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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歡似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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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歡似遠方 黃綠律 4104 2020-03-10 19:39:19

  而這個晚上,我又夢到了離人。

  在夢中,我聽到了離人在彈琴的聲音。我從未聽離人彈過這首曲子,但卻又覺得這首子格外熟悉。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聽到過。曲調有些悲傷,就像是誰與誰的告別。

  我抬眸間,整個世界都是粉色!

  黃昏十分,晚霞如火,灼傷了天際。天空中,大片大片的流光溢彩,天為水面,光彩如染料,仿佛染料滴在水面上散開。有船從中劃過,船槳拂、水波興,彩光開始飄蕩、旋轉,或明艷、或悠悠。

  是冬夜,萬籟俱寂,白雪飄飄。

  千棵萬棵的老樹與千朵萬朵壓枝的梅,芳香四溢,撲面十里長亭。

  靈,是沒有眼淚的。

  而彈琴的離人,眼角卻掛著透明的液體。

  是雪嗎?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它。

  可是,為什么我感覺這個世界很大很大?為什么我看不見遠方?為什么忽然覺得我如此渺小?

  我想要喚離人,可是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止。

  離人看了我一眼!

  然后是紅色,大片大片的紅色,有慘叫聲,有刀劃破肌膚的聲音,有烏鴉撲翅聲…

  明明是晴天,卻下著雨。

  有人撐著青傘,那是離人。

  四周開始變化,混沌、蒼白。

  我向前走,腳下的水面泛起漣漪。

  “離人!”我喊。

  “離人…”

  “離人…”

  “離人…”

  周圍,只有我的回聲。

  前面有一點光亮,我越過去。

  是光!

  滿世界的光!

  七彩的光斑落在我的眼旁,那是,靈,還未成型的靈。

  風吹過,草地就像波浪,一層拂過一層。

  我光腳踩在草地上,覺得腳心癢癢的。

  我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蒲公英。

  有個小女孩從我的身邊跑過,她轉著圈兒,雙手拂過,蒲公英開始飄揚。

  “你是誰?”我問她。

  “你是誰?”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你為什么要學我說話?”

  “你為什么要學我說話?”

  我不再問她。

  遠處的山呈現黛色、又是藍色、又是白色。我分不清,那到底是山,還是雪,或是云?

  有一條小河,小河不寬,可我卻跨不過去。

  我沿著小河一直走,看到有小屋。

  小屋木質,屋前有水車,水車旁站著一個人。

  “離人。”我喚。

  離人看向我。

  此時的離人,看起來還很稚氣。

  “…”

  “什么?”我看到離人的嘴唇一張一合,但是我卻聽不見他的聲音。

  “…”離人沖我招手。

  我將雙手置于嘴邊,喊:“我聽不見。”

  剛才的那個小女孩從我身邊跑過。

  離人面帶微笑。

  女孩沖進離人的懷里。

  離人蹲下理了理小女孩的發,對她說了什么。

  小女孩“咯-咯”的笑。

  離人的眼中,盡是溺愛。

  “離人哥哥…”小女孩牽起離人的手走進木屋中。

  離人哥哥?她為什么可以叫離人為“哥哥”?離人卻不準我叫他哥哥?為什么?

  遠方的山開始模糊,世界開始消散。

  我站在原地。

  腳邊河流的流水聲漸漸變緩,我看見水中的倒影。

  水中的倒影看著我,問:“你是誰?”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是誰?

  這個夢,似真似假,自此以后,我再沒做過夢!

  “屏幽,屏幽。”有人輕輕推我。

  “嗯?”我睜眼,天已亮。

  “有人找你。”女人說。

  “找我?”

  我昨晚明明很早就睡了,可是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晚?

  進入林子,能看到許多檳榔樹,也有橡膠樹、棕榆樹…

  有蝴蝶落在豬籠草上,豬籠草張開嘴…

  再往前走,有一座空中吊橋。

  有葉子劃在我的手臂上,我皺眉,有微微的刺痛感,血珠冒了出來。

  知了聲伴隨著鳥叫聲,有時也能聽見瀑布聲。

  我張望四周,只希望不要遇到蛇出沒才是。

  樹很高,外邊的太陽很大,而林子里卻很少有光投進,即使有光,打在樹身上便也終止了。

  土地很濕潤,到處都能看到苔蘚,有腐朽的半截樹倒插在石縫中,樹上整齊的排列著用錢幣鑲進去的紋理,類似某種圖騰。

  如果仔細尋找,能夠有不少收貨。

  這片林子,孕育了許多珍貴的草藥。

  空氣中有清香,但我也聞到了另一種味道。

  一只不知名的飛蟲從我面前飛過,把我嚇了一跳。

  而吊橋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我看著身形,是個男人,又回想著剛才聞到的味道,應該不會吧。

