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黑衣人一同沖了上去,來勢迅猛。
但公孫傅接的游刃有余,這種迅猛之勢,在他的抬掌之下輕輕化解。
黑衣人愣了,幾個人眼神交換之后,決定,把他圍起來,然后拉開架勢各方輪流圍攻,來個車輪戰,弄不死他也得累死他。
公孫傅看出他們的意圖,卻依然臨危不亂,甚至眼底都沒有一絲緊張感,仿佛對付這幾個人就跟鬧著玩似的。
不遠處暗中觀察的厲青青猜到,這幾個人應該不是公孫傅的對手。
果然,當他們采用車輪戰術的時候,公孫傅根本沒打算好好配合,直接一掌又一掌,將沖上來的人拍下去,拍成骨折。
那些蒙面人全都吐了血,氣若游絲,臨了還有點蒙圈,這不符合計劃呀,他們的車輪戰術沒這么脆弱吧?
噗——
一個蒙面人嗝屁了。
接著,噗噗,第二個,第三個,最后全嗝屁了。
厲青青從暗處走了過來,一個一個地扒蒙面人臉上的面紗,仔細辨認,“一個都不認識!”
公孫傅去解麻袋,麻袋一開,里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鉆出來。
奈何手腳被捆綁,嘴巴被捂住,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又耐著性子等公孫傅幫他們解開。
厲青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一看這幾個人就認出了他們。
“你們不是今天來吃飯的客人嗎?怎么被綁了?”
這么說來,黑衣人是青樓派來的,難怪啊,難怪他們認識公孫傅,因為公孫傅前不久和未黎先生去過青樓。
厲青青看了公孫傅一眼,眼底帶著頑笑。
公孫傅示意其看那幾個人,厲青青視線這才重新轉移到他們身上。
這幾個客人跪在厲青青面前,眼淚汪汪的訴說剛才的驚險。
“老鴇子花娘是,是土匪!她,她,她逼著我們簽字畫押要搶錢,還要活埋我們!”這些客人激動地渾身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
“是啊,是啊!她,她,她還養了好多江湖殺手,差一點我們就去見閻王了!”
說到這里,七八個人簇擁在一起,一邊哭,一邊給厲青青磕頭,“殿下,你是當朝皇女,你可一定要為我等做主!”
“求殿下做主!”
草民們磕頭如搗蒜。
厲青青之后聽了好長一段訴苦,在各種訴苦當中,勉強拼湊出了來龍去脈。這幾個人競標花魁,又故意喊低價,導致其他人趁機亂喊價,原本一萬兩一夜的花魁,如今被喊成了十一兩,所以老鴇子把他們關了起來,一頓嚴刑拷打,逼他們簽下一萬兩的欠款。準備以土匪的身份去這幾個人家里敲詐勒索。
厲青青聽到這里,突發感慨,“這可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目光掃了掃這幾個人。
這幾個人尷尬了一下,但很快又簇在一起又哭又嚎,“殿下,您就救救我們吧,我們太難了。”
“是啊,殿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家伙會記住你的!”
“欠款單呢?”厲青青問。
幾個人愣了一下,“殿下您?”
厲青青白眼,“我答應你們了,快把欠款單拿出來,別讓我失去耐心!”
幾個人臉上一笑,旋即又委屈搖頭,“那張單子在老鴇子手里,說是要等拿到錢之后才給。
但我看她言而無信,現在又差點弄死我們。我估摸著即便拿到錢也不會交出欠款單。”
厲青青想笑,“看不出來,你們還有點腦子啊!”
幾個人面色發苦,這個時候了殿下就別取笑他們了。
厲青青也懶得再取笑他們,讓他們趕緊走,然后自己則跟公孫傅一道夜探青樓。
公孫傅擔心她武功不行,去了會有危險,所以委婉地勸說,“夜深了,殿下要不先回府吧。”
厲青青想笑,轉眸深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是不是知道本王武功不行?
公孫傅望著那對狡黠的眼珠子,啞然失笑,有些事不用說,看看就知道了。
“公孫先生武功高強,本王不擔心跟去會出事。除非先生不想保護本王!”厲青青依然狡黠頑皮地深望著他,嘴角還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那弧度配上那眼神,看起來格外的風華絕代,公孫傅都有點不忍心拒絕了,沒辦法,只好帶上她。
其實公孫傅很早就知道厲青青武功不行,在沿海縣發生兇殺案的時候,她的短板就已經露出來了。
不過這丫頭也機靈,一直讓任飛,任靈珊沖在前面,自己武功不高,干脆不顯露武功,只在要緊關頭又在自己能夠掌控的范圍內,鎮定自若的踢開飛來利箭,讓人誤以為她武功很高只是懶得出招的樣子。
公孫傅了解厲青青,就像厲青青了解他一樣,其實兩人很早就顯現出難得一見的默契,只是那個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罷了。
一陣飛檐走壁之后,公孫傅已經帶著厲青青站在了青樓上方。
下方是青樓大廳,老鴇子正在嘰嘰咋咋地說些什么,吊著嗓門,聽起來像罵人。
公孫傅帶著厲青青從某個無人的房間窗戶跳了進去,再從房間門里出來,欲往青樓后院去,誰知道這房間門正對著大廳。
他們一出來,就直接站在了老鴇子后腦勺上方,關鍵老鴇子前頭還站了幾個人。
對于這樣的失誤,公孫傅也嚇了一跳,但當即做好了作戰的準備,好笑的是,他發現老鴇子對面站著的居然是張嬤嬤,沈護衛他們。
他們也看見了他和厲青青,雖然他們也嚇了一跳,沒鬧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既然是自己人,當然是能掩護則掩護。
這個時候老鴇子花娘正好想轉過頭,沈護衛眼疾手快,趕緊將一把長琴遞了過去,轉移老鴇子的注意力。
“花媽媽,你這把琴也不怎么樣嘛。表演的時候,很失音調。你可知我們客棧今晚是為誰表演,這樣有失水準的琴,拿出來太丟人了!”
花娘怒,“好心借給你們,你們還挑三揀四了。我還沒說你們呢,這些琴笛古箏那可都是要錢的!
花娘我借東西可從沒有兩手空空過!”
說著,她一手叉腰,一手比了個錢的手勢,“拿來吧!”
張嬤嬤故意同其爭執,“借你的琴為圣上,為北興皇子表演,那是福氣。你倒好還要為我們收錢,我們是自己用了嗎,我們那是為了陛下用的,有本事,你去向陛下討要銀子去!”
“嘿——”花娘被說得臉紅眼熱,竟一下子反駁不上來,見過刁蠻不講理的,但沒見過如此不講理,連她都有點自愧不如了。
此時,厲青青和公孫傅已經溜進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