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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共風(fēng)起

灝漫

流云共風(fēng)起 霜寒洲 4421 2019-07-05 00:00:01

  幻象事了,安雨鈴召集了安盈、秦昶以及兵部尚書姜旻在書房開小會。

  書房的桌上放著張地圖,灝漫城被安雨鈴用朱筆畫了個圈。秦昶現(xiàn)在負(fù)責(zé)禁軍,安盈總領(lǐng)北落府,蕭嫣跟隨安雨鈴入京后,綏邊營事務(wù)全部交由蕭嫣先前的副將何簡,順便一提,那是蕭嫣第五個暗戀對象。姜旻原是前太子安褐的幕僚,安褐死后,一直追隨安雨鈴。安雨鈴繼位后,封為兵部尚書,也是近臣。

  “綏邊營肯定是不能動的,禁軍還要負(fù)責(zé)京都的防衛(wèi),灝漫與硯京間多平原丘陵,北落府先前一直與金鍪在山地中作戰(zhàn),并沒有平原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姜旻道,“其他的軍隊裝備不行,戰(zhàn)斗力還太差。”

  “鄒邑近海,綏邊營的編制多是水軍,就算把綏邊營調(diào)過來也沒法打。”安雨鈴道,“安措不是號稱有十萬騎兵嗎?丘陵平原的,多適合騎兵。”

  她一提騎兵,蕭嫣眼睛一亮,幻象事了后,安雨鈴便把嘯月給了她,陌刀又名斬馬刀,克的就是騎兵。如果開戰(zhàn),她定要做個先鋒。

  “皇兄以前召集沈家軍殘部重新組建龍驤騎,不過離淵現(xiàn)在基本沒什么草場,更何況安措的軍隊裝備極為精良,現(xiàn)在的龍驤騎只怕難敵安措,而且離淵的將軍中目前沒有人實際指揮過騎兵作戰(zhàn)。”安盈道。

  安雨鈴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他口中的皇兄指的是安律。他們關(guān)系倒是親近,安盈至今未改口。

  “我們沒什么地方訓(xùn)練騎兵,安措也未必有。”蕭嫣道,“他不過裝備好了些。”

  “若安措起兵,四位可有什么應(yīng)對之策。”

  “如果我是安措,我一定先與金鍪結(jié)盟,讓金鍪陳兵晦關(guān)外,先牽制住北落府,綏邊營身擔(dān)戍邊之責(zé)。離淵剩下的軍隊裝備又差,戰(zhàn)斗力也不行。此時只要集中兵力,攻克葦陽天險,硯京城也就近在眼前了。”安盈道。

  “或者出水軍沿河道北上,打下澭都,做糧倉也行,當(dāng)做據(jù)點進(jìn)攻葦陽也行。”蕭嫣接著道。

  “葦陽坐擁伏馬山與葦江天險,澭水穿城而過,水源充沛,城墻堅固。且常駐軍兩萬,糧草充足。雖說處于澭水下游,但就算強(qiáng)攻,我們也可堅守一段時日,待援軍一至就可之決戰(zhàn)。”姜旻道。

  “守得住嗎?”安盈反問,“當(dāng)初皇兄攻蒼城,圍城半年不能入,只能退兵。結(jié)果蒼城后來被他安措強(qiáng)行攻下,”說到這兒,他意識到了什么——那時蒼城是安雨鈴的地盤。蒼城被安措強(qiáng)行攻破后,安雨鈴?fù)督怠0灿辉谕抡f了,不安的瞧了安雨鈴一眼。

  安雨鈴面色如常,也不慍怒。輕輕搖著折扇道,“我這個弟弟也不弱,守城之事也不能懈怠,不知諸位誰愿去葦陽?”

  四人一齊沉默。安盈此前一直在山地中作戰(zhàn),這一戰(zhàn)他毫無把握。蕭嫣和姜旻之前都是指揮水軍,也沒什么經(jīng)驗。秦昶連硯京的門都沒出過,現(xiàn)在的官職都是家里給他找來的。且離淵東邊有金鍪虎視眈眈,北邊還有遠(yuǎn)遁關(guān)外的博琿,他們怎么可能放過離淵內(nèi)亂的機(jī)會?

