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板娘，奧托勸我們別來舊城區。”蘿拉斟酌好言辭小心翼翼地提出。
“他說什么就做什么，”走在前面的可婭氣勢洶洶地回頭瞪向蘿拉，“那么我是不是也要把店主人的位置讓給他了。”
看到憤怒至極的可婭蘿拉只好閉上嘴，她不知道奧托離開前和可婭吵的架意義何在，但氣氛不對是確實的。奧托好像有什么沒告訴兩個女孩，蘿拉覺得可婭也明白這一點才會生他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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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店里。
“總之舊城區那邊不安全，你們不要過去就對了。”奧托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你想想看幾天內那里就出現兩匹狼人，搞不好就會有第三匹第四匹。”
奧托不對女孩們說清楚自有他的道理。
一、某種意義上這是官方機密，只不過身為內部人員的老師透露給自己，知道的人太多可能對老師不利。
二、他不敢保證女孩們不對外人談起，一旦警衛局判斷出術士存在于舊城區的消息泄露，可能會造成群眾恐慌以至于驚動隱藏在暗處的術士們。
三、最重要的是他害怕思維清奇的可婭腦子一抽打起術士的主意，畢竟秘術對于求知若渴的她來說有很強的吸引力。
“狼人這么好找這個社會還不亂套，再說現在特別行動隊暫時并入警衛局，就算有，那些老獵人也會給它當場斃了。”可婭雙手叉腰向奧托探身，“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和蘿拉，是不是你老師——那個叫做諾的女人對你說過什么？”
“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還有蠢女人，不要直呼老師的名字！”奧托上前一步逼迫蘿拉直起腰。
“你吼那么大聲什么？！”蘿拉被奧托的動作徹底激怒，她也前進一步抬頭瞪向奧托，兩人的臉相距不到二十公分，“幾天前你在警衛局差點掛掉的時候救你的是我和蘿拉還是那個女人。”
奧托沒有回復，憋屈與郁悶如同火藥桶堆疊在心中，他害怕再加上一些導火索自己就會大吼出隱瞞的真相。他只能用憤怒的褐色碎瞳直蹬可婭，但回敬的蔚藍眼眸充斥著不服氣與憤慨。
“別因為這點小事吵架，”差點被火藥味熏暈的克里斯緩了過來，他急忙從背后拉開奧托，“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蘿拉也馬上做出反應，“對對對，老板娘你別生氣，奧托也是關心我們才這么說的。”
在槍兵與弓箭手的勸說下兩人慢慢平復下來，但奧托已經不想繼續和可婭解釋什么，可婭也刻意把視線偏移不看奧托。
兩班人馬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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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處拐角時，一邊回憶一邊向前的蘿拉突然撞上前面的可婭。
“怎么停下......”可婭捂住蘿拉的嘴打斷了疑問。
蘿拉順著可婭的指示從墻后微微探頭，她看到了一個女人走在街上，東張西望地像是在尋找什么。女人身著舊禮服，頭戴圓頂帽，空空如也的袖管掛于一旁。
這個人是奧托的老師。
“真是個討人厭的家伙，光說衣著就很讓人不舒服，還特意空垂一只袖子在外面。”可婭低聲咕喃，她把早上的不滿全都甩到奧托老師身上。
“老板娘你說的有一點不對，從她的身形步伐來看，她沒有左臂。”蘿拉縮回探出觀察的身子，“結合奧托這么尊重她，搞不好是為了救奧托而斷的。”
可婭的神情從完全的不滿變成有些敬重，這讓蘿拉不禁在心中感嘆真好騙，隨便編了個可能性就糊弄成功。
可婭把頭探出墻壁，確認事實是否和蘿拉說的一樣。奇怪的是女人消失了，就像鬼魅一樣，仿佛她從未到來。
“咱的手是小時候斷的......”
身后無感情的聲音讓兩個女孩一激靈，正好奇可婭在看什么的蘿拉更是嚇到差點躍起。不知什么時候奧托的老師來到了她們身后。
“和奧托無關。”女人慢悠悠地說出后半段。
......
裝飾平庸的咖啡館內，三個女人圍繞小木桌而坐。
可婭不滿地盯著奧托的老師，蘿拉則偷偷斜視可婭以便察言觀色調節氣氛，老師卻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往咖啡杯中加入超量的牛奶。
“你是叫諾吧——失禮了，諾小姐不說點什么嗎？”可婭氣勢洶洶地問道。
“既然是你來請咱喝咖啡，按理說不應該你來開言嗎？”諾用問句回答問句的同時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不得不說賣萌的動作在這個女人身上一點都不突兀。比起與其年齡相仿卻過度操勞的蕾恩警衛長，諾的光滑皮膚白到有些不健康，不過與精致五官格外搭配，從帽子下鉆出的青絲柔順絲滑，像是曾經宮廷中的護理大師嘔心瀝血之產物。
“那既然是我請你的，為什么還帶著帽子，為什么不拿正眼直視我。”可婭抓住機會咄咄逼人“這樣很不禮貌的。”
蘿拉感覺此時的可婭更沒禮貌，但她找不到機會介入阻止。
“咱的帽子在公共場合摘下會引發麻煩。至于直視，你不怕的話咱可以直視你。”
“開玩笑，我怎么會pa......”可婭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諾一直用帽沿遮擋的雙眸。
比狼人綠瑩瑩的眼球更加凌冽，比龍蜥帶有瞬膜的眼睛還要詭異，比尸鬼散發幽光的瞳孔更加滲人。像是無瑕疵的捕食者瞄準獵物的眼睛，可以看透能將目標最佳分割的點與線。
“我，我才不怕。”現在輪到可婭避開視線，她鼓起勇氣發起提問，“你到底對奧托說了什么？”
“咱對奧托說過不少話。”
“就是那時候，你們獨處的時候。”可婭沒有細致說明，對方的視線給她帶來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教堂食尸鬼事件去取證的時候嗎？咱記得他好像說你很重要。”
“真的？！”下一刻可婭暗自為自己的失態感到丟人，她提醒自己不能敗在對方的花言巧語下，“不是這個，是他受傷躺在解刨室的時候。”
“舊城區里潛伏著術士。”
“欸？”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