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懷里人的不安,蕓蓉學著他之前的樣子,軟著嗓子說道:“不管怎么樣,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凌紫聽完她的話,停頓了一會,抖著身子繼續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了,怎么辦?”
蕓蓉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里,答到:“不怕,王爺,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蕓蓉會一直陪著你的!”
凌紫不死心,繼續問:“如果到時候,我會傷害到你呢?”
蕓蓉輕扶著他的脊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那時候的你,一定會有難以言喻的苦衷……”
路上的紙燈籠悄悄起火,燃盡了自身照亮了相擁在一起的二人,凌紫低頭看著懷里的蕓蓉,她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兩只眼里的光比天上的繁星還要璀璨。
火光漸漸熄滅,黑暗重新將二人包圍。
像是想要倔強的對抗什么似的,二人摟得更緊,相互細數著彼此的心跳,恨不得將彼此融入骨血,再也不用分開。
夜色混沌下,二人相互取暖,聽到巷子外有人聲經過時,才漸漸分開。
凌紫拉著蕓蓉的手,兩人一起進了洛王府。
出府的馬車行李已經一應準備齊備,一和燦換上了尋常人家的粗布衣衫,背著行囊站在馬車旁,整裝待發,只等凌紫和蕓蓉。
凌紫走到馬車邊上,抬手拍了拍一的肩膀,主仆二人互相交換過一個信任的眼神,凌紫拉著蕓蓉走進了馬車,一和燦坐在了車門兩邊。
乘著夜色,四人一齊出了洛州城。
此番出去游歷,凌紫沒有坐自己平日里的那架招搖的馬車。換上了一架外觀普通的馬車。
但燦知道,這架馬車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尋常,如果有人細心觀察就可以發現,這架馬車比平時日常用的馬車要來的寬敞,穩定性也好,駕車的兩匹寶馬,也是優中選優的良駒。
車內更不用說,鋪蓋被褥棋盤茶具一應俱全,配置絲毫不必原來的馬車差。
凌紫也不知抽了什么風,偏要大半晚上出城,等到連夜趕到驛站之后再作休整。
凌紫和蕓蓉躲在寬敞的馬車里,累了困了想睡就睡,沒什么問題。
可憐了燦和一,白天幫忙收拾行李忙了一天,晚上還得熬夜趕車,夜里擔心有賊人,兩個人支棱著眼睛硬是不敢睡,實在累的不行,只能靠互相打趣提升。
到了白天,兩個人換著趕車,才勉強可以靠著車門瞇一會。
出門不比在府里,這次凌紫就帶了他們三個人,路上只能靠啃干糧果腹,燦和一常年風里來雨里去粗糙慣了,兩口干糧就著水很快就吞了。
凌紫則不是,蕓蓉將吃的掰成了小塊裝到盤子里給他吃,他吃東西一向講究,一定要細嚼慢咽,用完膳之后才肯喝茶。
燦看著他噎的滿臉通紅的樣子,心里覺得十分可笑,這王爺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這一路上顛沛流離的,不知道有多少困難等著他,只盼到時候他不要哭出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