  安雨鈴看著他們四個一陣頭疼。一群廢物,安雨鈴在心里悄悄罵。

  “實在不行。。。”安盈道。

  “離淵不缺兵,缺將。”蕭嫣打斷他。

  安盈不滿的看她一眼,蕭嫣完全沒注意到他,“老虎帶領(lǐng)的綿羊可以打敗綿羊帶領(lǐng)的老虎。”

  “那你們誰敢做這個總指揮?”安雨鈴又問道。

  四人又是沉默。

  “實在。。。”安盈又道。

  “算了,今天先到這里吧。”這回打斷他的是安雨鈴,“你們先下去吧,朕想緩緩。”

  安盈、秦昶以及姜旻作揖告退。

  “陛下,臣方才想起一個人來。”等他們都走后蕭嫣才道。

  “龍驤將軍沈繁夢。”安雨鈴接口道,“只怕在場的人都想到了。”

  那是蕭嫣第三個暗戀對象。她喜歡過的人,好像都不喜歡她,每一段都是無疾而終的單相思,也可能每個都是她的一時興起。

  “現(xiàn)在不是緬懷逝者的時候。”安雨鈴道。“若只是安措,一切不足為慮,可加上金鍪,你們心里都就沒底了。”

  蕭嫣遲疑了一會兒道,“而且妖界那邊,真的靠得住嗎?再者離淵還要墨翼鳳族的幫助,這事我們怎么和離淵的百姓交代?”

  安雨鈴這邊發(fā)著愁,安雨非那邊也不好過。卓雪說什么都不肯回夜闌聽雨閣,安雨非只好收留他。

  安雨非回家的第一件事是砍樹蓋房,作為罪魁禍?zhǔn)祝垦簳r還不能化形,只能蹲在一旁看他忙乎。趁安雨非不注意,卓雪拖著幾塊小一點的木板在雞圈旁邊給自己也搭了個窩,還在里邊堆了好多干凈的柴草,保證軟軟呼呼的。

  安雨非緊趕慢趕,算是在天黑前搭好了房。有法力就是好啊,不然他怕是要風(fēng)餐露宿好幾天。一回頭,安雨非發(fā)現(xiàn)了雞圈旁邊的非法建筑,提著劍就要拆。

  “你要對我的房子做什么?”卓雪攔住他。

  “不許打我的老母雞的主意!”安雨非道。

  “好,你的老母雞就交給我來守護(hù)!”卓雪一臉正氣。

  “得了吧你,去吃飯,去吃飯!”安雨非把卓雪拖出來,放在地上,“今天我請客。”安雨非說完就走。

  “等等,你不打算抱著我走嗎?”卓雪問。

  “你比我還多兩條腿,為什么不自己走?”

  “那你要不要考慮幫我化個形?”

  “休息一段時間你不就能自己化形了嗎?”

  卓雪嘆氣,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安雨非帶著卓雪去了灝漫,那是離淵最繁華的城市。四條水路于此地交匯,貫通東西。水運(yùn)的發(fā)達(dá)給灝漫帶來了巨大的財富,而京都硯京因為連遭劫難,如今也遜于它。

  夜晚是灝漫最熱鬧的時候,勾欄瓦舍,燈火通明。早在黃昏的時候,小販就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夜市做準(zhǔn)備,當(dāng)太陽落下,灝漫的夜市便開始了,那是只屬于灝漫的狂歡。

  戲臺上的書生持扇,道,“小姐呀,你既是那天上月,何必惹我思念成癡狂。”

  青衣與他遙遙相忘,道,“何苦起妄念,你我本就山海隔。”

  書生癡癡望著,“小姐呀,為了你,度十萬大山,趟八千湍流,終于,你我之間只剩下這最后一條河流。”

  “這什么玩意兒?”卓雪躍上安雨非肩頭。

  安雨非本想趕他下去,但念起他是為了硯京才耗盡法力,于是忍了下來。

  “這個不叫玩意兒。”安雨非解釋,“你真是有福不自知,梨花班可是離淵最好的戲班,那臺上的兩個女子,青衣叫蒹葭,扇子生叫流華,都是梨花班的臺柱子,能聽她們念兩句你可知足吧。”

