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胞弟,也是覃王心中最大的慰藉。
這么些年以來,一直都是自己這個親弟弟在幫助自己,也只有他,讓覃王感覺到一家人。
覃王詳細的將所有全盤托出。
“這么說來,你告訴了衛王,父皇來過。”
覃王笑著說。
“衛王沒有言明,我怎會言明,既然他說貴客造訪,我便順著他意,給他講講貴客過來的一些經過。”
“可這不明擺著就是父皇嘛?”
覃王拍了拍冉王的肩膀。
“凌宇,這些東西,都是暗中的,他沒說明,他在試探,我沒說明,我在暗示,至于他究竟揣摩出什么結果,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他沒有明確的答案之前,他會不得安寧,你記住這個就多了。”
冉王跟著笑了笑。
“這么說來,二皇子會因為這個模糊的貴客,而朝思暮想,甚至夜不能寐?”
覃王點了點頭。
“二皇子從來都喜歡把大小事握在手中,這種滑不溜秋,握不住又拿不穩的感覺,哈哈哈,凌宇,哥哥告訴你,今天真解氣!”
“就是,誰叫他叫小太監害你!”
“凌宇,你又忘了!”
“是是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能亂說,但這不都擺明地嘛。”
覃王沒有回話,也算是一種默認,至少嘴上說著要嚴謹,但心里也是早就確定了,不然也不會像今日一般,從英豪令到小院攀談,都好好的羞辱了一番衛王。
冉王想了想,問道。
“不對呀,哥,你剛剛說,你告訴父皇,推舉御史中丞主司暗中調查一事?”
覃王點了點頭。
冉王繼續問道。
“哥,你沒搞錯吧,御史中丞,那是樓錦郎啊!”
“對呀,沒錯啊,怎么了?”
冉王焦急地看著覃王。
“你說怎么了,要不是樓三離上次公開支持二皇子,能讓他一時間得到那么多大臣們的簇擁嘛,這樓三離遠居蓬州之地,遙距千萬里,十來年不來京,一來就掀起軒然巨浪,這能是誰?”
“什么意思?”
“我早就聽說樓錦郎與二皇子之間走得近了,這能不是樓錦郎的計劃?這樣蓬西侯才來為了自己的兒子過來奔忙一番。”
“這個,樓錦郎與二皇子之間,是聽聞有過些許交集,但是不至于吧?”
“你怎么會想到這個人啊,就算是大司空哪里太過顯眼,也可以挑選一名你信得過的侍御史。”
“這...”
覃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屬實相告。
“宇弟,實不相瞞,哥哥就不跟你繞圈子了,哥哥府上有一位先生,是他教我的。”
“先生,什么人,我能見見嗎?”
覃王搖了搖頭。
“宇弟,現在還不是時候,先生說了,不能擾他清靜,就是為兄也不敢隨意打攪,但是我很相信他。”
“那他叫什么名字?有何出處,這個皇兄總可以告知一二吧。”
覃王想了想,點頭道。
“章休,是前朝大儒言泊余之徒。”
冉王也在嘴中復述了兩便這個名字,只是覺得哪里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兩兄弟在一起攀談了一陣子,冉王才悠悠離去。
覃王這才往后府趕去,懷著同樣的疑惑。
“你是說為什么要推舉樓錦郎么?”
“正是,凌辰實在愚鈍,想不出所以然。”
寧鴻甫也趕緊坐在一旁。
“鴻甫知道么?”
寧鴻甫望著屋頂思慮了一番。
“樓錦郎的父親是蓬西侯,而尚書臺的尚書令左建宇的父親是威遠侯,可是用于制衡?”
寧鴻甫剛說完,又搖了搖頭。
“不對,殿下去尚書臺是陛下過后的注意,這個應該是殿下提議后,陛下才突然想到用來制衡的,應該只是臨時起意。”
隨后寧鴻甫也搖了搖頭。
章休這才開口。
“殿下的經歷不可謂不堅幸,一路走來,坎坷曲折,無非就是陛下對你有猜忌,好不容易破除了猜忌,也就不要再用自己的人了,直接將重任推給御史中丞,一來符合規矩,二來彰顯大度。坦然地將重擔交到應該別人手中,不僅令陛下高看一等,反而對殿下重新賞識。”
寧鴻甫跟著點點頭。
“這樣說來也算懂了,這樣,陛下對殿下的重新賞識,作為獎勵,同樣將尚書臺推給了殿下。”
聽到這話,覃王開心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但是先生,凌辰還有一個疑問,就是二皇子會不會得知后,會不會對卷宗進行干涉?要知道倘若他將事情捅到太后那兒去了,會不會刻意的為了討好太后,而抹掉一些證據?這樣那卷宗反倒成了我誣告的把柄!”
章休笑了笑。
“殿下多慮了,那東西就是個燙手山芋,二皇子不知道還好,知道了,無論他怎么選,都成了難事。”
“哦?”
“倘若任由樓大人查下去,他可不比你這個告發人更得罪太后,倘若選擇了太后,則完全背離了陛下,須知,陛下始終是陛下,他不可能沒看穿這一點。”
“這么說來,本王就了解了,多謝先生,本王今日真是好生得意啊!好久沒像今朝這般痛快過了!”
御史臺的夜晚,總是通宵達旦。
“樓大人,有人找你。”
“誰!”
“來人沒有留下姓名,只說是老地方老時辰等您。”
樓錦郎緊促著眉頭。
在官邸中又翻看了好一陣子資料,但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坐在凳子上,守著桌上的燭火呆呆出神。
想了半天,才慢慢地吹滅了燭火,出門的時候,看了眼周圍的官邸,御史臺里其他的同僚還在加班加點地翻閱著各類案件。
門口的守衛見了,連忙行禮。
“大人!”
樓錦郎揮了揮手。
“不用跟著我了,我只是心情煩悶,出去上個廁所順便散散心。”
“大人,這天色這么暗了,屬下唯恐不妥。”
“沒什么不妥的,大昊的王城,還有人敢對本官怎樣的嗎!對了,幫我看好房門,要是御史臺的其他下屬官吏有疑問讓他們等我回來在問,要是有卷宗需要等我的批復,你先幫我收起來,切記,不可私自入我房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