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鎮。
中心街道。
人聲鼎沸。
年輕女子抱著一個嬰兒手足無措的站在街道中央。
聽著周圍震耳欲聾的聲音,懷中的嬰兒又“哇哇”的哭了起來,哭聲淹沒在周圍響徹云霄的叫喊聲中。
旁邊的年輕男子蠱惑道:“你不要怕,我們這么多人,就算她來,我們也不怕,所以你就大膽的說出來吧,有我們替你主持公道。”
年輕女子嘴唇緊閉著,緘口不言。
年輕男子胡錘看到,不由大急,連忙開口道:“說啊,不要怕,你只要說出是那個煉氣師造成的后果,你就會獲得不菲的‘賠償’!”
聽到他這奇怪的話,眾人眼神古怪。
他看到周圍眼神古怪的望著自己,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言”,慌忙補救:“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要害怕,我們替你做主,她不敢亂來的,所以你就大膽的說出她的‘惡行’吧!”
看到眾人眼神不再古怪的看著自己,他偷偷的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暗道好險。
女子還是不說話。
整條街道除了懷中的“受害者”嬰兒還在嚎啕大哭之外,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沉默著,注視著街道中間的年輕女子。
“說啊,你快說啊,我們都等著你說啊。”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眾人看向聲音的來源,胡錘臉色通紅,眼睛血絲密布,整個人變的焦躁起來。
眾人眼神古怪,如果是剛才還能說明胡錘是著急替年輕女子“討回公道”,但是現在這話,就有些奇怪了,這就好像是在“逼迫”年輕女子承認。
年輕女子還在沉默。
圍觀眾人也在沉默著,眼神古怪的看著中間的兩位“當事人”——胡錘和年輕女子。
“你為什么不說啊?說啊,說煉氣師是如何踐踏你們的?說啊,說!”胡錘臉龐扭曲,整個人變的歇斯底里。說著,突然伸手朝著不遠處的年輕女子抓去。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的他向年輕女子撲去,自己卻來不急做出相應的措施。年輕女子也好像被他嚇到了一般,如一個木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神驚恐的看著他撲來。嬰兒像是感應到現狀一般,也在嚎啕大哭。
圍觀眾人閉眼,有些不忍心看,年輕女子也絕望般的閉上了眼睛,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抱著嬰兒的手卻緊了緊。
雖然寫了這么多,但是這所有的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就在胡錘露出瘋狂且即將滿足的笑容時,一股大力突然涌在他的身上,“噗”的一聲突出一大口鮮血,如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落在后方的街道上,激起街道一大片灰塵飛揚。
附近的人嫌棄的扇了扇面前的灰塵。
眾人看到他忽然向后飛去,然后落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全部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了,腦子一片空白。
許久之后,年輕女子發現周圍一片寂靜,便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發現眼前的男子已經消失了,周圍眾人全都張著嘴,眼神呆滯,她不知所然。
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如九天神雷一般將他們從震醒。他們有些茫然的望著天空,聽著不知何處的聲音傳來,“我本無心與你們計較,但是你們實在是顛倒是非、黑白不分,故我便現身一說。”
眾人聽到這,哪里能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他們眼神驚恐的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聲音來向何處。
龍長老無心關注他們,接著毫無感情的說道:“我確實在小鎮門口出現過,但我卻沒有出手傷人,而那些出手傷人的說法,簡直是憑空捏造,無中生有。”說道最后,聲音充滿了威嚴和凌厲,震得眾人耳中嗡嗡響。
聲音憑空消失,就如同它憑空出現一般。
待眾人回過神來,聲音已經消失,整個街道又恢復到了以前。
樓上的眾人發現窗邊的黃衣女子已經憑空消失不見了,眾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反手一摸,后背已被冷汗浸濕,心中不由慶幸,全身無力的或坐或躺。
眾人休息足夠后,紛紛興奮的下樓,與樓下眾人“奔走相告”,互相分享各自的所見所聞。
“哎,你看到那個煉氣師了嗎?”
“沒有啊,我只聽到了她的聲音。”
“我看到了。”
“什么?你看到了?”
“真的嗎?”
“在哪看到的?”
“在樓上啊,她就在樓上看著你們呢?”
“什么,在樓上?哪一個樓上?”
“龍鳳閣啊”
“走,去看看煉氣師呆過的地方”
“走啊”
“走,走”
“那你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什么真的?”