  “好好的姑娘為何要唱書生?”卓雪問。

  “好好的狐妖為何賴在凡界?”安雨非反問。

  “那是個什么樣的故事?”卓雪又問。

  “書生愛上神女,于是他翻越千山萬水,想見神女一面,最終他望見了神女的身影,只要再趟過最后一條河流,他就能見到她。可惜,他實在沒有力氣了,只能悲傷的死在河邊。”安雨非回答。

  “我終于行過慢慢長夜,卻在黎明來臨前力盡而亡。”書生悲傷地道。

  “你們?nèi)藶槭裁匆葸@么不美滿的東西?”卓雪道。

  “于觀者而言,或許是另一種享受吧?大概。我猜。”安雨非慌亂起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就算自己生而為人,他還是無法了解人這種生物。

  卓雪的注意力早就移到了旁邊賣麻辣兔頭的攤子上,狐貍爪子拍著安雨非的頭,“快快快,我想吃那個!”

  安雨非買了兩個,全是給卓雪的。于是,卓雪坐在桌上啃兔頭,安雨非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啃。他喜甜食,吃不得辣,卓雪就不一樣了,他好像什么都喜歡吃。

  “吃飽了嗎?”安雨非問。

  “沒有!”

  “話說,之前那十萬兩你還有別的用處嗎?”安雨非問道。

  “沒了啊。”卓雪回答,“你處理吧。”

  “那我們等下去吃頓好的。”安雨非眨眨眼睛。

  卓雪胡亂應(yīng)著,兔頭啃完了,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街邊賣飾品的小攤。看好落點,卓雪縱身一躍,就往攤子上蹦去,那薄薄的木板那里受得了他這一躍。虧得安雨非反應(yīng)快,在他一腳踹翻整個攤子前,抓著尾巴把他扯回來。

  小販目瞪口呆,一眨眼的功夫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事。

  卓雪沖著一個鑲金雕鳳的平安扣叫了幾聲。

  “這小狐貍好眼力,一眼就看出這是上好的晦關(guān)白玉,怕不是狐仙喲。”小販開始招攬生意,話里話外,誰知真假。

  “想要這個?”安雨非問。

  卓雪點點頭。

  “勾引個姑娘送你吧。”安雨非有些得意的回答。

  “聽這口氣,有人送過你?”等他們走遠(yuǎn)了卓雪才開口問。

  “白玉就該白白凈凈的,鑲金雕刻的都是邪教!”安雨非沒理他,低聲碎碎念。

  十多年前,攜劍離宮。離宮后的第一年,他就把能當(dāng)?shù)臇|西當(dāng)了個干凈。現(xiàn)在,他身上唯一稱得上貴重的只有帶在胸口的平安扣。玉,是晦關(guān)最好的白玉,是贈玉人一點點打磨而成。就是繩結(jié)丑了點,贈玉的人顯然做不來這種活計。

  安雨非吃吃笑著,卓雪坐在他肩頭一臉鄙夷。

  “現(xiàn)在去哪找吃的呀?”卓雪一爪子把安雨非的思緒拍了回來。

  “已經(jīng)到了。”安雨非道,他在一家酒肆停了下來。

  卓雪低聲念著,“曲生酒肆。聽名字感覺只是普通的好吃。”他還是選擇麻辣兔頭。

  “葉少俠來的真早。”掌柜迎了上來。安雨非離宮后,以葉非為化名,在江湖上也闖出了些名號。

  “一身妖氣。”卓雪盯著掌柜的。

  “你猜猜他是什么妖?”

