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不知道原版的《蒼狼大地》是布和敖斯爾幾歲完成的,但肯定不是在他現在寫的這一版。
沒經過修改的《蒼狼大地》里面描述的是他身為古內蒙人的驕傲,而他現在明顯有了更多想表達的東西。
如今事情的發展也已經超出了陸銘的掌控,他也不知道布和敖斯爾修改過后的《蒼狼大地》會是什么樣的,是不是能夠超越原版,而自己一行人似乎給騰戈爾留下了壞印象,這篇詞的命運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改變,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他攬著布和敖斯爾的肩膀繼續往前走,雖然不了解如今的古內蒙人是怎么樣的,但陸銘對布和敖斯爾這個蒙古漢子觀感很好。
這里人生地不熟,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顧陸銘一行人,如果不是他,說不定自己也會遭受什么宰客騙錢的事。
這幾人一路邊走邊談,短短一段路愣是走了這么久,人大多已經走光,周圍已經熄燈,此時夜黑風高...
“什么人?”
陸銘敏銳的發現停車場里有一道黑影,隨即發出一聲怒喝,怎么回事,孛日帖赤那不服氣,又想來打一架?
“別緊張,我不處分你,我是來道歉的。”
空曠的停車場里突然響起了一聲略顯沙啞的聲音,不像是高壯的孛日帖赤那發出的。
道歉?道什么歉?陸銘也好奇這到底是誰,拿出手機一照,光忽然刺痛他的眼睛。
嗯?各部門請注意,對方隨身攜帶閃光彈!
陸銘一只手遮著眼睛,另一只手擋住霍文思,打算掩護她撤退呢,霍文思卻結巴了起來。
“騰..騰戈爾老師?”
騰戈爾?他怎么會在這?陸銘定睛一瞧,半禿頂的腦門,披肩的長發,一圈的胡須,標志性的小眼睛,真的是騰戈爾?
陸銘想不通為何騰戈爾會跟他道歉,算起來也是他自己在人家訓話的時候走神,應該他道歉才是。
“事情的過程我已經了解,確實是我不分青紅皂白。”
怎么辦?一個國字號歌唱家因為這點小事就特地留在停車場向你道歉。陸銘此時已經不是誠惶誠恐的狀態了,那得是誠惶誠恐乘十的狀態。
“騰老師,你不必..”
“當然,我更想替古內蒙向你道歉。”
沒等陸銘說完,騰戈爾就打斷了他。
“騰老師,那只不過是個人行為,古內蒙給我的印象還是很好的,比如像我旁邊的布和敖斯爾,他最近寫了...”
“我想替所有第一次來古內蒙的人道歉,在他們印象里,古內蒙的人是熱情好客,古內蒙的草原是那么遼闊美麗,卻沒想到這里給他們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陸銘再一次被騰戈爾打斷,他撇了撇嘴,感情你這老頭是跑這來找人抒發感情的。
騰戈爾也不管陸銘理不理他,又接著往下說。
“我常年在外演出,也是最近才知道,古內蒙的年輕人已經成了現在的狀態,心態浮躁,膨脹,又不好好做事,也不看看古內蒙現在成什么樣了。”
站在陸銘微觀的角度,他倒是覺得古內蒙和印象中進步很快,但似乎確實如此,他依稀記得,前世古內蒙由于急于發展經濟,成為我國荒漠化最嚴重的省份,全區總面積的60%為荒漠化土地,每年因荒漠化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達280多億。
交通運輸業的也一直不怎么發達,多年來區內東西部一直沒有一條橫貫全區的交通動脈,制約制約了NMG與國內外的經貿發展。
再加上人才缺失,某一段時間整個古內蒙的經濟一直發展不起來。
正如布和敖斯爾所說,也許是由于經濟方面帶來的壓力,導致古內蒙人心態開始慢慢失衡。
“你叫陸銘是吧?”
騰戈爾說了半天,又話風一轉,敢情到現在還不知道陸銘名字呢。
“是..”
“我好像在哪聽說過你,剛才在里面聽見你們在說這個事,所以特地來跟你們聊聊,你唱得不錯,不過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繼續努力。”
陸銘也是被這個打斷狂魔氣的夠嗆,心想你自己玩得興起不也是照樣擠卡點大,好意思說別人嗎?
他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見他一副想走的樣子,趕緊留住他。
“騰老師,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嗎?”
陸銘心里還是對布和敖斯爾的事耿耿于懷,如果現在不幫他,那首《蒼狼大地》在這個世界估計就要涼了。
“哈,可以,我年紀大了,現在已經到點,得回去...”
“拜拜,您慢走。”
陸銘要完了電話,這下可以報復他屢次打斷之仇了,騰戈爾也不介意,叫來了自己的助理,樂呵呵的走了。
送走騰戈爾,陸銘才撞了撞布和敖斯爾的肩膀。
“兄弟,趁我還在古內蒙,你趕緊把詞寫完,成不成就看你了。”
布和敖斯爾卻有些懵逼,啥意思啊?
“你這兩天把詞寫出來,我把它交給騰戈爾,懂嗎?”
布和敖斯爾這下懂了,可臉色卻有些為難,撓了撓頭。
“這個不能湊合寫,我盡量吧。”
陸銘也知道這個逼不得,便也不管了,坐上主辦方派給自己的車,一行人就回到了酒店,陸銘已經累壞了,肌肉現在都是酸痛的,洗了澡便上床睡覺。
此時的布和敖斯爾卻在抓耳撓腮,以他現在的年紀和閱歷,短時間內想寫出更深層面的東西,確實是有點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