  接下來的路,忽然覺得很難走,因為有急切見到那個人的心理。

  河邊,即墨遠方正在幫一只小象洗澡。

  小象用鼻子吸水,然后朝著天空噴出,陽光下,水珠晶瑩。

  我小跑到吊橋前,卻又忽然放慢了腳步。

  風吹過,林子里透入幾束光,光打在離人的肌膚上,銀光燦燦。

  我用雙手捂住心臟的位置,耳邊傳來自己的呼吸聲。

  水珠落地,小象長鳴一聲。

  即墨遠方笑。

  風止,一群鳥飛出林子。

  離人笑。

  我邁出步伐,朝他跑去。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么想你,很想很想!

  乘船時,很想你;看到房屋倒塌時,很想你;肚子疼時,很想你;吃飯時,很想你;聽到雨聲時,很想你…

  腳下的吊橋微晃。

  我來不及手抓扶手,此時此刻,我只想擁抱你!

  離人上前一步,當他抓住她的肩膀時,他能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撲進離人的懷中,還是熟悉的味道。

  一束光從離人的身上迸出,光束圍繞在我與離人周圍遲遲未散去。

  這個世上,總有這么一個人,見到他時,就想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說給他聽。

  即使在別人面前表現出無比的從容灑脫,但在他的面前,我愿意脫掉所有的偽裝,把好的、不好的,都呈現給他看。

  這個世上,也總有一個人,見到她時,會把所有的脾氣轉化為關心,舍不得她受傷,舍不得她哭。

  “離人?”我抽泣著抬頭望他:“你是真的離人嗎?”

  離人低頭看著眼眶與鼻頭微紅的小幽:“是。”

  我搖頭:“我不信,我肯定又是在做夢。”

  “傻瓜。”離人摸摸我的頭:“我是你的離人,你是我的小幽。”

  “離人。”我把他抱得更緊。

  即墨遠方看著遠處林子中飛出的鳥,揚手擦了下額角的汗。

  “對不起,我來晚了。”離人自責。

  “我不許你這樣,又不是你的錯。”我把臉貼在離人的胸口上。

  “讓你受苦了。”離人拉開我。

  我看著他,他怎么越來越白了?白的沒有血色,幾斤透明。

  離人上下打量面前的人兒,隨后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你受傷了。”離人眼睛看向我的額頭。

  “沒事。”

  離人的指尖拂過我的額角,又用左手抓去我的手臂。

  他總是這樣,冰涼。

  離人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吊墜處:“小幽,我現在不能帶你回家。”

  我看著他琥珀色的瞳:“沒關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我還有不一件事要辦,你能等我嗎?”離人面帶憂色。

  “什么事?”

  離人不語。

  “我能等。”離人總是這樣,他從來不跟我說他的事情。

  離人露出笑顏。

  雖然與離人只相處了一會兒,但我真的很開心。

  等到離人走后,我卻對這里戀戀不舍,不是這里的景太美,而是在這里見到的人太美。

  即墨遠方坐在臺階上看著面前的土丫頭,心里想著她打底有什么開心事兒?怎么連背書時都笑不攏嘴?

  有誰拍了拍即墨遠方的后腦勺。

  即墨遠方晃手:“別煩我。”

  一只手又拍了拍即墨遠方的后腦勺。

  “嘖,你是不是找打?”即墨遠方轉身。

  原來是一只小猴子。

  “你干嘛?”即墨遠方瞪猴子。

  小猴子一掌拍在即墨遠方的臉上。

  “你竟敢打我?”即墨遠方朝猴子追去。

  “好了。”我起身。

  “大家辛苦了。”龍堂伊藤說。

  “你見外了。”

  “你給我下來。”即墨遠方扯著頭上的猴子。

  “看來青木很遭動物們的喜歡。”龍堂伊藤打趣。

  “對了,過幾日就要除夕了,你們這里是怎么過除夕的?”我詢問。

  “我們要祭拜真神,裝飾房子,插新花,著新衣…”

  我與龍堂伊藤朝他家的后院走去。

  “喂,你們去哪兒?等等我啊。”

  即墨遠方跟在我們身后。

  龍堂伊藤看到龍堂伊秀正在往湖邊走去,于是對我與即墨遠方說:“你們來到這里,還沒有游過湖吧。”

  我與即墨遠方對視。

  龍堂伊藤叫住龍堂伊秀:“阿姐。”

  聽到龍堂伊藤的聲音,龍堂伊秀回過頭來。

  “阿姐。”龍堂伊藤先給龍堂伊秀行了一個禮。

  龍堂伊秀點頭。

  龍堂伊藤這才問:“阿姐,你要去湖中心嗎?”

