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良久之后,伍良序才答應道。
“好!”
“太好了,我替小妹感謝伍先生的大恩大德了,伍先生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伍良序笑了笑。
“行,你說得隨便提,那我要見見你!”
“這個…”
“怎么?為難了?不是說的隨便提么?”
里面的人稍稍遲疑了一陣子,伍良序才說道。
“行了,看你那樣子,見你有個屁的作用。”
里面卻欣慰的說道。
“其實,伍先生要是堅持的話,只要是為了救小妹,得到伍先生的信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見最好,畢竟我也身份敏感。”
伍良序拉扯著手中的雞腿。
“我沒別的要求,但是你說得,這個瘸子,聽我的話,可是真的?”
“真的!”
“好,那我現在要他跪在我面前。”
這話一說完,陸瘸子兩眼冒著殺意盯著伍良序。
“看什么看,手下敗將,怎么還不服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聽我的話,不是說什么都聽嗎?就這個樣子,我怎么信你?”
陸瘸子攥緊拳頭,目光如炬,恨不得吃了伍良序,只聽見屏風后面輕輕的一聲咳嗽。
陸瘸子的拳頭不斷的抖動,隨后慢慢低下頭,走到伍良序的面前,雙膝彎了下去。
伍良序看著陸瘸子真的在自己面前跪下了,別提有多開心,不過還是一腳伸了過去,用腳掌抵住了陸瘸子的膝蓋。
“哼,讓你一個瘸子來跪我,不知道得有多喪。”
陸瘸子剛想舉起手往伍良序的脖子上掐,但又放下了。
過了好一陣子,伍良序把桌上的美味一一都品嘗了一遍,才慢慢的起身。
可那黑面人還站在門口,伍良序盯著他看了一眼,從懷里掏出一節竹筒放在伍良序的手中,聲音像是被介意發不出聲之間,一種特別低沉而模糊的聲音。
“到了十里坡,你攔住車架,拉這個,陸瘸子自會帶人出來接應你。”
伍良序一把接過,揣在自己的懷中,又回過頭看著這個黑面人好一陣子,看不出任何端倪,這才離開了,不過伍良序也沒有立即離開。
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確定沒有跟蹤之后,直接透過一盞空著的雅間,一個閃身進屋,對著窗戶一跳,用手抓住窗戶口,又躍,像個猴子一樣直接蹦跶到了屋頂,站在屋頂之上,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輕輕笑了笑,試探的在瓦背上走了兩步,確定了勁道,完全不出聲的在屋頂走了兩圈。
一直等了一刻鐘左右,伍良序才看見腳下,陸瘸子和那黑面人慢慢的走了出來,而后跟著一群江湖人,護著中間的斗篷人,慢慢上了馬車。
可恨的是,看不清那人的面目,眼瞅著馬車開動了,伍良序連忙在屋梁上跟了上去,可剛走一個街口,被幾間緊湊在一起的房屋遮擋了視野,等再一次看到馬車時,已經是六七輛朝著不同的地方進發了。
伍良序嘆了口氣,也沒有跟上去。
不過憑著自己腦海里對那人的回想,身形和語言,伍良序突然想到,二皇子!
那人的外形看來,就是二皇子,能夠命令黑街弒殺覃王,又想把南懿嫣給扔出去,處處針對著覃王,錯不了,就是二皇子,不過伍良序現在心中完全不像搭理這些,管他們現在怎樣,心中滿是思考著救公主事宜。
皇宮內,全都忙活著上下事宜。
廷尉還在查探這整個皇城里的各處隱患,畢竟明日是皇后冊封與公主出嫁的大日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任何紕漏。
延稷帝也親自過問著諸多事宜,隨口問道身邊的宦臣。
“木衷已經到太后的宮中了?”
“是的,陛下,太后還真有辦法,這就把木大將軍請回來了,還把南織公主也請了回來,給黎公主疏導思想,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延稷帝白了一眼身后的宦臣,冷冷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朕沒辦法了?請不動的人要太后去請,辦不成的難題要太后善后?”
宦臣連連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小人萬萬沒有這個意思啊,小人一時口誤,該死,該死!”
延稷帝也沒多做追究,只是看了眼身后。
“走吧,去看看吧。”
“陛下要去哪邊?是太后哪兒見木衷還是去公主那兒見前長公主?”
“什么前不前的,都是長公主,去皇姐那兒吧,木衷嘛,朕暫時還不想見他,先晾他個一段時間再說!”
在賢妃宮外,難得已經沒有了哀嚎聲,一切都來的太平淡了,延稷帝站在宮門之前,徘徊不已,既不讓身后的奴才吆喝,也不讓里面的人通報,就一人獨自守在宮門之前,聽著里面微弱的喘息聲,進退兩難。
過了一陣子,延稷帝正好站在門前,剛還門從里面打開,延稷帝還沒做好思想準備,還好開門的是自己的皇姐南織。
南織一見到延稷帝站在門前,下意識的想要行禮,被延稷帝一下子就扶住了。
“皇姐不必客氣,朕先不想讓人知道。”
說著,延稷帝的腦袋往宮門內示意了一下。
南織心領神會的將門拉了過來,站在門外,問道。
“怎么?不進去看看?”
“阿黎她現在怎么樣了?情緒好些了么?”
南織點了點頭。
“都是這樣的,沒事兒,別擔心了,想在已經吃了幾口了,你也別太擔心,大部分情況已經穩定了,現在只是走得太急了,明天就要啟程,這會兒正在和皇后互訴離別呢,皇后現在情緒也不是太好,你來了也好,最后一天了,你去陪陪她們吧,怪可憐的。”
延稷帝用手指著里面,詢問道。
“我現在,可以進去么?她還生我的氣么?”
南織搖了搖頭。
“你是丈夫也是父親,理應進去看看,在說了,都是一家人,好好哄哄吧。”
延稷帝點了點頭,剛想推門而入,卻又僵持了一下,看著南織,心疼的問道。
“皇姐當年也是這般,對...”
南織一下止住了延稷帝的話語。
“都過去了,別談了,凡事兒總得往前看,不能老念著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