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亭和楚小刀趕到醫院,趙飛兩人都在手術室,只能拉著元戰哭。
不一會兒,給趙星舞做手術的醫生,打開后朝元戰招手。
元戰安慰的拍了拍楚小刀肩膀:“你們先等一下。”
他跟著醫生來手術室更衣間,狐疑的問:“怎么了?”
醫生道:“很嚴重,可能會死。”
元戰眼睛一瞪,沉聲道:“你開什么玩笑?現在的醫療水平,還有治不好的傷?”
醫生嘆氣道:“元老哥,不是誰都能享受最高等級救治的,靈藥每個醫院都有限額,不可能隨便來個病人都能用。”
人人平等,那只是從生命層次上來說的,實力和地位的不同,必然會分出高低貴賤。
元戰憤憤不平道:“這是我送來的,還不夠嗎?”
醫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道:“當然夠,不過上面配給你們學校的靈藥,得轉一部分給我們醫院。”
“你特么是趁火打劫。”
“哎,老哥,你們又不是醫院,有些靈藥根本用不到,不如給我們醫院,那也是造福病人啊。”
“你懂個屁!除了新生,其他人基本都會參與狩獵,在野外受了傷,若是沒有靈藥傍身,傷亡會直線上升。這些孩子都是未來的希望,每死一個都是重大損失。”
“元老哥,你這話就有些雙標了。你的學生是潛力股,但我們醫院救治的,許多都是當今強者,他們就該死了?”
元戰干咳了一聲,躊躇片刻,退步道:“最多用來治療她的靈藥我們出,把學校份額分給你們,那是不可能的事。”
醫生笑道:“行!”
“瞧你那摳門兒樣,還漫天要價,直說不就行了嗎?耽誤了治療看我不找你算賬!”
“嘿嘿,老哥你有一句話說得對,現在的醫療手段,什么傷治不好呢?”
當天下午,手術圓滿完成。
第二天趙星舞轉入普通病房,趙飛手臂打著石膏繃帶,不影響下床活動,一只守在床邊,等趙星舞蘇醒。
元戰安慰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景文亭眼睛都哭紅了,不依不饒的說:“你們學校考試,怎么會弄成這樣?”
武大的很多活動,本來就有造成學生傷亡的可能,武道必須要去拼去殺,不可能待在家里頤養天年,這是大家的共識。
不過趙飛兩人并非正常的受傷,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元戰感覺到很慚愧。
“這件事學校會負責到底,楚浩和景文亭的醫療費用,全部由學校承擔。”
元戰肯定知道來龍去脈,但是卻不能當著家長說,只能承認是學校的過失,畢竟鬧起來對誰都不好,根本不能夠解決問題。
景文亭也不傻,怒斥道:“他們兩人同時受傷,明顯不是意外,你一句賠償醫療費用就完了?”
趙飛已經冷靜下來,上前勸道:“亭姨,如果不是校長,我們很可能都死了。”
這件事明擺著是魏元明指使的,除了他誰有這個本事?
本來極限度考核公開的時候,就有人找過元戰,要把趙飛和景文亭拒之門外。
元戰怎么可能答應,當場就拒絕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魏元明會對兩個孩子動手。
“是我大意了。”元戰真誠的鞠躬道歉,然后看了看時間:“我要先回學校了,明天有空再過來。”
趙飛急忙跟上:“我送您吧。”
元戰搖手:“別,你還有傷呢。”
趙飛再次叫住元戰:“校長,我們后面的考試怎么辦?”
元戰昨晚就回去過,似乎有難言之隱,支吾道:“先把傷養好吧。”
趙飛眉頭微微一皺:“什么意思,養好傷考試都結束了。”
元戰在門口躊躇片刻,為難的說:“學校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昨天我回去召集大伙兒開會,想讓你們養好傷再補考,可是一部分人不同意。”
“這本來就是學校安全工作沒做好,為什么不同意補考?”
“學校也有學校的斗爭,你們兩個被我牽連了。”
“……”
元戰的坦白,讓趙飛無話可說。
元戰安慰道:“沒關系,明年你們還有機會。”
趙飛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傍晚的時候,趙星舞終于蘇醒,知道不能繼續參加考試,慪氣的噘著嘴,一臉的不開心。
景文亭拉著她的手,溫柔的安慰道:“只要人沒事就好,星舞這么厲害,明年肯定能考上。”
趙星舞雖然不甘心,但是也只有這樣了。
怎料趙飛卻反駁道:“不行,我們必須考上武大。”
如果他們放棄考試,魏元明也許不會再找他們麻煩,但是魏元明那個地位的人,跟在后面拍馬屁的不知道有多少,那些狗腿子順手解決了趙飛幾人,不管魏元明承不承認,都是一個人情。
趙飛他們必須找個靠山,讓那些牛鬼蛇神不敢亂來,否則整個C市都沒有他們的安身之處,而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考上人民武大。
只要成為人民武大的學生,就算魏元明會繼續為難他們,也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來。
就好比一只蚊子,隨手拍死就算了,但是一只蒼蠅、一只蛾子,就得考慮會不會臟了手。
趙星舞還是很希望這次能靠考上武大,等趙飛解釋完,急切的問:“你怎么保證學校會維護我們?”
趙飛站得筆直,傲氣的說:“只要足夠優秀,別說讓學校維護我們,就是叫學校公然和魏元明作對,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得要優秀到什么程度啊?
景文亭雖然對趙飛和趙星舞有信心,但是不能盲目自大啊。
她不好意思直接打擊趙飛,沉默了片刻,掠過這個問題,憂心忡忡的說:“可是,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參加考試呢?”
楚小刀也擔心道:“今年最后一項是獵妖,你們根本沒辦法完成。”
趙飛自信滿滿的說:“野外獵妖考核要下個周才開始,我們來得及。”
“你手臂骨頭都斷了,起碼要修養兩三個月,更別說星舞了。現在離下周獵妖考核只有五天,怎么可能來得及?”
“如果用靈藥,五天完全能讓我們痊愈!”
“可是……我們沒錢了。”
這一年燒烤攤雖然賺了一千多萬,但是花費也不少,賬面上窮得叮當響,只有趙飛兜里有錢。
趙飛已經下定決心,便不是景文亭兩人能夠勸得動的。
他上前握著景文亭的手,認真的說:“相信我,你們不用操心,讓我來吧。”
景文亭看著趙飛的眼睛,恍惚了片刻,突然驚慌失措的把手抽回去。
趙飛回過神來,被自己不經意的舉動嚇了一跳,緊張的說:“我去給元校長打電話。”
靈藥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如果沒有元戰出面,就算趙飛掏錢,醫院也不一定會幫他。
景文亭等趙飛離開,悵然若失的坐到床邊,手還在微微發抖。
趙星舞以為她被氣到了,躺在床上虛弱的說:“媽,楚浩真的長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恩。”景文亭扭頭看著女兒,慢慢露出和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