  卓雪嗅著他滿身酒香,“我猜是那杯中物成了精。”

  安雨非不置可否。

  “你怕不是早就打算來這里了?”卓雪問道。

  “一舉兩得豈不甚好。”

  “嘖”卓雪咂咂嘴。

  曲生引安雨非進(jìn)入后院,捏了個訣,念起咒語。四周靈力涌動,憑空開出一個門來。

  “神神秘秘的。”卓雪道。

  過了門,是另一方天地,門口放著茶席,美貌的女子安靜的坐在一旁。

  “先不著急過去,我這一路走來有些餓了,想吃這東西。”安雨非道。

  曲生微笑著看著這個落拓的劍客,那只跟著他的白狐看起來都比他有錢。

  “小店的價格估計不是葉少俠負(fù)擔(dān)得起的。”曲生道。

  安雨非掏出銀票拍在他臉上,曲生忙換了張嘴臉,“葉少俠里邊請。”

  “如果忽略他那身妖氣,他可真像個人。”卓雪道。

  “我們?nèi)四挠羞@么勢利。”安雨非道。

  水墨的屏風(fēng)將屋子分成兩部分,琴姬在屏風(fēng)后彈著清雅的調(diào)子,香爐里燒著價值不菲的香料。安雨非也不看菜單,信口點著。

  “你對這里很熟悉啊。”卓雪趴在桌上搖尾巴,因為他只是只狐貍,所以沒人計較他的失禮。

  “很久以前我常來的。”安雨非道,“后來沒錢來了。”

  “那妖不記得你嗎?”

  “他只認(rèn)得錢。”

  卓雪嗤笑,“你來這不僅是為了請客吧,聽他語氣,你像是被請來的。”

  “是啊,曲生說他得了把寶劍,于是廣邀天下劍客前來試劍,看看神兵會認(rèn)誰為主。”

  “都是請了還不管飯。”卓雪埋怨道。

  “小生只說請諸位英豪來試劍,可沒說請吃飯啊。”曲生端著第一道菜來了。

  卓雪撲上去就要吃,雖然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但是很漂亮。

  “那個不能吃,看的。”安雨非攔住他。

  “啊?”卓雪不解。

  曲生偷偷的笑。

  “不能吃。”安雨非又說了一遍。

  卓雪不爽的趴回去。

  安雨非點了很多菜,排場很大,侍者還細(xì)心的在桌上留出了讓卓雪走來走去的空間。

  菜量不大,但是安雨非點的太多,卓雪覺得光憑他們兩個吃到撐死也吃不完。

  “葉少俠,試劍會已經(jīng)開始了。”侍者前來招呼安雨非。安雨非接過侍者遞過的茶水漱了漱口,茶亦是上好的茶,又接過絲絹沾了沾嘴,侍者又遞上別的茶來,安雨非喝了幾口,這才起身離開。

  “等一下。”卓雪叫住他,“這么多菜,我一個吃不完啊。”

  “誰叫你吃完了。”安雨非回頭道,“每個都嘗嘗看不就行了。”

  “那剩下的呢?”

  “不要啊。”

  侍者們掩著嘴輕輕的笑,卓雪有些生氣,但還能忍,畢竟這個鬼地方看起來很貴,砸了他賠不起。

  “葉少俠如此風(fēng)骨,幽藍(lán)劍定會認(rèn)主。”侍者逢迎道。

  侍者的場面話入得卓雪耳來,只剩下三個字,“幽藍(lán)劍。”

  卓雪躍起,抓著安雨非的衣服擦了嘴,“我也要去!幫我化形!”

  “你又不使劍,在這兒慢慢吃唄。”安雨非提著后頸把他從自己衣服上抓下來。

  “幫我化形!”卓雪還在掙扎。

  “好好好。”安雨非不想和他鬧,借了點法力給他。

  雪狐幻作一個絕美的男子,白發(fā)黑衣,眾侍者驚嘆于他的美,幾個害羞的女子已紅了臉。

  卓雪輕輕哼了一聲,甩袖走了出去。

霜寒洲

曲生(麴生):出自唐鄭棨《開天傳信記》:道士葉法善,居玄真觀,有朝客數(shù)十人來訪,解帶淹留,滿座思酒。突有一人傲睨直入,自稱曲秀才,抗聲談?wù)摚蛔泽@,良久暫起,如風(fēng)旋轉(zhuǎn)。法善以為是妖魅,俟其復(fù)至,密以小劍擊之,隨手墜于階下,化為瓶榼,醲醞盈瓶。坐客大笑飲之﹐其味甚佳。“坐客醉而揖其瓶曰:'曲生風(fēng)味,不可忘也。'“后因以“曲生“作酒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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