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一站在主子身后,一臉憂色:“主子,要不要屬下尋步輦來,送您出宮?”
步輦?
那東西,可不是百里淵愿意用的。
他喘息方定,微微搖了搖頭:“不用,我們先離開這里,回府再說!”
戰一暗里嘆了口氣,想上前扶,卻又不敢做得太過明顯。
只能護在一側,低聲說了一句:“殿下仔細著點兒。待出了宮,屬下尋一馬車就好。”
閑王府中途并不算近,恰巧在京城的最西北角。也是武勛集居的地方。他這一回府,就要穿過半個京城。
百里淵的傷,已經受了半月有余。而且,他是傷上加傷,又連日勞累奔波,這傷想要痊愈的話,就更加慢了。
百里淵淡淡說道:“你見過我坐馬車的嗎?”
沒有,從來沒有。
無論路途多遠,受傷多重。
這位年輕的殿下,只會騎在馬上,或者正在趕去馬廄的路上。
他從來都沒坐過馬車,甚至,府里專供的馬車,長年都是空著。
戰一知道,事有反常必為妖。
若閑王殿下真的坐了馬車回府,怕沒過一刻,就會傳得滿京城都知道吧?
還有那個對手,那個北地的少主……
戰一不再勸告,只老老實實跟在身后,準備主子不支之時,不動聲色扶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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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百里淵出了宮門,那頭,凌子墨也剛剛來到如意館。迎接她的,是一臉焦急的四寶:“小姐,出事了!”
“主子,閑王殿下的玉佩拿來了。”
四寶看了看左右,輕聲說道:“閑王的要求,就只有兩個字‘圣山!’”
“圣山?”
凌子墨拿扇子敲著左手,說道:“北地邊陲的那個神秘圣山?他要什么?還是要關于圣山的情報?”
圣山這個地方,被那個死奸商剛剛提過一次,現在,又被百里淵提了起來,這由不得凌子墨懷疑,這兩個家伙,是不是串通好的,專門來找她的麻煩?
可按照道理,這兩個人,一個在朝,一個言商,八丈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沒有理由會認得的呀!
凌子墨甩甩頭:“他還說了什么?”
“他只說了圣山,并說這是玉佩的條件。”
四寶將事情的經過又簡單說了一遍,最后說道:“閑王殿下的意思是說,要主子您在圣山會合,陪他一探。”
凌子墨一聽,頓時失笑起來:“千百年來,圣山之巔一片死寂,去的人十死九生,他要本公子去,難不成,本公子就非去不可了嗎?”
莫說那個地方百死一生,而且,還要花費大把的時間,怎么,看她的樣子,象很不惜命,并很閑嗎?
四寶苦著臉說道:“小的也問過他了,可不可以換個條件,他搖搖頭,說是只有這個!”
閑王富貴,尋常物什都不放在眼里。可現在提的這個,恰好和她順跟?
更重要的是,百里淵怎么篤定她一定知道圣山的事情,并且執意要她陪同呢?
難道說,那件事,已經暴露了嗎?
凌子墨有些舉棋不定,四寶也苦著臉,說道:“這個閑王,真的太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