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后，明音月開了一瓶酒飲料，百無聊賴地看起了電視劇，打著哈欠看到了23點，江雋南還沒有回來。她偏過頭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大雪。
他應該還有別的去處，今晚可能不回來了吧。
她望著雪花，握著手機猶豫了一分鐘，還是撥下了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半分鐘才被接通，男人的嗓音里透露出疲憊，“寶貝？”
嘈雜的的背景音，令她愣了幾秒才開口，“你今晚回來嗎？”
那邊低低地笑了笑，“想我了？”
“……嗯。”
他答應的干脆，“好，我馬上回去。”
她還沒回答，就聽見電話里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江總，別急著走嘛......”
明音月不想再聽那刺耳的聲音，便用力地掐了電話。
或許這些年，這樣的夜晚，對他來說，只是日常。
不過，從如今她的立場來說，這應該是好事。如果他的精力在別處被耗光了，豈不就不會再折磨她了。
明音月笑了笑，將手機扔在一旁，重新看起了電視劇。沒隔多久，樓下的車聲就響起了。她走到窗邊看了看，快速整理了儀容之后，輕輕地打開房門，正好和江雋南四目相對。
男人一把關上房門，將她攬入懷中，輕撫她的長發(fā)，“寶貝，今天怎么這么乖，還知道要想我。”
聽到這句話，明音月有些后悔。如果剛才不打電話給他，他是不是就不回來了。
“怎么了？”
“我......”明音月捏著他的衣角，緩緩地抬起眼，卻見到他的側頸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還泛著有些刺眼的紅色。她心里一驚，下意識地執(zhí)起他的手一看，果然有若隱若現(xiàn)的淤青。
明音月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云淡風輕的男人，“你，你跟人打架了？”
“嗯。”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揉捏著，“沒什么。”
“你打架不是很厲害嗎？”她輕輕地皺起眉頭，喉嚨有些發(fā)疼，“怎么還讓人割了一刀？”
他依舊輕描淡寫，“對方人多。”
“你沒帶手下嗎？”
“我不讓他們動手。”
“為什么？”
“有人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氣不過。”
明音月咬著唇，愣了幾秒才開口，“那，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他慢慢地撫摸她的臉頰，又稍微用力地捏了捏，“因為你想我了，我就趕回來了。”
她緩緩地抬眼望他，在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神竟顯得格外深情，其中似乎還有一絲久未流露過的寵溺。
“那，叫個醫(yī)生來吧……”
“不用了，你幫我擦藥就好了。”
握住棉簽的時候，明音月的手止不住顫抖。雖然這些日子他很可惡很欠揍，可是當他真的受傷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開始抽搐、絞痛。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小時候他們出去玩，她因為太可愛而被社會青年調戲，雖然江家保鏢及時出現(xiàn)，他們沒能動到她一根手指頭，也被狠狠教訓了，但江雋南還是氣得半死，決心要練習武術，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她。
眼前的傷口的畫面和腦海深處的回憶交織著，明音月的鼻子開始酸澀。
男人深深地望向她眼底的點點晶瑩，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傷而已，微不足道，你別哭。”
“誰哭了。”她強忍著上好了藥，認真地望著他，“如果再有人說我什么，你別理他就是了。”
“那可不行。”他一把攬過悶悶不樂的她，揉捏著她的臉頰，“你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負。”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內心五味雜陳。
他輕輕地拍了拍她，“怎么了？”
她偏過頭看他，不知是燈光的濾鏡還是剛才下肚的輕微酒精發(fā)揮了作用，眼前的他，眼神澄澈，語氣溫柔，看起來真的好像18歲那年的樣子。
明音月?lián)u了搖頭，又抹了抹眼睛，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而神志卻越發(fā)不清醒了。
她最留戀的他的模樣，能再出現(xiàn)即使一秒鐘，她都想緊緊抓住。
她攥著他的襯衫，搖搖晃晃地挪到他的懷里，軟軟地勾著他，貓兒似的胡亂地蹭著，“南，我好想你......”
男人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擁著她，輕吻她的發(fā)端，“乖。”
她緩緩地抬起眼，又見到他側頸的傷痕，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一顆一顆地滲入他的襯衫，迅速暈染開，“嗚嗚~”
他耐心地給她“順毛”，用輕柔的吻安撫她，“傻瓜，別哭了，我真的沒事。”
她眨著通紅的雙眼，捏住他的紐扣，委委屈屈地，“你別再跟人打架了……你手下那么多……”
“好好好，都聽你的。”他有些無奈地抬起手，仔細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別哭了，我的衣服都濕了。”
“那，那換掉吧。”明音月繼續(xù)啜泣著，一邊解開了他的紐扣。
他沒開口，也沒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紐扣都解開之后，明音月愣了幾秒才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受內傷了？”
“或許吧，沒什么。”江雋南云淡風輕地撫平她的眉頭，“很快就會好了。”
“嗚嗚......”她知道他傷的不重，可眼淚就是控制不住。
他微微嘆了口氣，把頭埋進她的頸窩里，輕嗅她的發(fā)香，“傻瓜，怎么還哭呢。”
她無力地靠著他，“嚶嚶嚶~”
“你心疼？”
“嗯。”她悶悶地啜泣著，聽起來很是委屈，“要不，還是叫個醫(yī)生來吧。”
她邊說著，邊打算挪出他的懷抱，而他一把將她鎖住了，“我不需要醫(yī)生。”
她垂著眼，“那，你痛不痛？”
他輕輕地笑了笑，貼著她的耳朵，“你親親我吧。”
他這是在撒嬌嗎？明音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懵懵地看著他。
他攏了攏手臂，讓她再靠近了一些，“上次星星說，你親親我，我就不痛了......”
還沒等他說完，她就把吻落在了他的胸口，隨即耐心地填滿了每一處溝壑。
而男人也出奇地沉得住氣，一點一點地感受著被她點燃的每一寸炙熱。
許久，明音月終于直起身子，軟綿綿地貼著他，有些口齒不清地，“那一次沒親你，今天加倍補償你。”
“乖，我一點也不痛了。”江雋南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開始溫柔地安撫她。
窗外，夜色越來越濃，積雪越來越深，屋內卻越來越熾熱。
他居然不像前幾天那樣冷漠無情只顧自己，而是像四年前那樣會千方百計顧及她的感受，這一點令她越發(fā)感覺自己是在做夢，理智也徹底被拋到九霄云外。
她聽見他在耳畔低語，但腦子已經(jīng)不清醒到聽不清說話內容的地步，只知道用力掐他的肩膀，無意識地喚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