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清弦的表白在高考前二十日。
話說這種時候應該好好沖刺最后一波,所以我拉了拉闞涵文。
“我發現我看上沈清弦了。”
闞涵文一臉平靜:“哦,正常。”
“但是……”我沉了臉。
“我們是兄弟啊啊啊啊……他不喜歡我啊啊啊……”我抓狂。
“那有啥,你咋知道他不喜歡你?而且你要是不說,高考后分開了,會后悔的。”
我呆滯的點了點頭。
突然一個激靈:“我可以考完再說啊!兩全其美兩全其美……”
闞涵文一臉看白癡:“你別了,你還不知道沈清弦嗎?高考完咱班他絕對第一個找對象。”她神秘兮兮:“而且啊……”
“隔壁班的班花好像對他有異常想法。”
“嗯?有嗎?”
闞涵文一臉正經:“已經看見三次他們一起吃飯了。”
我沉默,略微不舒服。
看來是時局逼我啊。
其實在表白前,我想過一萬種方法做鋪墊,最后卻還是遲遲未動手。
闞涵文看不過去了:“大姐,你看看隔壁那位,現在都主動來咱班找他了!你能不能有點動靜!”
我看向門口有說有笑的兩人,腦子突然一熱,抿著嘴就沖了過去:“沈清弦!”
他顯然嚇了一跳,一臉懵地問我:“干嘛?”
我突然為自己的沖動而感到尷尬不已,于是支支吾吾的說:“你……你發型亂了……”
身后傳來闞涵文倒地的聲音。
沈清弦笑笑:“沒事,我的顏值受得起。”
我看見隔壁班那位對著我笑得一臉嘲諷,花枝招展。
好吧,我次不能怪情敵……
第二場PK,時間是晚上回家。
日常是我和沈清弦一起回家,因為我們倆家離的很近。
而這日……隔壁的那位過來,對我一臉楚楚可憐:“我能和他單獨說幾句嗎?”
“不行。”我想也不想,倒是引得沈清弦一愣。
于是我咳了咳:“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想早點回家。”
天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裝柔弱。
那姑娘便看向沈清弦。
誰知他蹦出來一句:“那……簡清竹你先走?我和她說兩句。”
我:“……”
我去,我那個頭轉的利索的連自己都嚇住了,就差沒說出來,老娘很生氣,傻叉。
我以為他會追上來,給我笑嘻嘻的打哈哈,結果他沒有。
我有點傷心的回了家,作業寫的差不多時,手機短信來了。
我在樓下。
我的心臟狂跳,又是穿著拖鞋便下去,他有點無奈的揉了揉我的頭,然后遞過來一個塑料袋。
“藥。”
我愣了,然后又開始心臟狂跳……
“這大熱天兒你都能感冒,也真服你。”他一臉嫌棄。
“咋,你姐不走尋常路!”我瞪他。
“好好好……我姐我姐……”
怎么辦,我被這么輕易的哄好了。
我以為這種情況只會發生一次,但是第二天早上,那小情敵來找我。
“晚上我們談談吧。”
我無語:“有啥可談的。”
她友善的笑:“只是女生間聊聊天,交交心……我不想你誤會我們。”
我:“……我沒有誤會,不對,是我不覺得你們有什么。”
她又笑:“都是女生,我們都懂彼此。”
我沉默,真的討厭這種自以為覺得懂我的人。
“好。”我于是說。
到了晚上回家,我對沈清弦說:“我今天不和你走了,有點私事。”
沈清弦有點不情愿地應了聲。
我背著書包,走向約定的地點,那里空無一人。
還沒到?我看了看表,已經過了七點半了。
這咋回事兒?難道小情敵忘了?還是路上出事了?我有些焦急。夜幕已經籠罩了我,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微弱的光亮照著四周的漆黑,我正亮的歡兒,誰知手機快沒電了,很快便關了機。
四周又陷入黑暗,我默默蹲在墻角,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這女的一定在誆我,讓我在這兒傻等,給我下馬威。
我起身,扶著墻回了家,夜盲啊……夜盲……
不過幸好家里沒人,不然我得被擔心死。
早上,沈清弦臉色很不對,下課時,他說:“簡清竹,你出來下。”
我跟他出去。
他有點為難:“簡清竹,你昨天是不是約了沈妍露。”
沈妍露就是隔壁班那位。
“對。”
他臉沉了下去:“你讓她等到了半夜?”
我愣住:“什么?”
“她半夜給我打電話,說她怕黑。”
我明白了過來,嘲諷的笑笑:“你信了?”
他猶豫了下:“可你承認了。”滿臉的痛心。
“好。”
我轉身回去,算我傻,輸得徹底。
中午放學前,班主任叫我過去,我出了門,便看見沈妍露和她的母親。
班主任嚴肅的說:“簡清竹,現在臨近高考,我不想多事。”
“昨天你有沒有騙她去小樹林,然后讓她等到了半夜也沒出現?”
我嘲諷:“她三歲嗎?我讓她等就一直等到半夜?”
她母親立即火了:“我家女兒一向乖巧,不可能自己徹夜不回家,你小小年紀,騙人的技術可真高。”
“那可不敢和你女兒比。”
我沉靜的說:“事情確實是這樣,是你女兒約的我,而我也確實沒見著她,至于最后為什么她到半夜才回家……你得問她自己。”
她母親有些失控:“你個小姑娘,說話滿嘴跑火車,連蒙騙同學,知錯不改,真是沒教養。”
沒教養?我瞬間炸了毛:“你女兒還勾引男人,拐騙同學,這就是你說的教養?”
“啪!!”我坐到地上,嘴角好像裂開了,面部火辣辣的疼,眼前一片黑。
這巴掌聲音真響,連班里的人都趴在窗戶上看。
班主任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起我:“這位家長,請你冷靜!”
可她扶不起我,因為我視線還沒有恢復,腦子嗡嗡響。
“沈妍露,你夠了!”沈清弦跑出來,黑著臉說。
沈妍露有些局促,小心翼翼地藏在她母親身后。
不知為什么,班主任扶不起我,而沈清弦一出現,我卻自己站起來了,倔強的盯著她母親,口齒不清地說道:“這巴掌,夠了嗎?”
說完卻重心不穩地往地上倒,沈清弦及時扶住了我。
“對不起。”我聽見他輕聲說。
“關你什么事。”我甩開他,回班。
是啊,你道什么歉,你又是為了誰道歉。我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