  龍堂伊秀淺笑:“是啊,好久沒去跪拜了,乘著今天有時間。”

  “阿姐,我能和我的朋友一起同你去湖中心嗎?”

  龍堂伊秀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即墨遠方一眼,最后將目光對上龍堂伊藤:“當然可以。”

  龍堂伊藤伸手。

  龍堂伊秀將手搭在龍堂伊藤的手腕上,然后左手輕撫裙邊,邁出右腳,上船之后她沒有急著坐下,而是先跟龍堂伊藤說了一聲“謝謝”。

  “阿姐,我和朋友們坐一艘船可以嗎?”龍堂伊藤撫龍堂伊秀的下女上傳后問。

  “好。”

  即墨遠方坐在船上看到我直接跳上船,搖了搖頭,說:“這就是差別。”

  “什么差別?”我一屁股坐下。

  “不過也好,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她那種,太死板。”即墨遠方指了指龍堂伊秀的方向。

  “說什么呢你。”我把手放到水中向即墨遠方潑水。

  “你別惹我啊。”即墨遠方提腿想要踢我。

  “來來來,伊藤,你跟我坐,省得他欺負你。”我招呼龍堂伊藤。

  “嚯,誰稀罕跟你坐哦,伊藤,來,跟我坐一邊。”即墨遠方為龍堂伊藤讓位。

  這下,龍堂伊藤不知該如何選擇,他又兩邊都不想得罪。

  “你們明明是一對,為什么要分開坐?”龍堂伊藤問。

  即墨遠方起身:“也是,那我還是和我家小娘子坐在一起吧。”

  “我超嫌棄你好嗎。”我超一邊移了移。

  “我在保護你好不好?你不是不會水嗎?萬一你掉下去怎么辦?”即墨遠方邊說邊把我往外推。

  “喂,你怎么這么壞。”我拍開他的手。

  即墨遠方一把將手環過我的脖子:“那你還說什么說。”

  “咳咳咳,松開我。”

  龍堂伊藤無奈的看著屏幽與青木。

  “小姐,您看青木與屏幽這一對,天天吵架,可是卻又讓人討厭不起來。”下女說。

  龍堂伊秀看著湖中心的林子,回答:“是啊。”但這個,并不是龍堂伊秀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夫妻舉案齊眉,和睦共處。吵架?她想都不敢想。但青木與屏幽的吵架,應該理解為恩愛。

  “小姐,吳孫那邊今日又來信了。”

  “我知道。”

  “少主人的考試,也快到了,小姐要陪少主人一塊兒去吳孫嗎?”

  這也是龍堂伊秀這幾天一直考慮的事情,她不放心伊藤一個人去吳孫,可家里,她又不放心母親。“不知道母親這病,什么時候才能治好。”

  下女知道小姐在擔憂什么,于是說:“小姐為何不問問屏幽?聽少主人提起,屏幽也讀過醫術。”

  龍堂伊秀點頭:“的確可以試一試。”

  即墨遠方翹著二郎腿問:“湖中心有真神?你們的真神長什么樣?”

  “誰也沒有見過真神,誰也不知道真神長什么樣。”龍堂伊藤看著水面上的波紋。

  “哦~”

  “你說過賽湖人信仰靈長,靈長長什么樣?”

  “我又沒見過,應該也是人樣。”

  “那薩滿呢?”

  “都是人樣。”

  “原來是這樣,那真神,也應該是人的模樣。”龍堂伊藤恍然大悟。

  “我怎么覺得我是在和傻子玩。”即墨遠方偷偷在我耳邊說。

  “我覺得你更像傻子。”我偷偷在即墨遠方耳邊說。

  即墨遠方轉頭。

  他的唇摩擦過我的唇!就這么一剎那!

  我看看他。

  他看看我。

  然后我急忙低下頭捂住臉。

  即墨遠方干咳一聲。

  “青木,你怎么了?怎么耳朵那么紅?”龍堂伊藤不識趣的問。

  天啊,我和即墨遠方,剛才干了什么?意外!這是意外!絕對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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