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狂奔了半個多時辰,一人一獸已經掠出了不知多遠,終于回到了黎明狹縫,陳道凡撥開藤蔓,將手指比在嘴唇上,“噓,一會兒進去,不可以亂叫,知道么?”
幼犬點了點頭,一人一狗,悄悄地溜進了黎明狹縫,而天空中,一只羽毛泛著赤光的妖禽,看了一眼二人后,極速向北飛去。
陳道凡帶著幼犬,悄悄來到一處林地,他吩咐到:“你在這里等著,就假裝是一條貪玩不小心跑進來的幼犬,別亂吃靈藥,黎明狹縫內的靈藥是不能亂吃的,我以后每天都會來給你喂的,知道么。”
幼犬搖了搖尾巴,表示答應。接著便跑去追一只兔子。
陳道凡笑了笑:“傻狗?!?p> 他從乾坤袋內取出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換下了之前沾了人血和狗血的衣服,偷偷摸摸地溜回了荒廬。
他左看右看,發現都沒人以后,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你回來了?”陳道凡懵了,那個映入眼簾的坐在桌子旁正悠閑地喝著茶水的人,不是義父,還有誰?
玉羅衫正在一旁站著,看著陳道凡,一臉無奈,仿佛是在說:“我也沒辦法?!?p> 陳道凡硬著頭皮走進屋子:“嗯,回來了。”
“小凡,你真出息。”石葬仙笑了笑。
“沒有沒有,義父,你過獎了?!标惖婪才阈Φ?。
“你說,我該怎么罰你。”石葬仙轉了轉茶杯。
“義父不是已經收留了玉兒了么,為什么還要處罰我。”陳道凡小聲嘟囔道。
“一,收留玉兒是一回事,帶外人回來又是一回事,不可混淆,當罰。”
“二,不聽長輩指揮,玩忽職守,擅自丟下玉兒跑了出去,當罰。”
“三,與外人打斗,顯露鍛胎之相,驕傲自大,不知道隱藏實力,當罰?!?p> “四,擅自立下道誓,不顧后果,當罰?!?p> “五,擅自帶回噬靈犬,險些破壞我的藥園子,當罰?!?p> 石葬仙的聲音溫柔而有磁性,此時卻說得陳道凡滿臉通紅。
“義父你怎么知道……”
“我三天前就該回來了,你們用飛影香聯系我的時候,我事情已經差不多快忙完了,只不過想給你們一個驚喜而已,第二天剛到洞口,就看見你沖出來了,我就跟著你走了一遭,等你跳下寒潭修煉以后,我就又回來了?!?p> 陳道凡滿臉不高興:“可是,我沒帶回來什么噬靈犬,那是一只追靈犬啊,再說,我剛才已經安頓過它,不許偷吃了。”
石葬笑了笑,一口飲完杯中茶水,突然,榕蘿沖了進來手提一只一米多長的妖犬,扔在了地上,“義父,抓到一只狗崽子,在藥園外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狗?!?p> 陳道凡定睛一看,不是那小東西還能是誰?
他沖上去指著幼犬鼻子就罵,“你個不聽話的玩意兒,我不是說了不許打靈藥的注意么?你怎么還是跑去偷藥了?”
榕蘿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四弟:“義父,這是?”
石葬仙站了起來,走到陳道凡跟前,摸了摸他的頭:“哈哈哈哈,小凡,別生氣了,它還只是個孩子,再說,噬靈犬胃口本來就大,幼年期的噬靈犬可不是追靈犬能比得上的?!?p> “好了,現在沒話說了吧?罰你給我當半年的藥童,替我照顧藥園,打掃葬道廬軒。”
陳道凡哭喪著臉,惡狠狠地瞪了幼犬一眼。幼犬委屈地看了一眼陳道凡,往石葬仙的跟前湊了湊。
石葬仙繼續回到座位上,玉羅衫又為他倒了一杯茶。
“既然又罰,當然也有賞。”
“一,救人一命,除邪衛道,救了為父恩人的后人,當賞?!?p> “二,見義勇為,打擊邪惡,在葉家七子對無辜的幼犬下手時,出手相救,當賞?!?p> “三,收留弱小,信守承諾,接受了母犬臨終前的托孤之舉,當賞。”
“四,臨危不亂,有勇有謀,與寒蛟對質時不顯慌亂,當賞?!?p> 說到這里,石葬仙突然詭異一笑,陳道凡大感不妙!
“五,孝順有心,為義父取得三十株蛟息藻與三滴寒蛟精血,當賞。”
陳道凡頓時跟蔫兒了的茄子一樣,好不容易搞到的蛟息藻,被義父拿去了一半,寒蛟精血,也全被弄去了。
他慢吞吞地取下乾坤袋,取出三十株蛟息藻和三滴精血,肉痛地獻給了石葬仙。
榕蘿此時眼睛都直了,那是什么,蛟息藻啊,三階靈藥,只有在蛟龍長年棲息的水中才會生長,陳道凡竟然一口氣拿出了三十株,還有什么?三滴蛟龍精血!天吶,這小子是洗劫了蛟龍巢了么?
石葬仙催動靈力,右手一掃,蛟息藻和精血便再次消失,陳道凡滿臉怨恨地看了一眼石葬仙的右手,中指之上有一枚古樸的戒指,那是一枚乾坤戒。
石葬仙轉了轉手上的戒指,“那么,作為獎勵,我便幫你處理一下葉家的麻煩事吧?!?p> 這時,陳道玄突然沖了進來,他看到石葬仙,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義父,快去救救二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