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厚重的山門隨著一聲尖銳聲音,不情愿的緩緩敞開了它的懷抱,開啟了太玄宗新的一天。
田斌迎著初升的紅日,腦袋反射著明亮的曙光,呼吸著清晨甜美的空氣。識海中看著還在修煉明魂術的韓楓,不禁笑了笑,“還挺用功!看來他離那個黃色光球的面目越來越近了!”
昨夜,山門小屋里,田斌和往常一樣,雙腿盤坐于床上,進行每日的打坐修煉。突然韓楓在識海中,突兀的一聲大喊:“我又感覺到那股波動了,比上一次感覺的更清晰了。”
“哦?”田斌淡淡的問道,“那如何?可探知到這個淡黃色光球是為何物?”
韓楓本來興致昂揚的,被田斌這么一說,拉回了現實。雖然他修煉明魂術,增強了自己靈魂的強度,但是時間還是太短,才修煉了兩個晚上而已,無法真正的做到捕捉這個奇異的波動。他心有預感,這個就是伴隨他穿越而來的金手指,或許是系統,或許是某種神器。其實他心中更偏向的答案是系統,如果是某種神器的話,應該會顯化神器的固有形態。
韓楓如蔫了的茄子,“我也不知道,只能感知的更清楚而已。”
“恩?也不錯了,比上次感應的清晰,那說明只要你繼續增強自己的靈魂強度,遲早會解開這個秘密的。”田斌鼓勵道,韓楓畢竟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那邊有與星月大陸完全不一樣的發展方向,也佩服他們作為人類的智慧。依靠自己的智慧,利用智慧創造出來的各種工具,也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此刻來到這個讓他陌生的世界里,要適應還是要一段時間。
“恩,你說的不錯,只要我努力點,遲早會把這個金手指給解開的。從今天開始我要真正的熬夜修仙了。”韓楓激情澎湃,斗志昂揚的說著他的宣言。
晚風習習,從半敞的窗臺里溜了進來,摸至方桌上,吹滅了小屋里唯一的燭火,留下了一片寂靜黑暗。
時間是最為變幻莫測的,你可以說它度日如年,走得緩慢;你也可以說它歲月如梭,過的飛快。而太玄宗的上午對于一眾弟子來說,只是他們修煉時間中微不足道的時間長度,彈指間就從指尖里流逝。
艷陽高照,灑在了太玄峰演武場上的一個擂臺之上。已然臨近了晌午,擂臺之上佇立了一道矮胖身影。雙手負于身后,衣袂飄飄,微風卷起額前的一縷黑絲,露出了隱藏在黑絲下陰冷的目光。好一派高手的模樣!
“游師兄這么一動不動的站了兩個時辰了,那個田斌怎么還不來?是不是怯戰逃跑了?”跟班乙轉頭對這跟班甲說道。
“哼,絕對是不敢來了,說不定他早早就到了演武場了,只不過看到游師兄高手的模樣,被游師兄的氣場給嚇跑了。”跟班甲冷哼一聲,開口嘲笑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誒,不愧是游師兄!”跟班乙大笑道,與跟班甲在游龍后面編排道。
游龍聽著身后兩個跟班的吹捧,聽著感覺不僅極其順耳,還極度舒心。本來面無表情的圓臉上,眼神犀利,更加陰冷。心中想道:“這兩個時辰不是白戰的,說不定他已經被我的氣勢所驚,嚇得不戰而逃。昨天卻是看錯他了,以為是個頗有膽識之人,結果,哼!這種人怎么會配得上我親愛的李宛霖呢!”
想到李宛霖白衣綽約,宛如天仙的身姿,螓首蛾眉的絕代容顏,游龍眼中含心,神思飄遠,周身氣勢煥然一散。先前一副高手的模樣已然不在。
“咦,這不是游師兄嗎?一個站在擂臺之上,這是要挑戰誰呢?”一個聲音從跟班甲后面忽然響起。
“恩?”跟班甲眉頭一皺,轉頭看向來人,“原來是你們啊,楊兆成,怎么任務閣登記處輪值了,往這邊來了?”
