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
林藺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對了,昨天!!】
林藺想起來了,自己昨天可是被人給迷倒了,而且腦袋為什么這么疼?莫非這幫人專門打頭?
天還沒亮?
眼睛睜開又閉上,還是一片黑暗,應該是被蒙上頭了。
不過這頭上的悶熱感是什么?鼻孔中還有一抹淡香彌漫著,柔順間伴著不少的彈性。
是還沒睡醒么?些許的觸動感在旁邊衍生著,呼吸也順暢了不少。擺擺頭,鼻尖那種柔順的感覺消逝而去,伴隨著的是一股清冷的空氣涌入。
大魏,已經(jīng)延續(xù)三百多年。這次的荒災還是遠勝以往。
一大早,大興縣城門前,難民們已經(jīng)自發(fā)進行排隊等待施粥。即便是如此,仍然有著不少難民吃不上飯菜。
今天,大興府衙非但不再施粥,相反,更是將原本聚集在城門處的難民趕往北門。
只因今日,正是世家公子們狩獵考核結(jié)束的日子。更有甚者,聽聞,吳家三公子,奪得銀令一枚。可謂是光宗耀祖。
城門處,早有專人前往布置,不少士族的同輩們也紛涌而出,相互攀談著,而遠處,災民們早就被趕在一處,只能遠遠觀望著。
遠處云霞漫布,一如不少邊上的女子們臉上的紅暈。此番·正是考校家族子弟們歸來的日子。而自然也少不了父母官林藺。
“來了!”
“快看,真威風啊!”
滾滾風塵帶起來滾滾塵土,也將震動感帶來給大興,領(lǐng)頭幾人雖臉有倦色,但縱馬馳騁又何嘗不是英雄少年們的心中所想。進城門后,先是領(lǐng)勛,之后便是組織起來的宴席,而這場席宴主角必然少不了吳三公子。
類似如此接風宴是對于那些在帝校對之后的盛會,而這些年卻終究由于士族弟子們的獨特群體逐漸成了豪門的盛宴,宴席的盛會門檻也相繼加高,所以能夠參與進來的寒門子弟們盡管寥寥無幾,卻都有著令人敬服的才氣。
但終究算是也皇家接軌,因此即便是參與到宴席之前,除非你是大興這個京縣的本地人,或者有能夠證明你清白的本地人,才子們才能有資格進入,否則即便是才氣逼人,也難以踏入其中。
不過其中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這種龐大的盛會,一般來往的都是當?shù)貦?quán)貴,再加上這里可謂是京縣,自然不乏祖上有朝中一二品重臣的存在,這些場合中子弟們出身不俗,而能夠進入其中的寒門子弟亦是得到全縣公認的大才子,即便是寒門子弟在這里也能暢所欲言。不會因身份問題而低人一等。
作為以一次參與到其中的大興京縣縣令林藺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排場,畢竟參與京校的也只有京縣之人,而此前,林藺層出任過的縣令根本沒有資格進行這種盛會,更何況,如此盛會,根本不用他這個縣令一手操辦,早有專人去安排,在得到皇帝默認下,士族們操辦起來可比他用心多了。
即便是在專人引見下,林藺也被其中的奢華而心中暗震,前殿中便是往屆才子們留下的書畫,山川、大江、南地、北境、建筑、侍女,可以說生活的點滴,小到家宴大到江山都有涉及。
盡管畫風不同,但都不能否認其中的精美程度,林藺做官多年,練字是從小就跟隨夫子足下,自問已經(jīng)是青出于藍,也比起這些,他那些畫也根本難登大雅之堂、
而在進入大殿后,早有伶人安排下作為,期間不少學子也相繼入座。
一直到吳家三公子入座,盡管這些才子們面色上沒有表露什么,但神色間對于宴席的主角眼中的火熱卻絲毫沒有減弱,但其中并不是彌漫著羨慕,而是濃濃的戰(zhàn)意。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不還沒等宴席開端,就有人按捺不住,頭戴冠巾。身著青袍,林藺觀之,這是位與吳三公子年紀相仿的士子,盡管面色上顯現(xiàn)桀驁之色,起身執(zhí)禮拱手拜道。“吳公子,帝校中奪得銀令,可謂是我大興楷模。”
這位是?
林藺不過剛上任,前些日子又忙于奔波,對于縣中才子們的了解并沒有那么深。
身旁小吏低身向前附耳道,“這是宋家公子、”
畢竟小吏出身畏寒,甚至就連其具體名字以及出身也不敢明說,不過林藺自然知道這人便是宋鎮(zhèn)宇之子了吧。
卻不想?yún)羌夜幽樕先ゲ]有喜色,盡管對于大興人而言這算是一件喜事。
“抱歉,吳公子,宋公子并沒有羞辱您的意思,之前宋公子前往北方游學,與帝校之事并不知情。”
而站出來的那人可不是從一進門就簇擁在其身邊,眼見情勢不對趕忙站出來圓場。
羞辱?
林藺對此間事也并無遠聞。
很快,小吏將其中隱情解釋道。
原來,此番參與到帝校中,盡管只是針對于權(quán)貴子弟,但隨著皇帝隱身幕后,逐漸有著寒門子弟加入進來,而他們從一開始就披上了代表一方的外套,可以說此番考校對于一個家族的后繼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因素。
然而這些年的明爭暗斗中,卻有著同這股不同于世家的勢力涌入,甚至或多或少干預到士族們的繼承關(guān)系,對于自家事被干預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但這次帝校,寒門子弟們似乎有著自己的群體,甚至脫離出世家的掌控,自認掌握著真正學問核心的世家們對于此番考校越發(fā)重視,甚至不惜以反書案,大肆打壓這些寒門子弟,甚至還打同不少關(guān)節(jié)。
但這終究是一項國策是皇家的,是絕對不允許有額外勢力的打擊。
因此隨著反書案逐漸被壓下來,便自問事情已經(jīng)準備的萬無一失、
但誰能想到,就是這么一次考校,讓第一次準備輕松拿著頭名歸家的吳家公子,名頭是出了,但相當于沒出。
這不盡管朝廷的賞賜還沒有下來,他就已經(jīng)被帶回了大興,畢竟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不是一個人就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