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想起了想要問的事，“娘，這些桂花都要做成桂花餅的嗎？”
“對啊，這些桂花都用來做桂花餅，掉在地上浪費(fèi)確實(shí)可惜了。暖暖你想吃桂花餅了嗎？這花過兩天就可以摘下來全部做成桂花餅給暖暖吃好嗎？”
趙氏憐愛地摸摸秦暖的頭。孩子們平日沒什么吃的，就連最疼愛的暖暖也是沒吃到好的，落水后更是虛弱。
繼而又摸摸暖暖的小手臂，捏捏沒有肉，骨瘦如柴。
秦洛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拉著趙氏的褲腿，“洛洛也想吃桂花餅，娘、姐姐，洛洛也要吃~”
趙氏笑瞇瞇地對秦洛說：“好，我們洛洛也吃桂花餅，洛洛和姐姐一塊兒吃好不好？”
秦洛被娘和姐姐一塊兒看著，在桂花餅的誘惑前，也終于去掉他小大人的樣子，露出了孩童般羞澀的笑。
秦洛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小聲說到：“嗯，洛洛和姐姐，爹娘，大哥二哥一塊兒吃桂花餅！”
秦暖和趙氏相視一笑，繼而秦暖又問道：“這村里都種桂花樹嗎？”
趙氏看著桂花樹漸漸回憶的道：“這村里本來沒有這種樹的，現(xiàn)在也就這兒有這些。哦，還有隔我們家最近的那二丫家有一棵，還是從我們這兒移的樹。”
“那村里其他人沒有從我們家移樹苗嗎？他們不想吃桂花餅嗎？”
“我們家住在村最東頭，家后面就是我們村倚靠的秀貍山。
這座山可是我們這兒方圓幾百里最大的山了，我們這秀貍村的名就是根據(jù)這山得名的。
因?yàn)閭髡f這山里有很多很兇猛的天性狡詐的狐貍，每每喜歡下山作惡，這村里以前就有人被這些狐貍咬傷過。
這以后，這村東頭就沒有多少人住了，這秀貍山更是顯少有人進(jìn)去。
我們家也就成了住在這村東頭的鮮少的幾戶人家之一。離我們最近的也就二丫家了。”
說著看了看秦暖：“二丫是你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經(jīng)常找你來玩嘞。最近秋忙，她們家干活勞力又少，忙得很嘞，這幾天就沒來看你了。”
說到這兒趙氏嘆了口氣：“他們家也窮，家里兩姊妹，個個聽話能干，雖然大的也只有十歲，承擔(dān)了家里的活計。
可憐啊大丫二丫爹死的早，就剩下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劉嬸，平日里也是過的窘困，都是個困難的。
雖說我們家日子也不好過，但總虧家里還有你爹撐著。秦楓兩小子也懂事，就小昊平時愛玩了點(diǎn)兒，就這樣我們還時常接濟(jì)她們姐妹兩。”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趙氏碎碎叨叨講了些許秦暖來到這里迫切想知道的事。
比如這個村叫秀貍村、這個家與村里其他人家隔的遠(yuǎn)、包括那個據(jù)說和“我”關(guān)系還比較好的二丫。
沒有多想，這樣就省了很多事了，就不用擔(dān)心村里其他人多事閑話。心里放松多了。
接著問道：“然后呢，娘？”
“然后？”
“對啊，咱們家做出了桂花餅的事難道沒人知道嗎”
“其實(shí)就算我們家做出了桂花餅，村里其他人也沒好意思找我們要這桂花餅。
大家家里都窮，這桂花餅做成也是費(fèi)一些細(xì)面，沒有這些精貴的東西做不成這桂花餅。
我也是看你們兄妹愛吃，咬咬牙買的。別家人也就沒問我們家要桂花樹。
而且大家都農(nóng)忙，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管理這桂花樹。所以啊，到現(xiàn)在這村里也就我們和二丫家有這桂花樹。”
原來是這樣啊，秦暖對這樹種的來歷很感興趣。
“那這樹是從哪兒來的？”
趙氏聽著這話，頓了頓，“這還是你外公在你出生時送來的種子呢。
據(jù)說是你外公在外面奔走時遇到的種子，聽別人說是好東西，當(dāng)時這種子還是花了一百個銅板買下來的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在你出生時除了那些生宴送的銀鎖還送了這些種子。”
似乎是想起什么的，拍了下腿道：“對了，還有一些種子，是你外公前面托人送過來的，說是你舅舅從外面帶回來的，連同剛剛那桂花種子都是好東西。
