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但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這是列夫托爾斯泰所寫的話,或許這句話沒有人能夠比她孫煙理解得更為透徹了。
孫煙的家庭或許就真正的是不幸的,她對于自己不幸的家庭的理解是基于她記事以后,她的父親早逝,在她十五歲那年,也就是她父親死后才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她的母親就迫不及待的嫁給了她的相好!
由于自己在這個重組的家庭來說自己一直都是局外人,母親嫁給了她的相好后,費勁心思的就是要替那個所謂的家庭生一個可愛的兒子!而對于自己原來丈夫的的女兒卻是不管不顧,一直以來,那個男的都會以母親再嫁沒能給他生出個兒子為由,不段的對她以及她的母親實施家庭暴力,一直以來她的整個童年的生活所期望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能夠離開這個“家”。
為了實現這個期望,在讀書的日子里,她總是挖空了心思的學習,直到后面她考上了外省的重點大學,這對于她來說意味著一個新的人生。
大學期間,她認識了張華浜,那時的他如同現在所有的大學青年男子一樣,志氣高漲,陽光開朗,他是她生命中除了她的父親外第一個對她好的男人,他們會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會一起去食堂吃飯,會一起去公園爬山,這么一個能在她生病時細心照顧她的人,讓她怎能不會心動呢?
可是好笑的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愛著自己的男人,既然在即將結婚的前一天才來告訴她,他要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你把我當什么了?”那時自己就這么心灰意冷的問他。而他則是幾乎跪在地上抱著自己,“我是愛你的!我并不愛她!你不能離開我!”
或許是被他的話語蠱惑了心神,又或者自己愛他太深,最后她既然成了他的“情婦”。
這樣的日子過得并不久,就在他結婚后的第二年時間里,她就懷了孕。
當時她沒有現在的城府,就在她知道自己懷孕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他的正牌妻子譚安音就找到了她,就在正巧張華浜出差的時候。
那天她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譚安音,那個女子面帶著微笑,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裙,得體又大方的站在自己的家門口。
“你好!孫小姐是嗎?我是譚安音,華浜的妻子。或許我可以進來坐坐嗎?”
當時的自己手腳慌亂,她并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這個女人,張華浜的正牌妻子,從社會道德的層次來說她是愧對于她的。
“哦!可以!”
她走了進來,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環顧了四周,當她看到張華浜和自己的合照時,那時自己嚇到急忙跑過去將照片收起來。
“孫小姐不用了!我今天來是有事情和你說的,你坐下吧!我們也好談談。”
等自己坐下來后,她繼續開口了,不快不慢的說出了那些到現在自己聽起來依然無法忘掉的,一想起就會惡心,內心里深深厭惡的話語。你根本無法想象,像她這么端莊典雅的女子怎么回親口說出這些話。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和華浜的關系,今天我第一次來找你是希望你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她就這么說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說這話的語氣平靜得如同她說的是今天的天氣如何。
“憑什么?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不會答應的。”
“你要知道這個孩子是本就不該出生的!只要張華浜和我還是夫妻一天,你的這個孩子就不可能生下來!難道我們譚家會容忍張華浜一邊靠著我們家的勢力,一邊背著我們譚家去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嗎?我們可以讓他一無所有,甚至到連乞丐都不如的窮困潦倒。”她微微停了停,看了看對面女子的表情,見女子沒有反駁的意思她繼續說到:“你不是愛他嗎?你不是哪怕是甘愿當他的情人也要和他在一起嗎?這件事情難道你就不能為他做嗎?你好好想想吧!利弊都在你的手里。”
她站了起來,又環顧了房子一周后說:“你不用擔心,決定好了明天我讓司機來接你,我會替你安排最好的醫生替你做手術,保證對你的身體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她對自己說的這些話到現在她都忘不掉一字一句,甚至有時在夢中夢到的都是她站在房間里和自己說著這些話的情景。
那天是她過得最痛苦和煎熬的一天,最后她去了醫院拿掉了她的孩子。
可是就在她失去孩子后的半個多月后,上天讓她知道了最讓她不甘的事,那個女人也懷了孕!可想而知當時的她快要瘋掉了!一股強烈的嫉妒、不甘衍生出的恨意一直驅使著她,這女人怎么如此歹毒!她怎么可以為了生下自己和張華浜的孩子而不顧自己的孩子?憑什么?
