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殿為了行事方便,在楠竺四處都建了自己的地下聯絡站。
燦此時所處的這一座戲樓,是輝夜殿在梧州的分站。
燦等接洽的人等得無聊,坐在桌子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戲臺子上的兩個花旦正在唱著一出佳人思念公子的好戲。
過了不多時,分站的站主進了這個包廂,曉得坐上人是三殿殿下,站主的一套禮數做的很是周全。
梧州分站在四殿的管轄范圍內,所以站主燦并不認識,打問過輝夜殿近期的動向后,站主告訴燦,輝夜殿六殿下牽機今天也在這戲樓里,就坐在隔壁的包房。
牽機此人,人如其名,乃是楠竺制毒一等一的高手,自古毒藥同源,因此牽機也是輝夜殿的醫療圣手,老八就是燦千辛萬苦從牽機手底下挖過來的。
不過牽機此人行蹤一向詭秘,脾氣也和他的制毒手藝一樣的神秘莫測,他以常年不回輝夜殿出名,這次燦和他能在這小小戲樓里遇上,實屬了不得的運氣。
燦一直以來覺得,但凡做事能做到極致者,雖脾氣可能會走極端變得有些古怪,不過心底大多還是純粹之人。所以雖然牽機對自己不冷不熱,但她向來打心里欣賞牽機。
聽到牽機就在隔壁,沒等到下人去通傳,燦自行進了牽機的包間,今日的他穿著一身石青,正一個人坐在包間里面吃酒。
“有人給我說,這里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我道是誰,特意跑過來看看!原來是你,許久沒見了,最近剛從哪個山溝里出來的???”
燦自來熟,大大方方坐到了他身邊。坐下后她也不拘束,找了個杯子給自己要了一壺茶,陪著他看臺子上公子夜會佳人的戲。
牽機見她一點都不見外,坐在自己旁邊就開始吃茶,偷偷將手底下的酒壺酒盞往自己懷抱的方向帶了帶。
“呦!老八都到我三殿這么久了,你還生我的氣呢?”
牽機的小動作盡收燦的眼底,曉得他一向陰郁不愛理人,燦眼里閃過一絲戲謔,拿出了每次都能逗的他開口的不正經。
牽機整了整衣袖,不理會燦的不正經,開口問道:“你可知我今日為什么在這里?”
看著牽機一臉板正故作高深,燦繼續逗他:“莫不是這附近的深山里有你藏的小娘子?”
牽機送了燦一個涼涼的眼神,從袖子里掏出兩張疊好的紙張,放在桌上,推到了燦眼前。
燦認的出這兩張紙都是任務鑒,上面的一張全新還未開封,而下面的一張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燦狐疑的看了牽機一眼,先拿起了上面的一張。
瞟見牽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燦拆開了手中的任務鑒,鴆尾紫的印鑒旁寫著四個大字:保護蕓蓉。
這封任務鑒是寫給她自己的。
燦又打開了第二張任務鑒,朱瑾色的印鑒旁寫著:蕓蓉于洛王游歷期間,卒。
這張任務鑒,很明顯是寫給牽機的。
燦將兩張紙重新疊起來,推到牽機身邊,兩人各懷心事,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