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染一身狼狽,腦后還頂一個大包,可是站起來的霸氣一點不含糊。
她語氣中氣十足,生生把蔣涵月那股陰陽怪氣的聲音啞了下去。
周不假也嚇了一跳,雞蛋心臟竟然噗通一跳。
這人竟然這么和他說話?!
周不假的臉色變了數變,一時間竟然拿不準云初染要做什么。
他混跡影視圈也三十年了,人見了無數,可是也不知道云初染要干什么,難道要打他?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周不假準備以靜制動。
他微微頜首,大胡子晃動。
“嗯,我是。”
云初染心想。
這就是敵對頭目“導演”,能夠指使陛下的人。
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
讓這里的人都這么尊重,看來這個部落酋長當的很不錯啊。
就算頂著雞蛋頭,也不影響自身的氣質。
偶遇敵軍首領,更不能失了我大燕的氣度!
云初染站直身體,鳳眸瞇起眼尾如燃燒的鳳翎。
繡鳳的金紅色鳳袍隨她起身的動作翻卷,長長衣尾匍匐在腳下。
“陛下在哪里?”
你把陛下關在哪里?!
就算這里是龍潭虎穴,就算這里都是“導演”的人,就算這些女人故意刁難,就算陛下不能人道——
這天下也是我陛下的天下!
云初染眸光冷冽,竟不似在開玩笑,場內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攝影棚內想起來刺耳的笑聲。
蔣涵月摟著胸笑的花枝亂顫。
“你發什么瘋?陛下在哪里?陛下輪的上讓你這種女人管么?!你還是滾回去……”
“閉嘴!”
蔣涵月沒說完,云初染冷冷地將眸光轉向她。
“這哪里有你插話的余地?!”
本宮和“導演”說話,哪輪的上你說話?
蔣涵月怎么也料不到云初染竟然敢當著導演的面這么放肆地和她說話,還要她閉嘴?!
她云初染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
蔣涵月唰地站起來,兩步走到云初染身前。
她比云初染要低半個頭還多,站在云初染身邊實在是沒有身高優勢,她只能憤怒地偷偷踮起腳。
而且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本身那股“美艷”,在云初染面前,生生被襯成了“俗艷”。
蔣涵月憤怒到容顏扭曲。
云初染雖然衣著狼狽,卻有大家之風,黑白分明的鳳眸冷漠高貴。
蔣涵月想抬手扇人,考慮到這里人多還有跟著周導的攝影師,只能踮著腳惡狠狠地說。
“你以為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還讓我閉嘴?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別說這演戲時間長度我是你前輩,就算是戲內入宮,我也比你早,比你更得皇帝寵愛!戲外不會做人,戲內被冷漠,你說你活著有什么價值?!”
鞏渝薇聽著,咬著小嘴暗暗鼓掌,臉上還要表現出擔心云初染的樣子。
她眼角余光偷瞟導演,見本來憤怒的周導突然不說話,反而拖著下巴一副思索的樣子。
思索什么?
難道不該直接把云初染攆走么?
鞏渝薇故意小聲說。
“周導,你看她們這樣都快打……”
“噓。”
周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睛死死盯著云初染和蔣涵月的對戲。
只見云初染拂開了蔣涵月的手,就像拂走一片微不足道的云彩。
“你終究只是妃,不過而已。”

柳如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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