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你來了這么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為你接風(fēng)洗塵啊。”
江夏見到李倩,熱絡(luò)起來,言辭真誠,他到現(xiàn)在都還感激著對方。
“是真的忙,改天。”李倩這才陰轉(zhuǎn)晴。
“蕓總出差了,我對業(yè)務(wù)這塊也不熟,要不我找個大官跟你談?”江夏提議道。
“這事也不急,回頭我跟蕓總約個時間吧,趕飛機(jī),先走了。”
李倩看了看腕上的白金手表,打算起身告辭。
江夏沒理由留人,況且人大老板時間表,緊得很,只能是一路跟隨,送人到樓下上車離開,約好閑時再一起吃頓飯。
送走李倩后,江夏直接找上那老東西。
“該你兌現(xiàn)承諾了。”
“什么承諾?”
安浩庚坐在會議廳閉目養(yǎng)神,裝死。
“兩件事,開人,道歉。”
江夏探出剛才從一樓保安室簽下的保證書,黑紙白字,休想賴賬。
不料,安浩庚不為所動,打算賴到底,一張破紙能證明什么,難不成叫那個窮保安來作證?他敢?借他膽子。
他就知道這老東西會耍賴,掏出手機(jī),剛才錄了下來。
安浩庚恨透了這個外來人:“小王八蛋,你給我等著。”
放完狠話,安浩庚果然宣布開了那個姓孫的,至于道歉,則是關(guān)上辦公室大門,對柳箐說了句:“柳經(jīng)理,之前跟你說話有點失了禮數(shù),安某人給你賠不是了。”
本來柳箐還以為要干什么,嚴(yán)肅得可怕,一聽是給自己道歉的聲音,啼笑皆非,聯(lián)想到公司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風(fēng)聲,一定是江夏為她出的頭,沒想到這種小事都能給記心里,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安浩庚也沒等人回應(yīng)什么,開門就灰溜溜地走了。
經(jīng)過這件事,江夏又名揚(yáng)四起了,整個公司都在流傳著關(guān)于他的傳說。
傳說,他是董事長的私生子。
你想啊,不然哪來這么大權(quán)力,又是干倒姓孫的,又是讓董事會第二大股東的庚總顏面掃地。
不少人都在想著怎么跟這棵大樹攀關(guān)系,畢竟有可能這人才是未來安氏集團(tuán)的新主人。
面對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江夏有所耳聞,夏麗麗和柳箐都有來跟他咬耳朵。
至于開除一事嘛,風(fēng)輕云淡,他好端端地又回到座位,試著讓自己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
說到底,沒走,還是因為不服氣,不想讓那老東西心里痛快,不然早走了。
看到那老東西不好過,他也就放心了。
“江總,您喝茶。”
辦公桌旁,一杯茶,熱霧騰騰,有個人笑瞇瞇,尊敬有加。
“你這是?”江夏怕不是有詐。
這人哪能是別人,就是烏奎大總管,因為他最近總愛管江夏的好事。
“江總別多心,是小的小雞肚腸,您宰相大人肚子能撐船,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翻篇了。”烏奎搓著手,一副謙奴相。
“是小肚雞腸吧?”江夏糾正道。
“您說什么都是對的,真厲害!”烏奎豎起大拇指,欽佩至極。
沒吃錯藥吧?江夏給整得發(fā)毛,問道:“你是不是下藥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烏奎大驚失色。
這么明顯的階級對話模式,江夏非常不適應(yīng),終于憋不住了:“有事說事,我也不怕你。”
“江總您消消氣,消消氣,是我烏奎誤解了你的好意…”
烏奎發(fā)自肺腑,經(jīng)過這事他才看清之前對人家的誤解有多幼稚,人將他當(dāng)朋友,特意跑去上杭談攏了業(yè)務(wù),免了自己的牢獄之災(zāi),而自己竟然受樓上那個刁蠻女挑唆,錯怪了人。
他有罪,他該死,他心術(shù)不正,他不配當(dāng)人同事,更不配提朋友兩字。
江夏一聽,豁然開朗,原來這家伙是這個意思啊,嚇得他以為要跟自己拼命了,虛驚一場。
“如你所說,翻篇了,結(jié)婚記得叫上我。”
有了這句話,烏奎還能說什么,他到這一刻才徹底了解江夏是什么樣的人,對待朋友真的沒話說,一聲不吭幫了忙不說,還不會來炫耀邀功,幾番冷嘲熱諷人也沒往心里去。
反倒是他烏奎自慚形穢了。
他們是好了,可是銷售部來了一個不想大家都好的惹事精,氣沖沖就來了。
“江夏,你敢侮辱我爸?”安梓萱氣得不輕,氣喘吁吁。
“信不信我把你眼睛給摳出來?”