這些想法一直折磨著她,許多次她都在夢里夢到自己已經親手殺了那個女人!直到有一天,她知道張華浜要去醫院探望譚安音時,她就故意讓張華浜帶她去,她想親眼見見這個殺死自己孩子的女人在見到自己后,是否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過著自己幸福的待產生活。
當她真的在醫院見到譚安音時,看著她那么高興的扶著自己的肚子和護士有說有笑,她恨的咬牙,她恨不得上去將她從床上扯下來,將她按在地上給她兩耳光,無論如何她就下定了也要讓譚安音嘗嘗失去孩子痛苦的決心。
去醫院見她的第一次,自己就故意激怒她惹她生氣,后來自己又去找她,果然一切如她預想的一樣,那女人答應見自己。
她早就提前知道那家醫院的花園里有一處長長的石梯,她就約譚安音在那里見面。
“你這個害我失去了孩子的女人,你怎么能不帶一絲愧疚的安心在這里養胎?”那時的自己就是這么問她的。
“我怎么就不能安心?我已經除掉了張華浜和你的孩子,除掉了那個根本就不配和我孩子競爭同一個父愛的孩子,我怎么就不能高興!”
“你!你真是個狠毒的女人!你自己明明已經有了孩子,你為什么就不能讓我也擔起一位母親的責任生下他,將他扶養長大?”
“你現在是來怪我了嗎?你要知道,不是我手把著手逼你去打掉孩子的!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怪不了我!”她扶著自己的腰說著,好似她說的這些話對于她來說費力許多的氣力。
“你怎么可以這樣!當初要不是你要挾我!我會選擇打掉自己的孩子嗎?”說著當時自己就這么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孫小姐!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怪不了我,即使你從法律上來說,你也不能判我的罪,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聽著她的這些為她自己的罪行辯解的話,當時的自己只覺得恨!自己當時就沒有猶豫的推了她!并且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其實當時她哪怕是有一絲絲的悔悟的語氣或者表現,自己是絕對不會推她的,可是她卻就是這么的讓人覺得厭惡!她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居高臨下的壓抑,其中沒有一丁點的慚悔、內疚。她絲毫都沒有反思自己的罪行。哪怕是短暫的幾分鐘時間里她也做不到!
“啊!”譚安音就這么順著石梯往下摔去,帶著她驚恐的呼叫聲,剛開的的幾秒鐘的時間內,她是害怕的,尤其是見到她下身的褲子上已經流出了血,但是后來的當看著有護士急忙的朝她跑來,當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女人,當她想到她的孩子也會可能不保時。她就不害怕也不后悔了。
看著女子痛苦的流著淚捂著肚子的表情,自己也學著她先前對自己所說的話:“是你自己站不住的!”但是她沒想到的另外一點就是,她想要的只是讓譚安音也嘗一嘗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并不想讓她去死。
突然間她如同想通了一般,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站直身體看著張華浜說:“對!是我推的譚安音!但那又如何?她害我失去孩子,我也害她失去一次,要怪就怪她自己命不夠硬!孩子死了,她自己熬不過也死了!我告訴你,我不后悔!一點都不!如果就算是時間再回到當時的話,我還會選擇同樣做,甚至用更狠的力氣。”
她就這么當著張華浜的面說出了這些年來她心里憋著的話,現在反倒是無所謂了。她早就一無所有了。
“哼!你真是個恨毒的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誰害死了別人是想你這么不知愧疚的!”聽著保姆說出的這些話,趙姐聽著越發的難以入耳。
保姆又如同受了刺激一樣,她向趙姐撲倒過去,雙手抓住她胸前的衣服,扯著她問:“你懂什么?你知道那女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你知道她對我做的事嗎?你們不懂!你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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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