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沉重，仿佛全身都被那海草纏住，深深陷入到淤泥之中的感覺。
“久違的睡在床上，感受到的卻是這般的沉重呢。”洛子曦看著自己身體兩側(cè)，穿著內(nèi)衣的陸笑以及凌苗，嘆了口氣說道。
此時的洛子曦被陸笑死死的摟在懷中，肩胛的位置更是被陸笑用雙臂牢牢鎖死，雙腿則夾住了洛子曦的腰部，讓洛子曦難以動彈。
而另一邊的凌苗，比起陸笑那毫不客氣的姿勢，則顯得更加謹(jǐn)慎了許多。
凌苗瘦弱的身體團(tuán)成一團(tuán)，雙腿蜷縮，膝蓋頂住胸口，左臂環(huán)抱住自身，右手則死死的抓住洛子曦，似乎害怕自己一松手，洛子曦就會消失不見。
至于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是因?yàn)樽蛉战?jīng)過洛子曦勸說的凌苗，好像對洛子曦產(chǎn)生了某種依賴的感覺。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拉著洛子曦一起，似乎只有拉著洛子曦的手，凌苗才能感覺到真正的安心。
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絕不松開洛子曦的手。
而陸笑也以監(jiān)督為理由，跟洛子曦和凌苗擠在了一起。
這便導(dǎo)致了，現(xiàn)如今的一幕。
“我開始懷念我的沙發(fā)了。”全身被束縛住的洛子曦，如此的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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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不看路，就算是拉著我的手也很容易撞到柱子上的。”洛子曦對著凌苗說道。
自從兩人離開公寓之后，凌苗就陷入到了一種惶恐之中，低著頭不敢看其他人，手也一直抓著洛子曦的手不肯放開。
聽著洛子曦的話，凌苗微微將頭抬起，隨后有迅速的低下，并對著洛子曦?fù)u了搖頭。
‘如果不是我頻繁的精神誘導(dǎo)與刺激，凌苗的能力也許不會這早的接近極限。’
‘也就不會以這種還不完全的心智去對抗異種的本能。’
‘這算是我的錯誤，我也應(yīng)該充當(dāng)凌苗心智成熟前的之柱。’
“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會逼你的。”洛子曦看著凌苗那副，如同是小貓一般的樣子，摸了摸凌苗的頭說道。
就在洛子曦與凌苗這樣一路前進(jìn)，來到學(xué)校附近的時候，一種十分明顯的監(jiān)視感覺浮現(xiàn)在了洛子曦的感知中。
而凌苗抓著洛子曦的手，在這時候也變得更加用力了，顯然凌苗也感覺到了那股視線的存在。
‘委員會么？我明明已經(jīng)將所有電子記錄都修改過了才對，就算是用其他手段還原了記錄，也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找上門來。’
‘就算是退一步說，凌苗的異常被委員會知道了，也應(yīng)該是直接找到凌苗才對。’
‘這種暗中監(jiān)視的手段，不像是委員會一貫的作風(fēng)呢。’
‘莫非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缺失的情報，會帶來錯誤的判斷，暫時還是裝作不知道好了。’
而就在洛子曦思索著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凌苗開口了。
“狼，有狼的味道。”凌苗小聲的對著洛子曦說道。
“狼，監(jiān)視我們的人是跟你一樣的狼么？”洛子曦聽著凌苗的話問道。
“不是狼，只是沾上了狼的味道。”凌苗對著洛子曦說道。
“不是狼，但有狼的味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跟狼接觸過么。”
“凌苗，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那些人了吧，他們是你媽媽派來的么？”
回憶著第一次見面時凌苗的反應(yīng)，以及凌苗父親對于凌苗母親的描述，洛子曦開口對著凌苗問道。
“嗯，以前總會有人接觸我，給我錢。但以前的我，分辨不出狼的味道。”凌苗如此的回答道。
“暫時先不要管他們了，安心做好自己就好。”洛子曦對著凌苗說道。
“他們，會吃人么。”凌苗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對著洛子曦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人有好人也有壞人，他們也一樣吧。”
“也許存在著那種，與自我進(jìn)行斗爭，拒絕食人的狼也說不定。”
“而且他們的存在，也說明了你不是孤獨(dú)的不是么。”
洛子曦聽著凌苗的話說道。
“和我一樣，與自我斗爭的狼么。”凌苗聽著洛子曦的話，也升起了一點(diǎn)與自己對抗的信心。
‘那些對抗自身并成功了的異種終究只是少數(shù)，而且他們的情況，也很有可能會被同類所排斥，甚至是獵殺。’
洛子曦看著凌苗，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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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要坐在這里可以吧。”洛子曦將桌子搬起，陪著凌苗一同的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對著前來上課的老師說道。
面對著洛子曦如此放肆的行為，其他同學(xué)本以為老師會生氣，最少也會訓(xùn)斥一番。
“可，可以，您想坐那里都可以。”然而那位老師看著洛子曦的臉，表情卻微微僵硬的同意了洛子曦的舉動。
“看吧，即便覺得我的行為不正確，但只要他們所認(rèn)可的‘頭羊’沒有反駁，他們就會默默的承認(rèn)下來。”
“不過這種無條件的順從，在一兩年之后，這些人到達(dá)中二期之后就會消失。之后度過高中、大學(xué)，并最終重新的學(xué)會順從，自此形成一個循環(huán)。”
“而那個時候的人，回憶起曾經(jīng)置疑與反抗的時期，應(yīng)該就會將其歸結(jié)于青春吧。”
“也許人類并非是天生順從的生物，也許人類就是一種探索與抗?fàn)幍纳铮皇菚r間與社會將人類重新的馴化了。”
洛子曦對著身邊的凌苗說道。
“聽不懂，感覺很有道理，可是又覺得很不對。”凌苗聽著洛子曦的話說道。
“你不用明白，只要記住就好，有一天你會得出屬于自己的答案的。”洛子曦摸了摸凌苗的頭說道。
“可是老師，老師為什么會聽你的。”
經(jīng)過了一個早晨的時間，凌苗的情緒也漸漸恢復(fù)了過來，對著洛子曦問道。
“是人類就會有弱點(diǎn)，有弱點(diǎn)便有可能被控制。”
“上到殺人放火，下到某種癖好以及濫用能力，總會有些事情是不希望被公之于眾的。”
“這所學(xué)校所有老師的資料我都有調(diào)查過，并在知道了這些之后，好好的進(jìn)行了‘親切’的交談。”
“所以只要，不是某些太過嚴(yán)重的問題，那些家伙都會無視我的。”
洛子曦如此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