來人正是克扣羅清寒玉草的任務閣登記處值班弟子楊兆成,只見他哈哈一笑:“閑來無事,遠遠見到擂臺之上有一道魁梧的身影矗立,如山似淵,想過來瞻仰一下,沒想到竟然是游師兄。”
兩個跟班一聽,心中一驚,“好家伙,好厲害的嘴,一來就不露痕跡的拍了游師兄一記大大的龍屁。”
跟班乙立馬回道:“游師兄仁慈,接受了一個關門弟子的挑戰,老早就過來候他,這都要晌午了,他可能都被游師兄嚇得不敢來了!”
楊兆成一聽關門弟子,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天山道之上,田斌那鬼魅般的身法,心中不禁疑惑道:“田斌要挑戰游龍師兄,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因為我克扣寒玉草的事?不應該啊?”
楊兆成心懷種種疑問,對著兩人大聲說道,“游師兄可是要和關門弟子田斌對決?”
他明明與兩個跟班離得如此之近,卻還是說的如此大聲,明顯是說給游龍聽的,只見楊兆成繼續說道:“我剛還遇見田斌呢,他往齋堂那去了,應該是去食用午飯了。”
游龍一聽,火冒三丈,轉身對楊兆成急聲說道:“什么?他跑去齋堂吃午飯了?”
“好家伙,跑去齋堂,把我一個人晾在這里這么久,有膽啊!”
“游師兄,師弟說的千真萬確!他還對我說,辟谷已久,有點懷念齋堂膳食。”楊兆成如實的向游龍說道。
游龍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說道:“隨我走,去齋堂找田斌!”
就在游龍閃身下擂臺,往齋堂走去的時候,演武堂的牌匾出,兩道人影并肩而入,其中一道瘦高的人影說道:“游龍,怎么就走了啊?今天不是你向田斌發起挑戰的日子嗎?怎么還沒開始,你就要走了?莫不是怕了?”
游龍眼睛一瞇,看清來人,說話的人影正是昨天尾隨他門的韓子軒。而另外一道人影,面相看著忠厚老實,帶著淡淡的微笑。兩人攜手并肩而入,朝著眾人走來。
“原來是你啊,你來這里作甚?”游龍冷聲對韓子軒說道,復而轉向另外一個人影。“見過上官師兄!”
原來另外一道身影正是上官道臣,昨日從韓子軒那得知游龍搶先一步,向田斌發起了挑戰。今日便和韓子軒一起過來看個熱鬧,看看田師弟會有一個怎樣的表現。上官道臣向著游龍點頭示意,并說道:“我與田斌相識,過來看看而已!”
“原來如此,上官師兄也知道我和田斌的挑戰了,可惜上官師兄可能看不到了,田斌那廝到現在也還未出現!剛得知他竟然去食堂用膳了,簡直氣煞我也。”游龍略有怒氣的說道,向著上官師兄抱怨著。
上官道臣一聽,心中也是無語,這田斌感情沒把這個挑戰,決斗放在心上,還有心情去齋堂吃飯。
韓子軒心中也是呵呵一樂,眼珠一轉,突然說道:“游龍,你昨天和田斌約定的挑戰是在今天吧?”
游龍心有余氣,不悅道:“對,就是今日!”
“那你可有約定是今日什么時候?”
“當然是。。。。。。”游龍說道一半,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了,想到昨天約戰,只是限在今天,并未約定了具體的時間段。
“好氣啊!感情這一個上午白等了!”游龍心中狂躁,對后面的兩個跟班說道:“你們看到田斌還沒來,怎么不去早點去山門那喊他?”
游龍將怒氣遷怒在他的兩個跟班上,跟班甲乙也是無語,無法只能應聲道:“我倆現在就去。”
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上官道臣去突然出聲道:“不用了,他已經來了!”
眾人聞言,皆向演武堂的入口處望去。兩根白玉浮雕的柱子懸掛著演武堂的朱紅色牌匾,牌匾之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頂著光頭的身影,衣袖往上擼起,嘴里叼著一根玉制的牙簽,晌午的日光照射在他的頭皮之上,顯得明亮刺目。
光頭開口說道:“呦,大家都到了啊!抱歉抱歉,臨時吃了個午飯,晚了點!游師兄吃午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