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饑轆狼,后有索命鬼。
延稷帝面對著北陳這一爛攤子事情,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想要來個魚死網破,卻又架不住群臣的勸說。
“咱們大昊不是還有二十萬的云騎軍嗎?還有四十萬的黑戟軍,就是這衛戍軍!還有二十萬呢,把東邊邊兒的長武軍也拉去,朕要率領百萬大軍,親征北陳!全都拉出去,他們北陳欺人太甚,真當朕不敢與他決一死戰嗎!”
群臣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吼道。
“陛下三思啊!”
“三思三思,你們要朕如何三思,使他們先欺人太甚的!”
大司馬俆廣連忙阻止道。
“陛下,北陳地處偏遠,又與奴月聯手,其邊境只有我大昊與大昌,而今大昌態度不明,實在不宜調集大昊全部軍力以抗衡,長武軍必須遏制大昌,南方諸國也許調遣防范,根本就不宜調動兵馬,頂多,頂多也就云騎軍的二十萬,增援北境!”
“怎么不能!朕倒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敢反,來呀,有種全都沖著大昊來呀,看看這群烏合之眾還想怎樣!”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話還沒說完,還在議政中,一陣急號傳來。
“又有戰報了!”
說完一群人全都盯著正殿大門處,等待著傳令兵的到來。
“報!”
門口的御羽衛還打算搜查一下,延稷帝直接喊道。
“帶上來,帶上來,直接說事!”
“報陛下,芷江以南,烏燧,瀧巖等十國同時舉兵,隔江架船,意圖不軌。”
這下子延稷帝一下子愣住了。
右丞相一下子連忙站出來說道。
“陛下,這一定是約好了的,看來十二國早就串通好了,就等著北陳動手,這一下子,消息應該到了,全都開始了。”
延稷帝,站在大殿之中,反而猙獰地笑著。
“全都一起來吧,這四分五裂的天下,本來就是一鍋粥,他們想要聯合起來對抗大昊!那就一起上!倒要看看是他們蠶食了大昊,還是大昊侵吞了他們!”
不一陣子,有一陣急號傳來,群臣們都皺起了眉頭。
“這又是哪里出了問題。”
傳令兵同樣沒有任何阻礙,直接被御羽衛帶上殿前。
“說!”
“啟稟陛下,東邊兒大昌!”
“大昌也開始了?”
“不,陛下,大昌還沒有進犯我國境,只是在邊境上糾集了十萬大軍,目前長武軍統帥已經下令下去,前軍戒備!”
延稷帝笑著說道。
“不就是想坐收漁利么?朕沒那么蠢,說到底還是覬覦咱們大昊的國土了,告訴前線長武軍,朕不容許他們這么囂張,無須戒備,直接主動出擊,天下要與朕為敵,朕先滅了他們的銳氣!”
“陛下不可啊!”
一干大臣連忙跑出來。
“陛下千萬不要激動啊,好不容易有個地方沒有戰火,既然還沒打起來,就先保持好軍力,以備不時之需,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延稷帝指著地下的大臣說道。
“他都把大軍拉到邊境了,他都用劍指著朕的臉上了,你還說朕意氣用事兒?”
“陛下,若是南方十國也就算了,但大昌畢竟也是大國之一,擁有強盛的軍力,如非必然,沒有得到充分的確認之前,還請陛下三思而后行!”
“陛下三思而后行!”
“你們!”
延稷帝生氣的指著殿下群臣。
“陛下息怒!”
“陛下,如今局勢,唯有動用木衷將軍!”
“是啊,陛下,陛下!”
延稷帝看著眼前的群臣冷笑了兩聲。
“哼,可笑,曾幾何時,你們都是如此的勸阻朕不要用他,今日,你們卻又不約而同的想讓朕用他,朕也告訴你們,曾經朕不顧一切的想詔他,今日,朕同樣不顧一切的否決他!”
“陛下萬勿動怒,請以江山社稷為重!”
“朕給你們句話,記好了,從今日起,這里,只談誰統兵出征,政務除非要事兒,其余一律交由尚書臺審辦!”
說完延稷帝甩來龍袍就往后書房前去。
群臣還連連追喊道。
“陛下,陛下!”
延稷帝只留下一句。
“朕在書房等著你們,誰有膽了,和大司馬商量好,直接來書房請奏,多少兵馬,統戰何地!”
延稷帝說完這話,就直接大步往外去,根本不留下任何話語,只留著一殿的大臣,嘆息不已。
“文相,你看這該怎么辦啊?您要不代表眾臣,去勸勸陛下?”
文央擺擺頭。
“文相,我等聽說,北陳太子陳旸曾經書信一封,說是只要將寧溯公主嫁過去,就能不侵犯大昊了,是嗎?”
文央皺著頭,回頭看了一眼。
“糊涂!陛下的性子,你們還不清楚么?要說你自己去說!”
“文相,咱們說沒有,太后說不久行了?”
文央一臉震驚的盯著身后的臣子。
“你,你們,大膽!”
“文相,這事情別無他法了,您向著陛下,可這事關大昊存亡,不能再拖下去了,您不說,眾臣也會去找太后的!”
文央回過頭,對著身后的眾人嚴肅地說道。
“這事情,需從長計議,不可草率!”
“這告知太后,怎么會是草率呢?”
覃王府內。
伍良序還在一口一口吃著干果。
章休慢慢的走到伍良序身旁。
“良序啊?”
“怎么了?”
“你去過一趟皇宮,可還記得路?”
“當然記得,你這話什么意思?”
章休低著頭看著地下。
“你有沒有想過?假如陛下真的為了大昊兒犧牲掉寧溯公主?”
伍良序連忙坐了起來,聚精會神地看著章休。
“他敢!”
章休盯著伍良序的眼睛。
“你覺得呢?”
伍良序看著章休的眼睛,遲疑了好一陣子。
“皇,皇帝他敢!我,我到時候救寧溯出去。”
“但愿吧,你要是真的想救她,你把這封信,悄悄地送進宮里去。”
“送進宮?”
“怎么?良序的技術還不夠?”
伍良序撇了一眼章休。
“看不起人?我可告訴你,就那皇宮,看起來森嚴,但對我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上次只是帶了包袱,給我!”
說著拿著書信就消失了。
等伍良序走后,章休又將另一份紙條裹好,塞進了信鴿的腳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