“就是她并沒有做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全是捏造的。”
“估計是真的吧,畢竟她沒有理由說謊話啊。”
“估計是,畢竟煉氣師的等級擺在那里,人家是不屑對我們說謊的。”
“嗯,看來是那幾個年輕人和老頭在說謊”
“一般是啊,他們沒準在跑的時候摔倒在地上,被人家踩的”
“嗯,那個老頭估計是這樣,陳皮子他們估計是混亂中被人打的,畢竟全鎮的人都想揍他”
“嗯,他們可能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說,就推給了那個煉氣師,誰知道,呵呵”
“是啊,估計那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是想出風頭,然后就開始吹,誰知道,那個煉氣師來了之后,哈哈”
“哈哈,被人識破了,真的是,嘎嘎”
“哈哈,是的,走吧,我們去龍鳳閣看一下”
“去哪里干什么?”
“你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啊?”
“那個煉氣師一直在龍鳳閣的樓上看著我們啊。”
“真的啊,那快走,我們快去看一下,不要被別人搶先”
“走,奧,不,快跑”
這樣的對話在整個小鎮的各個角落上演著。
龍鳳閣人滿為患。
街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賊眉鼠眼的年輕男子“無人問津”,就安靜的躺在地上,有人經過時,會特意繞開走,免得自己會“惹上”他。
不遠處躺著幾個白色“粽子”也在遠處躺著,有人把他們從醫館那里抬出來,發現他們撒謊,欺騙眾人,把他們都當傻子一樣,所以他們就只管帶來不管送回,只留下幾個人孤零零的躺在是那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眾人去龍鳳閣“瞻仰”煉氣師“真跡”時,會繞過他們,并給予他們一個鄙視和白眼。
王老三也步履蹣跚的獨自一個人往鎮門口的家里走去,也沒有一個人去扶。
這些人在以后的日子里,碰到小鎮的人時,只有白眼和冷淡。他們后悔不已,可世上哪里有后悔藥啊!他們自己種的惡果,自己品嘗。
倒是那個年輕女子在日后的小鎮生活中倒是很好,小鎮的許多人都熱情相待。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差距實屬天壤之別。
不過,這些事情,龍長老和齊遠二人都不知。因為他們已經出了這個小鎮,來到了鎮外。
龍長老站在大路上,一頭霧水,不知這是在哪,后悔自己忘了問一下位置了。
齊遠有些鄙視,就知道裝,裝完之后也不知道問一下小鎮的位置,就這樣匆匆忙忙的出來了,出來之后又不知往哪里走,真的是,受不了了。
龍長老感覺到了懷中嬰兒的鄙視,低下頭,有些尷尬,但她可不會主動認輸的,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埋怨起了齊遠:“你這小子,不懂事,在那里怎么不提醒我問一下位置呢,你看現在,還得我們怎么走嗎?”
齊遠忍不住要吐血了,被她氣得,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將自己的過失推給別人,唉,人心不古啊。
真正讓他吐血的是接下來一句,“不過呢,看在你小和我大度的情況下,我就原諒你了,不過下不為例啊!”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氣的齊遠臉紅脖子粗,就要和她翻臉。
龍長老一看齊遠滿眼怒火,就知道他的心里狀況了,便趕緊抬起頭,假裝看不見齊遠的表情,自言自語道:“走了,走了,往前走一下吧,看看能不能碰到人,然后問一下吧!”說著,便沿著道路邁步前進。只留下懷中的齊遠在呲牙咧嘴,表達自己的不滿。
走了一段時間之后,迎面走來一個樵夫,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肩上掛著的柴火隨著他的腳步而前后晃動。
龍長老急忙迎上去,點了一下頭,打了一個招呼,龍長老滿面笑容的問道:“大叔,你這是剛打柴回來啊?”
齊遠翻了翻白眼,心里暗自鄙視道,你可真能裝嫩啊,那個大叔雖然留著胡茬,但是看上去也就五六十歲,比你大了不到二十歲,你還叫他大叔?真的是,明明應該叫大哥好吧,你這么一叫,人家大哥原本想告訴你時,人家也不會告訴你了,唉,真傻啊,又要換一個人了。
誰知,那樵夫仔細瞧了瞧龍長老的面孔,卻也點頭答應道:“是啊,小姑娘,我這剛去砍柴回來啊。”齊遠心中有點疑惑,那老頭年紀這么大了叫一個比他小不了多少歲的中年婦女為小姑娘,真的是奇怪啊。
龍長老臉色微變,她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屈,眼神警惕的看著樵夫,樵夫看到她這個樣子,笑著搖了搖自己唯一空閑著的手,說道:“小姑娘,我并不認識你是誰,我也不感興趣,你也不用這么警戒。”
龍長老聽到之后,沒有放下絲毫戒心,還是警惕的看著樵夫。樵夫看到她這個樣子之后,也不愿多說,只是擺了擺手,徑直向前方走過,經過龍長老的身旁,直直的朝著徐家鎮走去,歌聲在空曠的道路上回蕩,只留給二人一個孤獨的背影,在斜陽下愈拉愈長,愈拉愈長。。。。。。

今朝好看
ps:今天還是不太忙的,寫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