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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羅蘭晚歌

第三章

瓦羅蘭晚歌 月影浮光 2234 2019-08-25 22:50:10

  (一)

  艾瑞斯塔克東南角,一座圓形古堡狀的建筑,本來是準備給女巫們的居所,沒想到女巫們為了方便,都搬去了圣山頂上的大家伙里,這兒就只能淪為監獄——為了防止魔法元素的泄露,還特意尋了禁魔石。

  禁魔石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在石頭的范圍內難以提取自然元素,但負重訓練,對于魔法師來說只有好處,而對于擁有魔法潛力的人來說,只有壞處。

  這座美麗的古堡平常空無一人,今天卻擠滿了來客。

  古堡大廳,一群戰士乖巧地坐在各自的座椅上,仔細看,一圈圈細絲狀的白繩纏繞在身上。不要小看這繩子,普天之下能捆住一名強壯戰士,唯有那家伙吐的絲。

  那是英勇戰士們的證明,當然,現在已經屈服于古老的魔法,淪為弗雷爾卓德勤勞的國民。

  (個中緣由,容我們弗雷爾卓德起源再敘)

  (二)

  “拉斯,”戰士中最強壯的男子扭動著身子,“拉斯,別睡了!”

  “嗯?”前面昏昏欲睡的拉斯猛然抬頭,“怎么了!”

  “這都中午了,女皇怎么還不來?不是說好了十一點就把我們放了的嗎?”

  “唉、”拉斯又閉上眼睛,“總會來的,放心吧。”

  “不行,說好了十一點,女皇不來,我自己去找。”

  眼見著男子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掙脫繩子,卻沒想到越掙越緊,拉斯嘆了口氣:“倔脾氣。”

  “你說什么?”

  “我說奧拉夫你就是個倔脾氣。”

  “有種你再說一遍!”

  “得了吧你,昨天喝酒鬧事,還嫌不夠啊?”拉斯止不住搖頭,“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女皇最看重的拉維斯,那可是年輕一代最優秀的女巫。”

  “那能怪我嗎?誰叫她長得那么——”

  “行了,等著吧,女皇氣消了就會來放我們的。”

  拉斯看著奧拉夫依舊固執,也懶得多說,再度睡去。奧拉夫在越來越緊的繩子中終于放棄,嘴里不停嘟囔:“這都大中午了,我的女皇大人,你倒是快點啊,咱們說好了的——”

  (三)

  而我們的女皇艾希,此刻正在踏鷹穿雪,前往齊拉圣山的北面。

  圣山半山腰,一個狹小的洞口,雪鷹一聲長嘯,順從地盤旋落下,艾希從鷹背走下,白色的靴子和白色的雪渾然一體,她突然取下頭上金色的皇冠,攬到腰間,再把扎起的長發披散開來,恢復她最自然的模樣。拖著大紅色的袍子,艾希腳步安靜地踏進了山洞深處。

  山洞里的雪凝結成冰,晶瑩剔透,如鏡子般映照出艾希的身影,一直蔓延到了最里面。

  里面傳來一聲柔和的奇異呼喊:“艾希,你來了。”

  “是的,艾尼維亞。”艾希隔了老遠回應著,“蠻族有消息了。”

  “在哪兒?”

  “艾斯摩達山以西——為了躲避風暴。”

  “他們倒是機靈得很。”

  “這風暴因我們而起,我想是時候出發了。”

  艾希終于走到了聲音前,那是一個冰晶凝結成的蛋,透過透明的冰晶,隱約可以看見游動的小鳥——據說是鳳凰,在弗雷爾卓德,鳳凰從冰雪中重生,而在瓦羅蘭其他地方,則是沐浴火焰。

  多說一嘴,尊者烏迪爾的鳳靈就來自艾歐尼亞古老的活火山中。

  艾希將額頭貼靠在蛋上,冰涼的觸感一如既往:“艾尼維亞,我們必須去彌補錯誤。”

  “我知道,艾希,我并不反對你,只是你把戰士部落的人排除在外——這樣不好。”

  “沒有承受我的怒火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獎賞,彌補過錯——哼。”艾希捏了一把拳頭,“等戰爭結束再教訓她們。”

  “可沃利貝爾那邊——”

  “那頭破熊神想干嘛就干嘛,我相信瑟莊妮會做出正確的抉擇。”

  “那是一位二代神祗。”

  “不過是二代神祗。”艾希拳頭砸向墻壁,“就是新神也不能阻止我!”

  “新神么。”艾尼維亞的聲音充滿回憶,“是啊,已經第四紀元了。”

  “該說的都說了,我該走了。”

  “等等,那頭——”

  (四)

  樹葉窸窣搖動,抖落閃耀冰花,是一隊裝備精良的獵人穿過叢林,她們呈三角形移動,護衛住中間高帽長袍的女巫,而女巫之中,還有幾道扎眼的空當——抱歉,是尊者和幾位班德爾城的來客。

  矮小的約德爾人夾雜在女巫中心,周圍剛撐開的魔法護盾以及訓練有素的隊伍都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來之前,提莫查閱古籍,弗雷爾卓德是一個落后的冰雪游牧民族,來之后,提莫終于知道了不要盡信書的道理,現實與想象相差甚遠。

  提莫、崔絲塔娜、阿于以及陪同的尊者烏迪爾正潛伏在人群中,他們故意隱藏了行蹤,以免給別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機。烏迪爾看起來相當謹慎,提莫內心稱贊,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行家。

  至于崔絲塔娜和阿于,覺得多此一舉——不過小心些沒有壞處。

  “在哪兒?”

  “你指的是——”烏迪爾遲疑了一下,“那個約德爾人變種?”

  “對。”提莫點了點頭,脖子上的項圈隨之搖晃,“聽說可以變成一個了不起的大家伙。”

  “是大家伙,不過了不起就另當別論了。”烏迪爾糾正提莫的認知,“這個小家伙一旦變大,那可真是一場災難。”

  “災難?”

  “是的,你一見到就會明白,對了,它有名字。”

  “名字?”這下就連崔絲塔娜和阿于也湊了上來,“是什么樣的名字?”

  看來約德爾人對名字很是敏感,烏迪爾詫異了一下,這一點倒是從沒史書記載。

  “納爾。”

  “納爾?”提莫嘗試發音,試了好幾次都有所偏頗,“是誰取的?”

  “我徒弟。”烏迪爾臉上浮現悲傷的笑容,“小女娃子,不懂事,按叫喚取的,見諒。”

  “不,”阿于忙搖頭,“你誤會我們的意思了,行者,這個名字很好。”

  “很好?”

  “這個名字被那個約德爾人接受了,對吧?”

  烏迪爾若有所思:“這倒是。”

  “一旦被約德爾人接受了外人取的名字,那個名字將伴隨終生,直至烙印在靈魂,永生永世只得一個名姓。”

  烏迪爾咂咂嘴:“真不簡單,好了,我們還得去搜尋它的蹤跡,這個小家伙可很會藏。”

  “交給我吧。”提莫自信跳起,一溜煙小跑到了隊伍前頭,至于崔絲塔娜,她看得直搖頭,在烏迪爾的帶領下去研究獵人們的新式武器去了,烏迪爾回頭看看阿于,憑借可愛的人類小女孩模樣,阿于早就和女巫們打成一片,開始交流起深奧的魔法。

  希望旅途順利,烏迪爾默默祈禱,脖子上的項鏈依次閃爍,好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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