
抄近路好處是近了點,可是······若是像剛剛一般再來個手疼腳疼的,卻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想到此處,容瑕偷偷瞄了一眼抱著自己的容真,卻見依他冰冷孤傲的眼神仿佛沒有焦距,俊美的臉龐不得不使人暗暗驚嘆,只是身邊依舊圍繞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容瑕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還是之前那個溫柔又帥氣的容真讓人覺得舒服些。
現(xiàn)在的這個容真雖然依舊生的俊俏,可臉上卻常掛著絲絲冷笑,讓人覺得他目空一切之感。
······
該死,又扯遠了······
終于,容瑕看著來時的小路距離越來越短,想到就在不久前,自己在這里切身體會了生與死的距離,額頭上不由得滑過一絲冷汗······
看著已經(jīng)近在眼前的容真的寢宮茗宮,容瑕只覺得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始微不可察的扭動身子······試圖想要掙脫下來。
果然,不出所料,頭頂傳來一路上都沒開口的容真清冷的聲調:
“又不是沒來過,這般已經(jīng)到了,此時再做扭捏之態(tài),不覺得太晚了?”
聞言,容瑕只覺心底劃過一絲苦澀。
“再說了,朕不是那般豺狼虎豹,又不會吃了你,你這般怕我作甚?”
聽到這句,容瑕只想在心里咆哮‘你比豺狼虎豹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