摳?這字眼好…烏奎一陣惡寒,拔腿就跑,省得殃及池魚。
“我侮辱了他?我哪件事做得不對,你說。”江夏平靜地說。
“他都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了,你在公司讓他難堪,你這不是存心的嗎?”
聽得出,安梓萱是很心疼她爸的,但也沒挑出江夏哪里的毛病,畢竟她那個舅舅的作風(fēng),她也有所耳聞。
只是這一來二氣,鬧得大家都不痛快。
對了,他老爸叫這小王八蛋怎么了?他竟敢罵她爸大傻偪,還當(dāng)不當(dāng)自己是安家一份子了?
“這事我不想跟你糾纏,你爸不服氣,叫你爸來跟我理論。”江夏一臉不耐煩。
安梓萱更加來氣了,指著他的鼻子:“我爸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小王八蛋。”
這女人,智商低,煩吶!
算了,不跟她計較,江夏如是心說,看也不看她,埋頭,看起來很忙了。
安梓萱還想罵更難聽的,夏麗麗走了過來,大方又不輸氣勢地勸說:“安助,請照顧下我們一組的工作環(huán)境,這是現(xiàn)在跟菜市場一樣,很影響的。”
安梓萱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行為會帶來什么樣的負(fù)面影響,可就是心里有氣,她就想撒:“你就是這小王八蛋的女朋友?也不怎樣嘛,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
她這話是昧著良心說的,不過對比她姐姐安琪夢來說,氣質(zhì)卻是要差上那么一大截。
說實話,哪個女人聽到別人在自己自信的領(lǐng)域撒鹽,會不敏感的,夏麗麗不悅地皺著眉。
江夏起了身,淡淡地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從來不吃葡萄。”
“你什么意思?”安梓萱聽得陰陽怪氣的。
“沒什么意思,你這酸溜溜的丑八怪。”江夏又是淡淡地說。
“你敢再把你的話一句?”安梓萱瀕臨爆發(fā)。
只聽江夏一副看小孩子的表情:“別人說你就說不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虧你還是出國留學(xué)過的,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只圖自己嘴上快活,不顧從你嘴上噴出的刀子,是多么傷人心。”
“老妹兒,回去吧,省得大家都不痛快。”
安梓萱忽覺喘不上氣來,她竟然被這小王八蛋懟得啞口無言,僵在那里。
夏麗麗添了一句:“安助,我也覺得你該學(xué)會怎么尊重人,我夏麗麗雖然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但我有個能替我出頭的男朋友寵著,不比別人差,就算長得不出眾,此生也無憾了。”
說完,她臉色微紅,偷偷看了眼江夏。
那模樣,竟有種將假戲真做的意味?
兩人圍攻,勢單力薄的安梓萱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氣得打結(jié),紅唇努了半天,硬是蹦不出一個字來。
江夏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這夏麗麗說的什么意思。
這時候,口袋電話響了。
及時雨。
江夏接起,那邊:“他被害了。”
“誰?”
“陳斗。”
江夏渾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