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后,金光斂去。
最終,先前拓印而來的“木生之念”四字,凝成一個古意盎然的“界”字。
懸浮在宮澤神魂之內。
“這篆字,也太過奇怪?”
區(qū)別于獵巫谷地底,連成句讀的封印箴言。
這單獨的封印篆字,的確讓人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用這篆字,就可以出去?”
想到第一次來文王冢,按前人留下的信息,誤打誤撞出現在北五區(qū)扶桑木邊緣。
宮澤開始如法施為。
不料這界字,在吸收他的神魂力量后,沒有生出更多變化。
反而徹底隱形匿跡起來。
再嘗試,還是如此。
“敢不敢更坑一點?”
掃了一眼鬼柳紋路,此時已經被大量古巫之力,染成一片血色。
似是因為色調的關系,整個空間變得愈發(fā)沉悶。
“嗷嗚!”
叫得嗓子沙啞的昆侖,卻是不適應如此壓抑的環(huán)境。
立刻變得暴躁起來。
“汪汪!”
咆哮了一會,卻是一調頭,奮力朝鬼柳本體抓去。
“昆侖,別急!”
知道越危險的境地,越得冷靜下來。
聽得呵斥,狗子終于安靜了不少。
一人一狗卻是沒發(fā)現,那藏匿到神魂深處的篆字,似是發(fā)現宮澤能夠汲取少量猩紅血線。
當下保持勻速。
將周遭的古巫能量,一點點吸收了進來。
完全不知情的少年,只得調用量子光腦。
一遍遍模擬樹漿流向。
以期從樹漿的流向,尋到生門所在。
三個街區(qū)外。
東二區(qū),申屠府內。
一直礙于申屠家之事,盤膝打坐的尚天陽,忽地睜開眼來。
面前氤氳不散的鬼霧,忽地出現一名長者的身影。
這男子,依稀是九星開元境的修為。
應該是壽元將絕,顯示出一副枯槁垂老的姿態(tài)。
“拜見叔公。”
抱了抱拳,尚天陽退回原處坐定。
“天陽,老祖殘魂動了一下,應該是有人,觸動了鬼柳世界的第二重封印。”
老者眼底,閃過一抹興奮。
“此事,你務必徹查!”
“謹聽叔公教誨。”
尚天陽眼底,同樣精光爆閃。
這個秘密,他伏羲尚家,已經守護了千年之久。
更是從曾祖進入文王冢,一去不回之后,又沉寂了兩代,才偷摸著修習精神力旁支--巫術,成了巫蠱世家。
為的,便是這古巫傳承。
五代人的秘密,壓在如今的尚家子嗣身上。
其壓力,可想而知。
然而,這秘密也是一把雙刃劍。
若是能將大禹郡地底的秘密,全部參破,他尚家很可能會一飛沖天。
若是泄露,則會遭受大禹和伏羲郡聯手格殺。
萬劫不復!
這也是宮澤誤觸秘密之后。
他尚家不顧歐陽智警告,動了殺念的原因。
“尚老,家主邀你去靈堂議事。”
便在尚天陽面露掙扎間。
一名申屠府家奴,再度出現在門外。
為免讓申屠剛發(fā)現異樣,尚天陽強行將心神收斂一番,方才走出門來。
“難不成是那歐陽智,開啟了反衍之力?”
剛進靈堂,就發(fā)現申屠劍的死靈,左臂已經消失不見。
神魂內,更是崩出不少裂痕。
尚天陽便刻意隱瞞。
心底,卻是無比明白。
這死靈削弱,絕對是那文王冢內的少年,攪動鬼柳第二重封印所致。
“發(fā)生了什么,老夫不管。”
申屠剛滿面怒容,卻是盤算著時間,從申屠劍身死到得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一周之久。
那開元境小賊沒死。
他伏羲尚家,也只是許諾一些空頭支票。
仿佛自己父子二人,是在跟隨對方的布局,一步步落入圈套之中。
原本以申屠劍千里挑一的狂戰(zhàn)血脈,只需去往廢土區(qū)壁壘,定能斬獲不少軍功。
讓他申屠家,在廢土區(qū)永葆榮耀。
如今卻死的不明不白。
此事,他不情愿!
