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林歡瞬間警覺，這位老大不就是為了2毫米壓榨員工的神經病？剛才好像膜拜仙君的心情突然變得矛盾起來。

　　“小牧，你女朋友？”男人的聲音有點低沉，語氣冷漠。

　　“不...不是..是新認識的...朋友...”李小牧有點語無倫次，林歡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不過也對此表示理解，畢竟大家最終都會為了五斗米而折腰，懟天懟地懟老板的心思，只能留在心里。

　　“我是來買東西的！”林歡有點理直氣壯，顧客是上帝，今天就要在這里當主人。

　　“哦？”男人睿智清明的眼神轉回林歡身上，林歡強撐著把視線頂回去，“買東西，有什么問題嗎？”

　　李小牧不忍心的瞇了一下眼睛，林歡也不清楚他這是什么意思。只是男人聽了蘇沐的回答之后，薄削的嘴角掀起令人有些不爽的弧度，他輕笑了一聲，“盡量不要影響工作！”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操作間。

　　“腦子有毛病！”林歡指著男人背影，用唇語跟李小牧交流，李小牧豎起食指在嘴邊，示意林歡別再說了。

　　林歡憤憤不平的去櫥窗里拿了兩個面包，丟在收銀臺，大聲的說了句“結帳！”

　　李小牧手腳利索的給她打了包裝，要直接送給林歡，她果斷拒絕。

　　本來自己是來道歉的，結果好象又被誤會了什么，回頭再給個玩忽職守的標簽，好像更百口莫辯，林歡搖搖頭，有這種老板在，根本就不能愉快的玩耍。

　　回家之后林歡給李小牧發(fā)信息，再次完美表達了一下自己對他們老大的強烈譴責，

　　“對了，我今天跟你們老大對頂的時候，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們還沒正式對外營業(yè)！”李小牧如實回答，也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林歡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店里趾高氣揚的樣子，略傻。

　　“看起來已經很完美了，怎么還不營業(yè)？”

　　“老大的意思是要我的手藝過了他那關，才能開始正式營業(yè)，不然對不起顧客。現在來知道這個店的都是關系戶。”

　　“開著店門教徒弟？你們老大的腦回路還真是...”

　　“其實我們老大這人挺好的，外冷內熱！”

　　“你這是被虐習慣了！快吃藥吧，還有救！”

　　想起白天見到的李小牧，年紀好像并不大，說不定可以舉報個雇傭童工呢，“你多大？”

　　“我快20了！”李小牧回答的很痛快，林歡的愿望落空。

　　“還是個童顏呢，以后讓歡姐罩著你吧！”

　　“嘿嘿，行，那以后就拜托歡姐了！”

　　放下電話，林歡對于新收的面包店小弟非常滿意，以后吃甜品方便了。

　　隨手拿過在店里帶回來的紅豆酥咬了一口，林歡瞬間全身心都被征服，這也太好吃了吧！

　　林歡拿過面包仔細端詳了一下，看上去并不出奇的一塊丹麥紅豆酥，入口即化，紅豆餡料香甜不膩，吃一口，再吃一口，直到一整塊都沒了，還沒緩過神。

　　林歡舔著手指頭，意猶未盡，看看袋子上的logo，回想起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果然是某些方面有缺陷，某些方面就會超群，這門手藝救了他，老天爺待人不薄！”抓起另一塊面包咬了下去。

　　兩個星期過去了，林歡偶爾會根李小牧發(fā)個信息，打聽一下變態(tài)老板的新變態(tài)行為，然后再吐吐槽，這儼然已經成為林歡新型減壓方式。

　　同時，林歡也開始懷念店里甜品的味道了。

　　“怎么辦？想吃！”蘇沐在附近的面包店買了幾樣回去，每一種咬上一口就想放棄，林歡最后得出結論，一定是無良老板下了什么蠱，要不要舉報給質監(jiān)局查一查？

　　終于有一天，林歡飽口福的機會來了。

　　臺里要舉辦一個冷餐答謝會，需要置辦一個甜品臺，林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灰大叔的店。

　　“小牧，我們公司搞活動，要訂甜品，你們能接單嗎？”

　　“哦，那我問問我們老大！”

　　在林歡的殷切期盼下，李小牧傳來了好消息，

　　“老大說可以，他親自做。”

　　林歡深感欣慰，秉承對事不對人，認吃不認人的原則，期盼著一飽口福時刻的到來。

　　活動當天，林歡早早就起來梳洗打扮，答謝客戶的場合，各方領導都在，必須要衣著得體，妝容得體，林歡套上修身的連衣裙，挺胸抬頭，稍一松懈就會讓小肚子就顯出原型，一整天也都沒怎么敢吃東西。

　　無良老板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準時到場，只有他和李小牧兩人，布置好甜品臺就離開了，不過甜品臺上的所有備品都是從店里帶過來的，也就是說，活動結束后，他們還要自己收回去，林歡不禁再次感嘆這位無良老板的矯情。

　　活動進行的很順利，林歡掛著工作證一直在場內奔波調度，兩個小時下來饑腸轆轆，眼看著活動臨近尾聲，滿桌子的甜點也所剩無幾，吃貨的心里抓心撓肝，趁著快散場的時候走到甜品臺旁邊，挑選了幾樣還沒被破壞的甜點，準備找個袋子裝起來，旁邊傳來了冷沉的男聲，“我們提供打包盒。”

　　林歡聞聲看過去，無良老板正準備撤臺，剛才怎么沒注意到，兩人對視了一眼，“你...是李小牧女朋友？”帶妝的林歡竟還讓無良老板費神辨認了一番，“一會小牧就進來了，等他幫你打包吧。”說完他就自顧自的收拾去了。

　　林歡也沒跟他辯解，一方面是因為餓的沒力氣，另外她也非常著急找袋子打包，再晚一會難保不被其他閑下來的同事?lián)屪撸?p>　　桌子底下有置物柜，林歡蹲下來去翻找，本來就有點低血糖，再加上起身的時候腦袋供血不足，穿著高跟鞋的林歡踉蹌了一下，隨即就被人穩(wěn)穩(wěn)托住了。

　　重新站好的林歡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無良老板一只手拿著托盤，另一只手剛從她背后收回來，“我給李小牧打電話讓他進來。”

　　“不用不用，叫他干嘛，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林歡有點無奈，隨口一說。

　　“你們什么關系我不感興趣！我讓李小牧進來幫你打包，這些東西沒法用袋子裝。”說完就開始打電話。

　　林歡徹底沒了脾氣，看著李小牧拿著打包盒從門口匆匆跑進來，跟在林歡身后把她中意的都打好包，裝了袋子，才遞給她，然后跟著無良老板收拾好備品離開。

　　終于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中，林歡卸了妝看著鏡中素顏的自己，想起來無良老板今天辨認自己的眼神，無力的苦笑了一下，這種老板的店，會生意興隆才怪！

　　收拾妥當之后，林歡迫不及待的從袋子里拿出一顆小蛋糕，就著一杯熱奶細細品味，吃了一個，意猶未盡伸手想拿第二個，又擔心不受控制的體重，只好戀戀不舍的把剩下的放進冰箱，清空袋子的時候從里面掉出一張灰色小卡片，上面簡簡單單的印著黑字【灰大叔的店】，背面是店主的名字：陳墨。

　　“陳墨，灰灰黑黑的，跟他這人還挺搭！”林歡翻來覆去看了一下，就隨手把卡片丟進了垃圾桶，轉念想到那香甜可口的甜點，還有那只有力托在背后的手，林歡又從垃圾桶里撿回了名片，隨手夾在日記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