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望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望著一位闊別已久的戀人。
長樂公主不由心中一陣羞惱，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柳子安流淚的眼睛，就不由心中一軟。
“大膽狂徒，你敢！”
雖然柳子安不動了，但是王德還是一側身擋在了長樂公主的面前。
目光被王德擋住，柳子安終于從那份記憶中清醒過來。
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目光復雜難明地在沖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深深地望了一眼，歉然地笑了笑。
“對不起，嚇到了你，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像，實在是太像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就連那受驚時的小眼神都一模一樣。
他不敢確定人有沒有前世今生，但他的目光只要掃過她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就忍不住心頭閃過一絲難以言表的溫柔，心頭涌起一股奢望。
也許就是呢？
萬一真的是呢？
“天王蓋地虎！”
想到就撩，柳子安熱切地看著長樂公主的眼睛，期待著對方會脫口給他來一句“寶塔鎮河妖”。
長樂公主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奇怪地看著王子安。
“哪里有老虎？”
不是想要的答案，柳子安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他有些不甘心地又補充了一句。
“我要和你生猴子——”
長樂公主：“……”
一張俏臉瞬間漲紅，雖然她不知道生猴子的梗，但這話淺顯直白，古今皆宜，她，秒懂，關鍵其他人也秒懂……
周圍的人瞬間驚呆。
程處弼拼命地挖自己耳朵，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柳子安是吃狗膽長大的嗎？
“柳子安，你竟然敢調戲朕的愛女，朕需要你給一個合理的交代——”
李世民終于也跟了上來，氣勢洶洶地盯著柳子安，要不是今天出門沒帶劍，他真想直接給他個透心涼。
真是豈有此理！
算了，先踹一腳吧！
Duang——
直到被李世民從后面一腳踹到屁股上，柳子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前這位竟然是一位公主。
自己這算是當著人家皇帝老爹的面，調戲了人家的女兒？
柳子安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這波操作有點騷啊。
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阿耶，他——好像沒有惡意——”
聽著自家皇帝老爹要追究眼前這位滿眼溫柔地望著自己的年輕人，滿臉羞紅的長樂公主忽然鬼使神差地替柳子安說了一句。
“對，對，對，子安沒什么惡意。這孩子我知道，平日里就老實巴交的，從來不惹事……”
程咬金趕緊接過話頭，給柳子安說好話，他也有些懵啊。你就算是要調戲公主，你起碼也得避開人家的皇帝老爹啊——這踏馬要是自己兒子，那就牛逼了啊！
膽子真肥！
雖然女兒也在幫著說好話，李世民還是心中惱火，冷哼一聲。
“據朕所知，你口中這個老實孩子，昨天上午剛砸斷了別人的雙腿，順便還端了藍田縣縣尉的老巢……”
柳子安：“……”
你已經提前把小爺我調查的這么清楚了，剛才竟然還跟我裝什么都不知道！
“對，對，對，陛下說得對，這孩子還是性情中人，為人俠氣，愛打抱不平，真是太優秀了，你不提我都不好意思給你說，剛才他也許大概只是，只是，對，只是少年慕艾，長樂這丫頭這么漂亮，這小子一時失態也算正常，正常……”
別說李世民了，就連柳子安都有些高山仰止了，您老人家這張臉莫不是金剛石打造的吧？
程處弼他們三個，望著程咬金的眼神，早已經崇拜的不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倒霉孩子，竟然敢當著面調戲自家女兒，真是豈有此理！李世民則陰沉著個臉沒搭理程咬金，只是目光不善地盯著柳子安。
“給朕一個饒恕你的理由？”
“對，給陛下一個原諒你的理由！”
這邊實在是太熱鬧了啊，被柳子安坑去刨地的張慎微和謝博仁兩位老兄，也忍不住放下?頭，湊了過來，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煽風點火。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你小子也有今天！
兩個人感覺自己刨地開荒的疲憊都消散了許多啊。
柳子安瞥了他們一眼。
“還不去開荒，莫不是準備內傷發作，不治身亡？”
其余的十二太保，被柳子安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是什么樣的情操，這是什么樣的品質，這又是什么樣的胸懷！
在馬上就要被陛下治罪的檔口，還深深地牽掛著自家公子和老大的身體！
“公子切不可辜負柳先生的一番苦心啊——”
張慎微和謝博仁想哭，自己多什么嘴啊，看看熱鬧不好嗎？
兩個人熱淚盈眶地回去繼續刨地了。
他擔心柳子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揭開他們受傷的真相……
李世民臉色古怪地看了看柳子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以為這張慎微是改了性子，有了長進，沒想到竟然是被這小子給坑了。
輕松解決兩個戰五渣，柳子安望著眼前這位大唐的超級大BOSS，把心一橫，一臉嚴肅地躬身行禮。
“我們師門規矩，遇到了心儀的姑娘，必須馬上向對方求婚，以從心隨性之舉，求念頭通達，體悟自然之道。學生不敢無禮，但也不敢違背師門要求，故而才以師門古禮，向公主殿下求婚——”
犯了錯誤怎么辦？
當然是劍走偏鋒，夏姬八忽悠啊。
人群頓時就呆了，連程咬金都有些懵。
當眾向公主殿下求婚，這個混賬小子這么生猛的嗎？
“你們師門真有這規矩？”
李世民滿是懷疑地審視著柳子安。柳子安拱手而立，神色肅穆神圣，還真像是在舉行什么古代的禮儀。再聯想到柳子安剛才瘋瘋癲癲的行為和奇奇怪怪的話，心里不由就有些拿不準了。
難道真是農家嫡系傳人的古老禮節？
耶——
成功！
一看李世民臉上的表情，柳子安心中頓時一松，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肅穆。
“我們農家，最重天地循環之理，天人合一之念。天道為王，在上，統率四時之變化，地利為虎，在下，代表作我們農家要遵循天地自然運行的規律，尊重天時，依據地利，才能以人心體天心，耕種出更加豐美的果實，是謂天王蓋地虎——”
周圍的人不由暗暗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如此！
農家固然不虧百家之一，人家種地已經近乎于道了啊，高深莫測，高深莫測！
李世民臉上的神色已經緩和了許多。
PS:明明劇情是早就設置好的，但是寫起來還是卡文了，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覺，從八點寫到現在，才擠出來一章。好在寫小說就像疏通乳腺似的，擠著擠著，它就通了：）——另一章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