“若是三日內,還是不能將那小賊格殺,此事,申某會向官邸如實稟報。”
“申屠兄稍安勿躁。”
尚天陽聞言,卻是一掃連日來委曲求全的模樣。
變得強硬了不少:“眼下死咒術雖受影響,但只要死靈不散,尚某定能將那小賊的生機消磨一空,為劍兒報仇!”
“但愿如此。”
申屠剛一拂袍袖,怒氣沖沖著走了出去。
身后的尚天陽,盯著對方的身影看了一會,眼底隨之浮起不少寒意。
“籠中之雀,如何能知鴻鵠志向?”
“既然如此,尚某便用你申屠一脈血祭,將這秘密,徹底掩藏!”
尋思間,凌空抬手一招。
就將申屠劍的殘魂,再次分出一絲。
繞在指尖,施施然朝門外走去。
“你!”
似是不歡而散之后,申屠剛同樣對這外姓人起了疑心,便叮囑一名開元境家奴,伏在門口。
恰好看到尚天陽重新布置死咒術,從申屠劍死靈抽取殘魂之事。
“區(qū)區(qū)戰(zhàn)奴,也想對抗血祭之陣?”
話音未落。
一道紅芒,從靈堂內一根獸骨內溢出。
朝那戰(zhàn)奴當頭罩下。
眨眼間,就見那被奴市封印了大部分神智,只留下少量意識的戰(zhàn)奴,眼底的迷茫之意更甚。
尚天陽得手之后,迅速抽身離開。
“這兩個方位,其中一個,便是生門!”
鬼柳深處,宮澤已經循著上官倩教授的陣法推衍之術,建了不少于五個法陣模型。
其中三個,都將出口,鎖定在鬼柳世界正西和西北方向。
宮澤笑眼一凝,瞟了一眼身周。
當即起身,朝西北方向掠去。
越往前走,古巫能量愈發(fā)凝實。
“多半是賭對了。”
常言道,只有活水區(qū),才會有波瀾傳出。
眼見四周的古巫能量,暴漲了三倍有余,宮澤便開始琢磨破陣之法。
最后還是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神魂內的篆字上。
“......”
凝神往神魂深處找了一圈,卻是不見蹤跡。
“昆侖,全面激發(fā)氣血力量,將它逼出來!”
知曉自己體內的氣血力量,從開元成功之后,就被洗骨伐髓的天地元力,深深隱藏了起來。
唯獨這狗子,依舊依靠氣血晉升。
--當初這文王冢的布局者,簡直就是慘絕人寰一般的設計。
幾乎所有關卡,都用來阻止煉體士闖入。
偏偏這鬼柳世界的封印,卻需要氣血,方能破開。
十足的惡趣味!
“嗚!”
鯨歌驟響,將宮澤體內的氣血牽動。
這一次,他沒再蓄力對抗,而是讓鯨歌,實打實的落在自己神魂之上。
久違的氣血波動,再度涌起。
剎那間,篆字從心神內一閃而過。
宮澤抓緊時間拓印,在拓印完成之際,用一記斷浪斬手刀,將那金光黯淡的古字,全力打了出去。
“嗡!”
金字斬出,四周的古巫毒霧,齊齊避開。
宮澤立刻緊隨其后,全力疾掠而去。
更多生機之力涌來。
須臾將他卷起,遁入古巫毒霧深處。
疾行間,金光愈發(fā)黯淡。
也不知那藏在篆字后面的少年,究竟會被卷往哪里?
與此同時,文王冢入口處。
四輛星梭疾馳而來。
一名身著中級量子戰(zhàn)鎧,和尉遲金年齡相當的男子,信步走出。
“你確定,當初那活著從獵巫谷地底逃出的少年,只身進了文王冢?”
“千真萬確。”
來人目光一掃,當日跟蹤而來的兩名風哨。
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恭喜元大人,若是能從文王冢探得更多秘密,將是大功一件。”
就在兩名風哨,戰(zhàn)戰(zhàn)兢兢著退下之際,一名身著風哨長戰(zhàn)甲的青年,卻是諂媚著走上前來。
一行便留在原地,簡單商議了一番。
卻是沒發(fā)現,那在文王冢入口守了整整三天的戰(zhàn)奴。
在眾人趕來之前,已經先行離去。
追擊的方向,分明是在東三區(qū)境內......

封子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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