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尤苦笑的搖搖頭,心中暗嘆,這難道就是天命嗎?
天師曾斷言,墨卿乃是戰神復生,能在亂世之中有所作為,只是這姻緣乃前世的因果,今世得要還一輩子情債。
正如天師所言,卿兒果真緣分天注定,自幼他就不喜女人碰觸,再美的美人兒還未靠近,就被他趕走了,而今卻跟顧紫青有了肌膚之親。
難道,天師所說的那個情劫,當真要應驗在卿兒和紫青身上?
幾步之遙的堂屋內。
氣氛有些尷尬,顧子軒再也裝不下去了,心虛的慢慢睜眼。
卻正好看見一雙紅腫烏黑的雙眸緊緊盯著自己,她哭了,哭的梨花帶淚,沒了往日的溫婉,多了幾分凄楚。
“呵呵……”
顧子軒將雙手環抱在胸口,裝作不在意的道:“為了我這樣一個人,不值得。”
“你身上有傷,還疼嗎?”
墨嬌避開顧子軒的話題,伸手輕輕碰觸顧子軒,將心中苦澀咽下。
只是手剛剛碰觸顧子軒的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捏住,她咬著唇看向顧子軒嗚咽道:“顧子軒,我年下就要嫁人了。”
顧子軒的手狠狠的捏著墨嬌的手,心中無奈又覺得窩囊,他多想告訴墨嬌,讓她別嫁人,在等他五年。
只需五年,他足夠強大的時候,定會來墨家提親。
可是,顧家又豈能跟妖神一族相提并論?
墨家豈會將墨嬌嫁給他這么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對于顧家,墨家,甚至墨嬌來說,他不在糾纏,就是當下最好的結果。
“到時候,嬌兒定要請我吃喜酒。”
顧子軒慘笑的看向墨嬌,墨嬌淚流滿面,神色失望的看向他,哽咽道:“顧哥哥,此次相見,恐怕就是永別了。”
永別嗎?
顧子軒捂著胸口,只感覺心臟鉆心的疼,看向悲痛欲絕低頭哭泣的墨嬌,徐徐將手升起來,終究沒勇氣將手放在墨嬌的頭上,安慰她。
“嬌兒,你這又是何苦?”
他深深吸氣道。
墨嬌仰頭快速的將眼淚擦凈,看向顧子軒佯裝堅強道:“讓你見笑了。”
“嬌兒……我……“
顧子軒那句“跟我走“還未說出口,墨嬌就突然站起來,望向顧子軒慌亂悲傷的道:“顧哥哥,保重。“
說完此話,墨嬌就掂著衣裙跑了出去,沒給顧子軒說出那句話的機會,就這么消失的無影無蹤,閣樓里再次恢復了安靜,靜的顧子軒只能聽見自己喘氣聲。
他剛剛想要說什么?
想說,跟我走,我們一起逃出去。
可是,然后呢?
然后,眼睜睜的看著妖神一族為此報復顧家和墨家,讓無數不相干的人,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樣的幸福又豈是嬌兒所愿?
“顧兄?”
墨尤豈會看不出去里面的緣由?
不知如何相勸,又不知如何開口,頗為傷感的看向顧子軒。
顧子軒回過神,看向墨尤搖頭輕笑:“墨兄,可查出來,是何人將薛家的鎮守妖靈放出來的?“
“薛家上下死光了,想要查出來事情真相,并非一朝一夕,況且……“墨尤慢慢坐在顧子軒旁邊的椅子上,一臉愁悶。
“況且如何?“
顧子軒若有所思的看向墨尤,看的出來他很擔心此事。
墨卿本想離開,聽見兩人談及此事,也就順便坐在了一邊,仔細凝聽。
“況且,此事跟邪妖師有關聯,就更是棘手。“顧子軒道。
“還未查出玄陰烈火飛刀是何人從丘家買走的嗎?“墨卿聲音低沉。
“丘家只怕自己都不干凈,豈會讓我們知曉玄陰烈火飛刀被何人買走了?即便是他們說了,我們有豈敢真信?”
顧子軒輕言。
“沒錯,我們無需著急,無論丘家想隱瞞什么,他們都會有下一步動作,我們靜觀其變即可。”
墨卿聽大哥這么說,也贊同的點了點頭,良久才問道:“顧公子,今晚要在這里睡嗎?”
“四人一間學舍,恐怕他住在那里多有不便。”
墨尤轉身看向顧子軒道。
“四人一間學舍?往年不是兩人一間嗎?”
顧子軒詫異的看向墨尤,顯然沒想到,今年學舍竟然是四人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