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舞放學回家,晚飯已經做好。
桌上香噴噴的螳螂肉,是用自家腌制的泡椒爆炒而成,香辣爽口,滋味豐富。
楚小刀給肥豬喂完豬食,提著空桶急不可耐的跑回來,扔在角落道:“開飯開飯!”
妖怪肉不僅可以滿足口腹之欲,對身體還有莫大的好處。
楚小刀天天鍛煉,也僅僅是維持現狀,很難有所提升。
這時候來一盤妖怪肉,絕對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景文亭嘗了一口,便沒有再吃,想把螳螂肉讓給兩個孩子。
楚小刀是家里的頂梁柱,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底氣,再說他那個性格,注定不會想那么多。
他狼吞虎咽的吃著,就差把舌頭一起吞下肚子去了。
“恩,妖怪肉就是不一樣,不僅好吃,還提神醒腦。”
趙飛嫌棄的掃了他一眼,心道又不是酒,還特么提神醒腦。
趙飛也夾一筷子,感覺吃起來像魚肉般鮮嫩,而且還沒有腥味兒。
螳螂肉下肚,在胃里分解,一股熱量四肢百骸,在體內洶涌奔騰。
趙飛登時就起了一身熱汗,掩嘴打了個嗝兒。
“肉也這么帶勁兒?真特么怪了。”
趙飛尷尬的揉揉鼻子,見景文亭不停刨飯,給她夾了幾筷子:“亭姨多吃點,還有星舞,吃了對身體好。”
楚小刀停下筷子,橫眉豎目的瞪著趙飛。
怎么不見你對老子這么貼心?
我可是你爸!
這話他肯定不會當著景文亭說出來,只是幽怨的不停瞅趙飛,可惜被趙飛完全無視。
吃完飯,趙飛試著跟趙星舞鍛煉。
楚浩這具身體,其實底子還不錯,起碼比趙飛曾經那個亞健康的身體強多了。
趙飛循序漸進,感覺傷勢無礙,慢慢加強運動量。
不一會兒,他腹部升起灼熱的能量,在身體中來回沖刷,讓他不知疲倦,越練越起勁,應該是氣血丹發揮效果了。
氣血丹現實也有得賣,但是很貴,一般人用不起。
趙飛的綁定氣血丹質量更高,恐怕最高品質的氣血丹,也沒有這么好。
趙星舞這套鍛煉方法,非常消耗體力,只用了大半個小時候,趙星舞便汗如雨下,身體微微顫抖,好像隨時會崩潰散架。
楚小刀見到,出口提醒道:“休息一下吧,把身體練壞了,得不償失。”
趙星舞也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緩緩停下來,放松肌肉。
她瞥見一旁的趙飛,狐疑的皺起眉頭。
趙飛雖然汗流浹背,衣服都打濕了,但是身體明顯沒有疲憊,旺盛的精力如同妖怪。
楚小刀也詫異,趙飛雖然是男孩子,但是體魄并沒有趙星舞強大,以前兩人一起鍛煉,都是趙飛先累垮的,今天怎么像吃了偉哥似的,把趙星舞都比下去了。
“喂,耗子,你受傷之后都沒有鍛煉,怎么精力反而旺盛這么多?”
趙飛氣喘如牛:“可能被打通任督二脈了吧。”
楚小刀和趙星舞對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撓頭,一直在旁邊盯著,想看看趙飛能堅持多久。
夜晚已經降臨,楚小刀懷著好奇,耐心的指點著趙飛。
隨著時間一點點溜走,楚小刀心中越來越震驚。
趙飛從晚飯過后,一直鍛煉到十點,還不曾停下來。
趙星舞早已經膛目結舌,結結巴巴的說:“楚浩,你……你不會真被妖怪附身了吧?”
楚小刀自問也堅持不了這么久,一臉嚴肅的打斷趙飛,瞪著炯炯有神的雙目,粗聲粗氣的問:“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趙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頗有些無賴勁兒:“就是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具體怎么回事兒我也不知道。”
景文亭坐在飯桌上,一手撐著腦袋,認真的思索道:“會不會和螳螂妖有關,或者真被那幾個混混打通了任督二脈?”
趙星舞垮著臉道:“媽,又不是武俠小說,哪有什么任督二脈?”
楚小刀也想不通,摸著下巴,圍著趙飛轉:“我覺得肯定是螳螂妖的關系,莫非耗子受傷的時候,吸收了螳螂妖的靈力?”
雖然人體只能吸收經過提煉的靈藥,還沒有聽說過誰可以直接吸收靈力,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釋。
楚小刀道:“你好得也差不多了,明天和星舞去上學,找孫老師問問什么情況。他見識廣,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兒。”
趙飛也沒有接著鍛煉,敷衍的說:“知道了。”
第二天,趙飛吃完早飯,等外面天一亮,就和趙星舞出門。
趙家溝小學是趙飛的母校,曾經他就是從這里走出去的,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
經過露天的水泥操場,然后是陳舊的四合院教學樓,紅磚綠瓦,坐北朝南。
校門開在四合院南方,東西兩側是教室,各三間,只有一層,以前正好是一年級到六年級。
正北是辦公樓,比兩側的教室多一層,其中第一層是辦公室、食堂、雜物室等,第二樓是老師的寢室。
四合院中間是一塊水泥地壩,有一個六邊形花壇,用花崗石砌成,石頭都有些氧化了。
花壇中栽著一蓬茂盛的紫荊花。
為什么說一蓬呢?
因為花壇中的紫荊花樹,是由很多顆組成,長了幾十年,單獨一顆都有小腿粗,合在一起往四面八方炸開,枝丫遮天蔽日,盛放的時候滿樹都是小花,站在樹下一搖,仿佛在下粉紅色的花雨。
趙飛家離學校近,又是天一亮就出門,到的時候沒幾個人。
他從上中學開始,就很少回趙家溝,更沒有怎么來趙家溝小學。
看著久違的學校,趙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勾起許多童年回憶。
他來到光禿禿的紫荊花樹下,摸著蒼老的樹干,卻聽身邊的趙星舞高聲道:“孫老師好!”
趙飛循著趙星舞目光,仰頭朝辦公樓二樓望去,過道上站著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們。
此人看起來比楚小刀年長,皮膚深褐色,雙目無神,黑白混雜的頭發有些凌亂,濃密的胡子也沒有修剪。
他不茍言笑的點點頭,轉身下樓,來到院子里。
趙飛反應過來,料想這就是支教的血脈武者孫平江,急忙客氣的招呼道:“孫老師好。”
孫平江仍舊只是點點頭,腳也不停的去四合院大門,拿起鐵棍敲打鐵門,發出“當當當”清脆的聲音,用嘶啞的聲音喊道:“都縮在教室里干嘛,你們有多少時間等別人?快出來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