只是家里沒地方種了，所以還放在房里用罐子密封著的，也不知道頂啥用，你們舅舅就愛折騰這些。”
秦暖聽了趙氏所言，眉頭輕佻，這跟開始想的不太一樣啊！
按理說在古代封建王朝統(tǒng)治下，為了保證對戶籍的控制，地方治理和保證農(nóng)民對土地的依附性，沒有官籍和地方手信憑證是很難走出從小出生長大的這方天地的。
沒想到外公家竟然有些門道，在這個時代，能走出去就贏了啊！
如果能見上一面就好了。
“這些種子在這兒也沒怎么見過，更沒人種過。我也是看糟蹋了可惜，畢竟是你外公拿來的一片心意，就挑后院一塊地給種下了。
本也沒想著能種出什么，每天就澆點(diǎn)水，沒想到過兩年長成這么大的大樹了，花還很香，能飄好遠(yuǎn)呢。”
趙氏可不知道女兒在想些什么，“雖然我們家隔別戶人家住的遠(yuǎn)，但一到每年這時候這附近些人家都能聞到呢。”
說到這，趙氏滿意地吸了一口氣，“想著這么香，又種著不費(fèi)勁，就把剩下的樹種都給種了。每年留下的種苗也有一些跟著長了起來，滿滿的就這么大一片了。秋天里看著也舒服。”
秦暖微微點(diǎn)頭，桂花確實(shí)清香又不刺鼻。也可做觀葉觀花植物，在這個“看眼緣”的農(nóng)家確實(shí)夠了。
這么看來，起碼這一塊兒的人是不知道桂花樹的那些效用的。
“那娘是怎么想到把它做成吃食的呢？”秦暖也很奇怪趙氏是怎么知道將農(nóng)業(yè)一階段轉(zhuǎn)化為二階段的？農(nóng)副產(chǎn)品都給弄出來了。
趙氏摸摸秦洛的頭回憶：“洛洛出生那年正趕上饑荒，天公不做美，幾個月沒下雨，村里當(dāng)時差點(diǎn)就要背井離鄉(xiāng)逃去別的地方謀生了。村里很多戶人家沒東西吃，我們家里也困難，沒什么能吃的，你們幾個小的經(jīng)常吃不飽。”
“說來也巧，這也是小昊在后院貪玩兒，餓了沒東西吃，看到桂花香香的很好看，就順手撿著吃了。
一開始也不知道那花能不能吃，你舅舅尋來時只說了是觀賞用的。
我和你爹知道后，嚇得趕緊將你們二哥送去鎮(zhèn)上同仁堂孫大夫那兒瞧瞧，怕吃出個好歹來。”
說著趙氏還心有余悸地摸摸秦暖姐弟兩，叮囑說到：“你們兩以后可得記著不可以隨便亂吃東西，吃之前先給爹娘看看，知道了嗎？”
雖然秦暖身體里住著一個成人的靈魂，一臉無奈。
但也知道趙氏說得是有理的，是為了他們好，便也跟著小弟點(diǎn)頭，忙岔開話題：“那后來呢，娘又是怎么想著做桂花餅的呢？”
果然趙氏聽著這話，停止了對姐弟兩的嘮叨，秦暖暗暗松口氣。
“這還要感謝鎮(zhèn)上同仁堂的那位孫大夫，他替你二哥檢查完身體后，小昊并沒有中毒或身體不適，聽說是誤食了桂花。
也虧得這位孫大夫年輕時在外行醫(yī)，見識過不少東西，恰巧就知道這桂花樹，因?yàn)槠浞枷銦o比，便也有些印象，是無毒的。
但因?yàn)榇藰漭^為名貴，他見過的那些樹，也多是被大戶人家當(dāng)院景樹來種養(yǎng)的。”
秦暖心里默默想著，沒人能想到吃上面，趙氏這算頭一份？
這么想來，秦暖有些竊喜，正想著怎么幫助秦家，機(jī)會就上門來，看來老天把她弄來也不是隨便玩玩的。勉強(qiáng)算是老天爺干女兒吧！
這位孫大夫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不像秦父和趙氏待在這小山村里從未出去過，聽聞過的要多些。
看來什么時候得去一趟鎮(zhèn)上，一來去見見孫大夫，二來可以多瞧瞧這里，多了解一些這個時空具體的發(fā)展的狀況，心里好更有底一些。
想起這樹的來歷，秦暖又問道：“這桂花樹外公又是從哪里得來呢？”
“這我倒是沒問那么多，當(dāng)時也只是種在院子里，也沒花什么心思。”
秦暖陰差陽錯的出現(xiàn)在這個時空的秦暖身上，對“秦暖”周圍的人際關(guān)系一點(diǎn)都不了解。
目前為止見過的也就秦氏夫婦和秦家三兄弟，其他的親戚一概不知。
還是趁機(jī)多問一些關(guān)于外祖的事情，畢竟聽著趙氏來講，外公對他們還是不錯的，只是不知道具體怎么樣。
雖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鬧出些笑話就不好了。
見趙氏對桂花樹不太清楚。
秦暖想著，要么是外公他們自己對這個桂花樹不太了解，要么就是外公家與秦家不太經(jīng)常來往，這些還要靠趙母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