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格在火車站接到了三江,三江一臉的疲憊,元格結果他的包,說:“你是去南京要了幾天飯回來嗎?”
三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將包扔給元格,“里面有我給你帶的南京特產,回去你再看吧,我好累。”
第一次遠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滿意。
回了學校他洗了個澡,倒頭就睡,睡前給吳桐雨報了個平安。
吳桐雨看到了三江給她的信,每次看信的時候她都會感動,只是那時候她沒有安全感,總感覺三江不在她的身邊,她就沒什么自信,確認三江心里只有她一個。
很快,他們的矛盾開始日漸浮現,三江從南京回來之后參加了班里的第一次聚餐。
聚餐那天,有個女生邀請了三江一起打臺球,他拒絕了,因為他一直和吳桐雨聊著,他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
然后吳桐雨不回他消息了,他又返回聊天記錄看看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聚餐結束之后,他給吳桐雨打了電話,吳桐雨直接掛掉,他又開始著急。
元格看出他的不開心,三江這個人,面對愛情帶來的所有煩惱,全部寫在臉上,情緒隨著吳桐雨而忽上忽下。
那晚吳桐雨又跟他提了分手,他依舊不答應,依舊問為什么。
吳桐雨說:“你只知道拈花惹草,我的朋友說,你連你朋友的女朋友都不放過,在南京也是,外賣小姐姐你都要多看兩眼。”
三江看著她的消息,滿心的失望,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一路走來變成了這樣?
他又哭了,將自己關在衛生間里,他告訴自己,只要一分鐘,再難受一分鐘就好了。
一分鐘過去,仍舊打著電話,溫柔的懇求,告訴她不要分手。
三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行為舉止讓她沒有安全感,那段時間之后,他和班上所有的女生很少說話,若非必要。
他開始變得話少,即使和吳桐雨,他也會想好了再說,比起改變,他那時候更害怕失去她。
可是越是改變自己迎合她,越是不快樂。
之后元格買了些酒,找他談了話,他告訴三江,如果抓不住的愛情,不如放了她,也放過自己。
三江問:“是不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只有元格知道,他在去南京的路上抱著怎樣的心情去,又懷著怎樣的心情回來,他想象中的愛情不是這樣,喜歡一個人,他迷失了自己。
“不是你不夠好,是你們可能真的沒辦法跨過這么遙遠的距離,吳桐雨她也很愛你,只是她沒有安全感,她會胡思亂想你是不是背著她去和其他女孩子好,我希望你們走下去,但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三江對酒精有些過敏,喝上幾口,全身都紅的不行,以前看過醫生,醫生說只要適量就沒事。
元格不敢讓他喝下去,但是找不到好的療傷方式,除了讓他醉。
他揚著手中的酒瓶,說:”我真的很愛她,她讓我第一次知道愛是什么感覺,心動是什么感覺,我甚至會想,一到法定的年齡,我就要娶了她,讓她成為我的妻子。“
只是,他現在覺得很累,心里被她占據之后,隨之而來的痛苦,也是她給的。
”你知道嗎,元格,我第一次坐地鐵,不知道怎樣買票,上了地鐵之后分不清東南西北,不敢坐,只敢拿著手機看導航,我很蠢,蠢到看導航還要在心里念著左右,我希望她能見到我,哪怕是一點點開心也好,可以我們見到之后,除了無止境的爭吵,無止境的冷戰,好像沒了。“
“上海真的繁華,我也真的很渺小,等快鐵的時候我在長椅上躺了會兒,還調著幾個鬧鐘,就怕錯過了行程,下火車的時候看到別的情侶擁抱,他們大概也是異地戀,我心里就想,見到她的時候,我希望她也是奔向我,會感動,會哭,但是都沒有,我會不開心,會怪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只要能見到她就好,但不是,我想要她回應我的愛,哪怕只有一半的熱情。”
他說著這些話,說著說著就流淚了,為一個女孩子流淚,之后他再遇上無數個女孩,也不會心疼和流淚了。
“恩~~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能讓你開心點,你可能和她不適合,你崇尚自由,她想要的卻是想將你捆住,但你又不肯尼個為她畫地為牢,這不是你,不是三江。”
畫地為牢?
三江不是沒想過,只要她愿意,他做什么都可以,但現實是,好像他做什么都不能如她的心。
那晚他吐了五次,元格一直拍打著他的后背,給他遞水,直到吐不出什么了,感覺整個胃不是自己的,才深深的睡去,喝完酒之后不知道人會不會做夢,三江那晚沒做,他睡的時候還拿著手機給吳桐雨說他真的好愛她。
雖然吳桐雨在電話里面又把他罵了一頓,不過醉了,他也知道,吳桐雨是關心著他。
她還特意囑托元格,照顧好三江,元格說好。
第二天醒來錯過了第一節課,打開手機是吳桐雨發了好幾百字的消息,每字每句都在說他的不是,他要瘋掉了,要怎樣才能讓她開心?
他們之間算是和好了吧。
元格不懂戀人之間的感覺,但他感受得到三江的不快樂,以前說起吳桐雨的時候,三江總是笑,現在他很少給元格說起,如果元格問,他會回答,只是不像以前那樣,總把她掛在嘴邊。
吳桐雨呢?
她知道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三江,她并不是里面最出色的,家庭里的因素,她極度沒有安全感,她其實也會反省,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隔著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距離,她不敢確定,三江就是非她不可。
她和三江的想法總是有些出入,她想要用自己的想法束縛著三江,當束縛不了的時候,就會用分手這樣愚蠢的方法,將他拉回來。
也許是彼此都還年輕,不懂的愛,一個用力的無理取鬧,一個竭盡全力的想要維護好這段關系,他們總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