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還算成功,請了一整天的假,早上去找預算經理的時候還特意給她提了要辭職的事情,她問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我說我不知道,沒有打算,但還是會找工作,因為沒有工作,就吃不起飯了。
夕枚今天也面試了幾家,我沒有問她情況怎么樣,晚些時候還要買菜等著愛勻和夕妍,索性今天就放松一天,辭職的事情先不去管,明天也要辭職的,今天就將就過吧。
我去菜市場買了些簡單的蔬菜,肉,酒就等著她倆來了再去買,東西太多了,我一個人拿不動。
一切準備就緒,愛勻比夕妍先來,我這個地方比較難找,在小巷子里面,還得繞些圈子,我在群里問她倆:“你們兩個就不能一起來,我一會兒還得跑一趟。”
夕妍回我:“今天超級堵車,我很久沒來市區了,有點兒不習慣。”
接愛勻的時候我們順便買了酒,因為有了畢業時在學校喝白酒的陰影,這次愛勻說什么都不讓我買白的了,回去之后愛勻將肉些腌好,放了些醬料,她腌肉還是比較在行,我負責將洋芋刮好,切成片,我們三個里面,算我的刀工還算將就,外人看得過去。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就等著夕妍來開火,這次就先饒過她,下次一定要讓她補回來。
其實我和愛勻周末都可以小聚小聚,但很奇怪,就是聚不起來,好像少了夕妍,這個團體就不完整,可能是數學的三角穩定性的原理學的太好,所以導致我們三個少了誰都沒有聚起來的意思。
夕妍還算懂事兒,她買了一箱啤酒,加上我接愛勻時買的那箱,就是兩箱,我笑著說她:“你為什么又長胖了?”
她白了我一樣,將手里的酒遞給我,我可沒有想接的意思,我今天已經勞動多了,能量已經耗盡,留點力氣,待會兒還得一醉方休。
“你還好是女的,要是男的,我他么早就給你一個耳刮子了,見面就說我長胖,你幾個意思啊?我要減肥,回家了。”她將酒放在地上,我和愛勻捧腹大笑,她走了十步不到,又折回來。
愛勻說:“你不是要走嗎?還不趕緊,一會兒沒車了。”
說完她抱起地上的酒,往回走。
夕妍上前挽住我倆的手,笑道:“我這會兒回去還就滿足你倆的愿望了,我就不走,走也要先吃了東西再回去。”
我和愛勻嫌棄的看著她,她如今和學校時候比起來,越發的豐滿了,只是現在少了些在學校時的稚嫩,成熟而充滿了知性。
這是她倆第一次來我的小出租屋,一間臥室,臥室隔壁就是廚房和廁所,今年春末時我特意買了張地毯,鋪在我的小臥室,還買了些海報,墻紙,一些小巧的手工作品,裝飾了下,看起來不那么孤單,夜里開上我的臺燈,還有些溫暖。
夕妍說她也想要一間這種小出租屋,將它裝飾的溫暖,夜里看看書,她拿起我的吉他,吉他已經有些故事了,吉他普被我隨手扔在地毯上,我最愛的事情就是夜里四下無人的時候,拿起吉他彈上半首歌,為什么是半首呢?因為我學不完一整首,喜歡那個部分,就學那個部分,三心二意,又不能堅持。
或者打開電腦看上一部電影,那種過時的電影,再重溫一邊,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愛勻起鍋燒油,我們三個沒有一個人會完整的做上一頓美味的飯菜,在古代的話,我們這樣的女孩子應該是上不了臺面的,只能做些簡單粗暴而又可以喂飽自己的食物。
油燒好,愛勻倒些起來,將洋芋先放入鍋中,半生不熟,又將腌制好的五花肉放入,生菜已經準備好,開動。
夕妍夾起一塊五花肉,沾上點辣椒,包上生菜,一口吃下,她簡直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好,愛勻一如既往做的多,照顧大家,她一直是個暖心的大好人。
“你們買酒了?我去,那我還買,咋不早說。”
她嘴里生菜趁著她說話的瞬間,偷偷伸出一角,愛勻伸手給她塞進去,夕妍拍打著她的手,“張愛勻,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愛勻把手縮回來說:“打死我?你今天就別想吃了,還有啊,你能不能吃完在說話,一會兒噴在鍋里了。”
我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這種時刻,好像一直都在,又好像才發生卻又似曾相識的感覺。
夕妍總感覺兩箱酒喝不完,事實證明她錯了,我們又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喝酒底線,兩箱完全不在話下,第三箱時我跑到樓下,在便利店花了75塊買的,要比超市貴上十塊錢,小貴,但是今晚不喝不行。
愛勻喝多了,她總是先哭的哪一個,這次哭,是我和夕妍的蓄謀已久,想要她借著酒意說點心里話,當然失戀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過去了,她也會過去,唯一的遺憾是,她這些年,還是浪費了青春。
可沒關系,年輕的時候喜歡的每一個人都是在相互浪費著,浪費彼此的生命,消耗彼此的感情。
我放上了音樂,這次總不會再有人來敲我的房門了,這次不是李宗盛的《愛的代價》,是起稿陳阿文時為了了解他聽的BANNERS的《Ghosts》,怎么說這首歌呢,反正合適現在的氣氛。
愛勻抓著我問:“阿也,這首是什么歌?”
我拿著手機屏幕對著她,她叫我截圖發給她,明天她也要聽。
夕妍搖頭說這種類型的歌不適合她,她還是喜歡那種偏歡快一點的音樂。
酒一直喝著,愛勻的手機也一直響著,我和夕妍以為是寧京,可過去的這個月里,愛勻對他最后的一點好感,也被他的沖動和魯莽消耗完。
這時夕妍才想起愛勻說過的一個男孩,上個月她在公司加班,這個男孩走了十五公里去接她,我和夕妍開玩笑說這個男孩子不錯,以后我們就叫這個男孩十五了,十五叫慣了,至今我們還不知道他的真名。
夕妍問:“愛勻,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愛勻迷迷糊糊,筷子拿著不知道往哪兒放,我拿過她手里的筷子,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用手指著窗外的月亮說:“叫張揚,弓長張,揚帆起航的揚。”
今天剛好農歷的六月十五,昨晚的雨依舊沒能改變今天月亮變圓的事實,窗外的風景剛好,一片寧靜而又和諧的模樣,從窗外看過去,就是一副沒上色彩的黑色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